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的確是我的錯！！是騙了我！你才是當年那個蓮花捧水救我的子！而且你還為了救我，殺了這麼多年。是我，曾經一直錯了人！是我，欠了你太多太多。”

一提到蓮花捧水的事，江瑾賢的語氣一下子了下來，那是他當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中，為數不多的一點溫暖。

“不記得了。”

玉只輕飄飄地丟下這三個字，讓江瑾賢的周一點點地發寒。

剛剛大雨傾盆，沾全，只因馬上要見到玉，江瑾賢一點也不覺得冷，如今玉只用了四個字，就讓他回寒。

“那或許是傻之前的玉做的事。可現在的玉是我，我只是我，你若是要拿這件事來佐證你對我的，那只能說，你只沉湎于過去。你的只是那段在我看來可笑的，回憶。”

玉收斂了全部的緒，一如既往地悲憫地看著江瑾賢：“你真可憐。”

沒有一個男人愿意從心的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評價，江瑾賢暗自握了拳頭。

轟隆的雷聲再次響起，為越來越大的雨伴奏。

窗外，刮的風、呼嘯的雨聲、震耳的雷聲織著，玉淡淡地道：“我最后一次好心勸你，你該走了。”

“我不想被人看到，天寧國的皇后和一個不明來路的男人在一起。當然，你也不想，剛剛起兵的懿文太子，直接在天寧皇宮被軍抓獲，復仇大計頓時泡湯吧？”

江瑾賢松開了握的拳頭，最后看了一眼玉，推開窗，踏夜之中。

——

“翔兒，別哭了。你母妃死了，你還有我，我會替你母妃好好照顧你的。”

在杜淑妃靈棺前，秋芷若保證道。

翔跪在地上，抿著哭；“母妃好好的，怎麼就去了？”

“你母妃這病，一年多了也不見好，怕是早就掏空了，喝藥時，一口氣沒上來，便去了。”

翔知道，即使他母妃的死其中有些貓膩，這個時候他也沒法細究，只是自己好端端的母妃就這麼沒了，怎麼也不可能接。

翔抹了抹眼淚，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姨母。如今母妃去世了，您就不能住在宮里了，您要怎麼照顧我呢？”

秋芷若笑著，了翔的頭：“你父皇，封了我為皇后，我以后會一直住在宮里，保護你的。”

“皇后！？”翔暗自吃了一驚，自己的母妃有多期待為皇后，他這個做兒子的年紀也不小了，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母妃苦苦求的皇后之位如此輕易地給到了秋芷若的上……

翔腦中思緒萬千，但面上仍舊是一派天真地道，“那我是不是，以后不能你姨母，該改口母后了？”

“都可以，你喜歡哪個都可以，不拘束的。”

秋芷若溫地笑著，和煦如三月春風。

杜淑妃的葬禮，算得上是倉促，只能勉強說是在三夫人的規格中不出錯而已。

這頭，杜淑妃剛下葬，禮部就立即開始忙活秋芷若的封后大典。

禮部連軸轉了幾個月，忙得人都快冒煙了。

封后大典一過，秋芷若正式住皇后規格的昭慶殿。

在空閑了二十多年后，昭慶殿再次迎來了主人。

秋芷若端坐在座之上，著外命婦的朝拜，好不得意。

當年被江瑾賢拋棄的時候，秋芷若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為皇后，連江瑾賢都被過一頭！

玉是天寧國皇后又如何！那天寧國如今冒出了個什麼正室嫡出的懿文太子來討要江山，玉夫君的皇位都不怎麼穩呢，哪里能和比！

秋芷若的母親是秋尚書之妻，自然也是有誥命的，命婦覲見后，獨留了秋母。

秋尚書是正二品，依大宛制度，一品二品員的正妻做“夫人”，嫡母做“太夫人”。

往下三品是淑人，四品是恭人，五品是宜人，六品是安人，七品以下是孺人。至于無封無品的，娘子。

秋夫人一臉欣喜地看著自己的兒：“若兒，如今，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我們秋家并杜家都是你的后盾，你就放心的坐著這個后位。”

秋芷若雍容大度地笑著。本就生的極，像一朵艷麗的一品紅，如今華服加，不僅沒有蓋過容貌的風頭，更是錦上添花。

秋芷若捻起涂了嫣紅蔻丹的手：“本宮給你們添的麻煩夠多了，哪里能事事都要你們心呢？這個后位，不用你們多費心守著，你們只管好好后族帶來的榮耀即可。”

“若兒當真是長大了。”秋夫人欣地笑笑。

秋芷若沒接話，而是道：“那前任江丞相死去已經不久了，陛下一直沒有公布接替他的人選，只多選了幾個人閣。母親，你可問過父親，這丞相之位的人選，可能是誰？”

秋夫人見秋芷若開始聊正事，也正道：“夫君的意思是，陛下有可能沒有立相的打算。”

“嗯？”

“如今朝中正一品大員本沒人，其余也就罷了，都是虛銜，通常是那些深得皇帝信賴的臣子，乞骸骨后，來給他們恩賞加恩用的。丞相也是一品，但如今往下確實沒有什麼人有能接替江瑾賢的能力。就拿你的父親來說，他在吏部做尚書這麼多年，在吏部基深厚。你要他一下子丟下這些東西，去做那周全朝臣，聯系皇帝的丞相，他還覺得吃力不討好呢！怎麼會愿意！”

秋芷若一陣沉默，突然想起江瑾賢乃一介孤臣，初朝堂時毫無錯綜復雜的關系，是以得到了先帝的信任，平步青云。

其他的員牽扯利益太深，都求穩妥，不敢做這激進的得罪人的事。

江瑾賢做先帝的刀做慣了，十分好用，是以先帝臨終前只召了他一人，力保他未來的丞相之位，并揚言大宛國未來將有大事，只有江瑾賢能夠解決。

這是把江瑾賢捧的極高了。在秋芷若看來，先帝也不過是要把江瑾賢這把刀，大宛另一班朝臣的心臟。

可惜，現在，江瑾賢已經死了。

“話雖如此，你還是讓爹爹仔細留意著。特別是那云家的云安石，和江瑾賢的關系可不一般，其能力也不在江瑾賢之下，萬一陛下為了平衡朝局，避免我們秋家一家獨大的局勢，想起了他，將他空降到丞相之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母親記下了，回頭就跟你爹爹說。”

——

“娘娘，儀宮的灑掃宮安氏求見。”

“什麼人？”孫貴妃午睡剛醒，正煩躁著。

桃枝的聲音又恭敬了幾分：“是上次，您讓桃花去找張尚宮，派去儀宮的那個宮。”

“哦，是啊，讓等等，本宮穿戴整齊后就出去。”

孫貴妃發了話，桃枝便出去傳話了。桃夭和桃蕊給孫貴妃穿戴服的作立即快了些。

孫貴妃梳洗畢，裊裊婷婷地走了出去，安小宮見到貴妃，慌忙下跪：“奴婢拜見貴妃娘娘。”

“起來吧，找本宮有什麼事？”孫貴妃擺弄著頭上的流蘇，問道。

“奴婢，奴婢……”安小宮看了一眼四周，見周圍侍立的宮實在太多，便猶猶豫豫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說，能不能讓奴婢，單獨跟娘娘稟報？”

孫貴妃看了一眼邊的桃枝，又看了一眼怯生生的安小宮，思考了一下，道：“你們先下去。”

“人都走了，說吧，有什麼事？”

安小宮又朝孫貴妃走近來幾步，小小聲地道：“奴婢……奴婢昨夜因為雨大，半夜起去遮花，圖方便就走了路過皇后娘娘寢殿的那條小路，結果……結果，奴婢聽到，皇后娘娘的房里，有男人……”

安小宮斷斷續續地說著，孫貴妃已經無奈地端起茶，準備邊喝茶邊等說完了，結果最后一句，就說了大事。

“你可聽清楚了？陛下在皇后娘娘的寢殿里，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若是陛下，那奴婢今天也不敢冒死來見貴妃娘娘啊！雖然奴婢無福伺候陛下，但在皇后娘娘邊，陛下的面還是見過幾次的，陛下的聲音怎麼會聽錯呢？”

孫貴妃茶也不喝了，直接把茶盞放在桌子上：“那個男人是誰？”

“奴婢不知道，只知道皇后娘娘跟他吵得兇，似乎還砸了東西。好像還提到了‘和離’二字，對對對，就是‘和離’！”

“這……”

孫貴妃的眼睛轉了轉，問道：“此消息可否屬實？”

安小宮“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悲戚地道：“就算借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說謊啊！”

“你該不會是皇后派來，引本宮上鉤的餌吧？”

“天地可鑒！奴婢是娘娘您的人，是您讓張尚宮將奴婢安到儀宮的，奴婢和娘娘您有千萬縷的關系，怎麼敢哄騙娘娘，拉娘娘下水，這樣，奴婢也活不了啊！”

“既然如此，茲事大，得讓陛下知道這件事才好。”孫貴妃很快就下了決斷，“你隨本宮去面見陛下，不能陛下吃了這個啞虧。就算不是真的，也要給陛下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