“秋尚書，你之前已經為你的兒求過一次了，這次，你又能給朕什麼好呢？”

皇帝聽完秋尚書的求告，并不為秋尚書的父之所，而是盤算著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秋尚書聞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臣上次說，愿為陛下肝腦涂地，效犬馬之勞，到底只是一句空話。若此次陛下能夠替老臣解決小的問題，那麼臣家中祖上所蔭庇的一萬府兵，將任由陛下調度！”

那一萬府兵，比起戰場上的百萬雄師，比起鎮守邊關的幾十萬將士，自然算不得什麼。但這一萬府兵，是私兵，還是在京城。有了他，若聯合得當，甚至能行宮之舉。雖然能調度來帝京三大營的兵力來鎮，但難保一個調度不及。

這秋尚書是除了諸位藩王之外唯一被允許豢養私兵的。就如當今陛下原先的王爵位九江王，也可擁有一定數量限制的私兵。

但到底是藩王，遠離帝京，也只能在地方上得意得意。而且地方上還有中央派來的地方員來治理，還能行監視藩王之事，藩王無法調地方軍隊，所以藩王是管不了什麼事的。

皇帝暫時不需要這一萬府兵，也就不急著答應秋尚書，但也不想秋尚書見自己這里行不通路，轉過頭來去求太皇太后。

這一萬府兵落到誰手上，也不能落到太皇太后手上。

皇帝思慮再三，已經有了考慮。

“秋家兒有你這樣的父親，也是的福氣。”

秋尚書低著頭跪在地上，聽到皇帝這麼說眼睛一亮。

“朕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你的府兵也不用著急給朕。朕只有一條，希你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在此期間，不要起不該有的心思。”

——

因為解決了李新澈的婚事，又已經理完了進京述職的任務，皇帝應允云太守延遲回閬城的特許一下來，云安石在帝京一下子閑適了下來，沒事找事就找江瑾賢喝茶。

這樣一來，便害得玉和江瑾賢相的時間都了。但玉總不可能和云安石呷醋，索泡在醫館里了。

上次那個畫師，不僅手上的疹差不多好了，連畫也差不多畫好了。

今天是畫收尾的日子，玉在醫館看診完，便去后堂看畫了。

這畫師當真有兩把刷子，將玉的樣貌畫像了九。最后一便是神韻，這畫師將玉看診時專注的神態、眼睛里有竹的彩，都展現在畫上。

“這畫畫的好，我覺得比現代的相機強。”

這畫最妙的恰是在神韻，畫面簡單，沒有什麼花團錦簇、琴棋書畫，背景不過是簡陋的醫館，玉坐在桌子上替病人把脈，病人也只是著布麻的尋常百姓，只這一個簡單的作，便讓畫熠熠生輝。

“多謝長公主夸獎。”

玉本來想給畫師賞銀子，但想想還是住了手，開口道：“本來還想從你手上把畫買了。但想想還是算了，與其買回來不掛著放在那里積灰，還不如放在你那里。我總不可能在自己的房間里掛個自己的畫像吧，這也太自了！”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就是玉桑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畫師沒有笑，而是拱了拱手：“那便謝過長公主允許草民持著長公主的畫像。既然臣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臣也要出去干些活計了。”

“為畫師，便是要行走江湖才能找到活干的。”畫師微微一笑，拜別了玉。

畫師走后，玉桑立即靠到玉邊，笑嘻嘻地道：“多好看的畫吶，怎麼也不給咱們江大人看一下，就讓畫師拿走了？”

玉猛地了一下玉桑的鼻尖：“人就在他邊，看什麼畫像？看我還不能夠讓他滿足了嗎？”

“是是是，是奴婢多了。”玉桑知道玉是在跟開玩笑，沒有責怪的意思在里面。

主仆兩人在這里玩笑取樂，卻不知道這個畫師，離開了帝京，卻是往天寧國的方向去。

“長公主殿下。”盧大夫從后堂出來，“您明天還來嗎？”

玉正準備應一聲好，卻見原本應該在王府的李嬤嬤興沖沖地跑進來。

李嬤嬤的神有些驚恐和慌張，雖然沒喊出來，但玉還是知道了有些不對勁。

盧大夫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當下便不問了，大概也知道明天玉不會來了。

玉跟著李嬤嬤走出去。醫館的后院沒有人，玉也比較放心，直接小聲問道：“出什麼事了，你竟然從江府過來尋我？”

“宴寧回來了。”

李嬤嬤雖然只說了五個字，但玉已經拉起李嬤嬤快速地往門外走去，恨不得馬上坐了馬車去見宴寧。

“他現在在哪里？”

“如今江府，江相和云太守都在。宴寧費了好大功夫溜進來給奴婢傳了消息，知道了公主您不在，便讓我趕來尋你。”

“他怕被發現，通知了奴婢便走了。此刻他已經不在江府了，已經回了鸞衛那里。”

玉皺了皺眉：“宴寧可有說是什麼事？”

李嬤嬤搖了搖頭；“宴寧只說事關重大，要我趕來尋公主。”

玉點點頭，當下便拋棄江府的馬車，自前門走往鸞衛的總部所在地去。

鸞衛的總部為了蔽，建在地下。此刻只點了一盞燈，燈線昏暗。

紫苒跪坐在一張矮案前，宴寧則站在不遠，負手而立，正對著墻壁。

“宴寧，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玉輕車路地走進來，直接問道。

宴寧轉過，也不行禮，指了指矮案上的一樣東西。

紫苒將擺在案上的，室的唯一一盞燈往令牌挪了挪。玉借著燈，看清楚了那是一枚令牌。

宴寧開口解釋道：“這是九江王的令牌，上面雕刻著九江王專屬的徽章，見此令牌如見到九江王本人。”

玉端詳著手中的令牌，對九江王沒什麼認識，疑地著宴寧。

“這是在云雙閣里發現的。”

玉心一驚，手一抖，差點就要拿不住令牌。

宴寧看著玉詫異的神，平靜地道：“屬下冒死今日云雙閣室，按您的吩咐打探那江瑾賢是否和先帝之死有關。不料還沒等屬下查出什麼，外面就有人進來，千鈞一發之際，屬下發現藏在柜子里的這塊令牌，便只能拿了出來。”

“屬下順利逃之后，去驗明了這塊令牌的真假。鑄造令牌有特殊的型范，一般的工匠可模仿不來，尋常人也不會知道令牌的玄妙。因此，為了言明真假，屬下廢了好大功夫，這才耽誤了些時日。”

“九江王的令牌中間有些許鏤空，切開橫向切開能看到里面雕刻了彭澤鯽的圖案。這是在做型范時就已經定下的，合范后令牌天無，無人能知，除非切開。”

玉手一推，果然被勉強合上的令牌再次分離開來，里面果然雕刻了一只魚。

諸侯王的令牌都有玄妙，有些顯而易見是為了給外人看的，而一些難以辨別的玄妙，則是給部人員的看的。

令牌是真的。

九江王的令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獲得的。即使是偽造，也不可能偽造的如此細致，連里面都學了去。

這個令牌，只可能是九江王親手給的。

云雙閣是江瑾賢的大本營，江瑾賢將重要的東西存放在里面很正常。里面守衛森嚴，九江王也不可能大費周章，就為了放個令牌進去污蔑江瑾賢。

更遑論江瑾賢不可能會九江王知道自己云雙閣的存在。

當今陛下之前是九江王世子。之前的九江王是當今陛下的父親，現在的九江王是當今陛下的同母弟弟。

都是一家人。

無論誰給的這枚令牌，都是一樣的。

宴寧說這枚令牌屬于前任九江王，因為上面的雕刻了已故九江王的徽章。

那麼就更無異議了。

如果令牌是現任九江王的令牌，那麼玉還要懷疑一二，但是這是已經有些年頭的，屬于前任九江王的令牌。

先帝死時前任九江王還活著。前任九江王死后，關于他的一切東西都會被新繼任的九江王的品所取代，本不會剩下來。

有心之人也不會存一個本沒有號召力的東西。

所以如今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九江王一家很早就和江瑾賢聯合，要把九江王世子推上皇位，以令牌為信，江瑾賢便能夠號令九江王的人。

只有在前任九江王還在位的時候和江瑾賢合作，江瑾賢才能獲得前任九江王的令牌。

江瑾賢在辦完事后，便將此令牌藏于云雙閣中。前任九江王死后，此令牌無用，江瑾賢也就沒去管令牌的事，藏在云雙閣中也不會丟，也沒必要費心銷毀了。

宴寧雖然只拿到一個令牌，但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玉了手中的令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江瑾賢，是的殺父仇人。

紫苒站起來，溫地道：“長公主殿下，如今事已經明朗，您有和打算。”

玉豁然睜開眼，好似猛然驚醒一般，著紫苒，苦笑道：“作為先帝唯一的兒，自然是要為他報仇的。”

“宴寧，這個令牌就先放在我上，我明日就進宮，去把此事告訴給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后商議之后，再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