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聳聳肩：“朕最不缺的就是人對朕的。更何況，只是朕而已，朕并不。”

他可以寵，但對于一個帝王來說，這個字，不可能。

秋芷若無言，但想到另外一個可能。皇帝雖然算不上貪，但后妃以及當年世子時期的姬妾也是不的，可這麼多年卻只得了大皇子一個孩子，連個兒也沒有。

姬妾們倒是生育過幾次，但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流產了。

不可能是他所有的人都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出在皇帝上。

“你是要立大皇子為儲君？”

秋芷若皺著眉頭，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大皇子今年已經十歲了，雖然皇帝確實春秋鼎盛，以后不可能沒有孩子，但就目前這一獨苗的況下，能把杜淑妃害死，只有一個立子殺母的原因。

皇帝不置可否，只微笑著看著秋芷若，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秋芷若冷笑一聲：“如果是這樣，那陛下下手也太慢了。臣替你添一把火，解決了我的表姐！”

秋芷若的聲音不大，但說出來的話卻令人膽寒。

“我沒有打算現在立大皇子為太子。”

皇帝補充地說道。

“但陛下已經了殺我表姐的心思。”秋芷若終于決定，把自己的今日的目的合盤托出，“我替陛下殺了我的表姐，而我取代表姐的地位，為陛下手里一把更好使的刀，如何？”

皇帝似笑非笑：“你不想著嫁給江瑾賢了嗎？”

“人都死了，我念著他做什麼？我又不是傻子。只有他活著，才有讓我為之努力的原因。”

秋芷若挑起皇帝的下，眼如：“其實啊，陛下，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人。只是，你比我更有權勢而已。”

皇帝含著笑，看著秋芷若全是欣賞，亦如十二年前，秋芷若意外發現他還是世子時，要殺玉所做的布局，兩人求合作之時。

“所以，你現在想明白了，不要門當戶對的江瑾賢，而要權力了？”

秋芷若反問：“你會給我皇后之位嗎？”

“你覺得朕應該給你嗎？”

秋芷若笑了起來，笑得如那嫣紅的芍藥，出手，著皇帝的臉：“我現在終于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陛下也知道該給我什麼吧？”

秋芷若一探，整個人幾乎就要掛到皇帝上：“還有，陛下，江瑾賢，是你殺的吧？”

皇帝挑了挑眉，著秋芷若的香，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我想要有像你一樣任的權力，像你一樣，至高無上，凌駕于他人之上的權力！”

皇帝終于滿意地看了一眼。

“秋芷若，你終于走到這一步了。”

……

翔在偏殿里等了許久，等的都快不耐煩了。夏承吉在偏殿陪著翔，看著這太落山也已經過去不時候了，這等的確實是太久了。

“表姨什麼時候才出來！本宮都了！等的不了了！”

翔又一次抱怨道。

“大皇子稍安勿躁！耐心再等等吧！大皇子既然了，咱家去給大皇子準備些糕點。”

夏承吉正準備往殿外走，秋芷若恰好這個時候回來了。

秋芷若的發髻和裳明顯是新整理過的，面上紅還沒褪盡，含著笑意，鮮紅滴。

夏承吉嚇了一大跳，不確認似的又看了一眼秋芷若，害怕似的看了一眼大皇子。

“秋小姐……”

“嗯，夏公公，我跟陛下代完了。翔兒，我們回你母妃宮里吧！”

秋芷若看起來心極佳，翔在見到秋芷若后，剛剛那郁悶的心早就一掃而，歡歡喜喜地牽著秋芷若的手離開了。

夏承吉看了一眼秋芷若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喃喃地道：“這后宮……馬上就要變天了……”

——

玉剛好得空，在皇宮里轉轉，順便悉一下道路。

坐著皇后規格的轎攆，一手捧著皇宮的平面圖，一邊觀察著附近的環境。

終于在轎夫自西六宮往東六宮去的時候，故意繞遠路，繞過坤寧宮的時候，發現了一不對勁，大喊：“停轎！”

“你們在做什麼？從西六宮到東六宮，明明直線走坤寧門最近，為什麼要舍近求遠通過道路彎彎繞繞的花園？”

“你們難不是想本宮在花園里偶遇陛下？本宮這個時候可沒這個心思爭寵！”

轎夫們對視一眼，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倒是后皇后依仗中，陪同玉的一個小宮不怕死地大聲喊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道！這是因為坤寧門附近的坤寧宮被封著，轎夫們不敢靠近，這才繞遠路了！”

“坤寧宮封著就封著唄，本宮又不進去，借過還不行嗎？”玉腦筋還沒轉過彎來，下意識地道。

“等等哈。”玉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邊的李嬤嬤，“嬤嬤，你看這平面圖，這坤寧宮是在中軸線上吧，本宮記得那本冊子里也代過了坤寧宮是歷代天寧皇后的居所，那本宮為什麼不住在坤寧宮？”

沒有人敢回答，倒是那個小宮繼續大膽地道：“奴婢知道！”

玉挑起眉來，將目投到這個小宮的上。

小宮毫不膽怯：“奴婢曾聽宮里一個年老的嬤嬤講過，皇后不住在儀宮里！皇后該住在坤寧宮！這儀宮是由之前的高位妃嬪所居宮殿改的！坤寧宮自前任皇后，也就是懿文太子的母后死后，封到了現在，再也沒有人住進去過。”

玉狐疑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宮。

很明顯鸞駕中的這些人有不是知道這些事的，諱莫如深，但只有這個小宮不怕死的似的將這些事抖摟出來。

坤寧宮是因為先帝唯一的皇后封的。先帝唯一的皇后就是懿文太子的母后，也就是江瑾賢的母后。

項思羽不讓住坤寧宮一定有他的考量，也覺得坤寧宮出了這麼多事不太適合住。

思及此，玉揚起尊貴無比的笑容，對著那個小宮道：“既然，你說是一個老嬤嬤告訴你的。那麼本宮還有一些事想要問那個嬤嬤，你能不能幫本宮引見一下？”

小宮看似天真地頓了頓，開心地道：“好的皇后娘娘，奴婢這就去為皇后娘娘引見。”

玉瞅著小宮跑走了，對著李嬤嬤道：“咱們不去逛皇宮了，回儀宮。”

玉端坐在座之上，左右兩邊分別侍立著李嬤嬤和玉桑。

李嬤嬤和玉桑已經被封了天寧皇宮里和史的職位，此時們倆分別拉著京京和柒柒，看著那個小宮領著那個老嬤嬤行禮。

“奴婢尚局浣安氏，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玉威嚴的出手，示意起來。

老嬤嬤謝過玉，玉盯著這一老一小兩個宮，突然覺得，們倆的眉宇之間略有些相似。

“想必本宮邊的小宮已經跟你說明了來意。本宮也不多問了，你知道什麼，就說吧。”

老嬤嬤輕輕咳嗽了一聲：“奴婢在先帝正德八年之前，都是在先皇后邊伺候的。自坤寧宮封宮后，奴婢被趕到了尚局，至今只能做著最低賤的洗服的活。”

“所以這跟封宮有什麼關系？”

“皇后因為懿文太子之死而傷心離世，先帝思念皇后，故而封宮。”

玉的角噙上一抹微笑，懿文太子，可沒死！

“母后！母后！”柒柒突然大喊起來，原本盯著老嬤嬤的玉頓時轉過頭來，擔憂地問道，“柒柒，怎麼了？”

“哥哥剛剛朝我做鬼臉！他兇我！”

玉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示意柒柒跑過來：“來，哥哥兇你，母后給你做主，你打回去！來，母后幫你把袖子擼起來，你小拳拳捶你哥哥口！”

玉一點一點替柒柒把袖子擼起來，左手臂上那鮮紅的凰花胎記立即顯出來。

殿里只要眼尖的人，都能夠瞧見，玉也沒覺得有什麼避諱的。

老嬤嬤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凰花胎記，瞳孔震了震，想起了玉之前的傳聞，頓時有了別的想法。

“母后，柒柒舍不得打哥哥！”

玉苦笑不得：“那就罰京京給你摘花。京京，去外面給你妹妹摘些梨花，權當賠罪了！”

京京也是穿越而來的，似乎比玉還大，雖然也是自己生的，但玉沒把他當作一個孩子來哄過，都是用大人之間說話的方式。

玉哄走了兩個小鬼頭，繼續看向老嬤嬤。

老嬤嬤笑著道：“魯元公主真是生的冰雪可，和娘娘一樣麗。”

“這是自然，這是本宮的親生兒。”

“奴婢在尚局換洗這麼多年，如今年老了實在有些力不從心。奴婢斗膽向皇后娘娘請求，將奴婢轉到儀宮伺候娘娘。奴婢之前也有層伺候過皇后的經驗，如今年紀大了也不會生什麼不該有的心思，請娘娘收留。”

玉聽著老嬤嬤這話，不急著回答，而是問道：“你旁邊的這個小宮，跟你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