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蒼梧略微頭疼地看了姑蘇一眼：“殿下……”

姑蘇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換了一個思路，直接挽起高蒼梧的手，笑道：“話別說的那麼絕對嘛。你先別忙著拒絕我。你總不可能現在就拋下我不管吧，接下來我們還是要待在一起相的。”

姑蘇踮著腳，執著地看著高蒼梧：“這樣，高將軍，你答應我，你以后不要特意躲著我，就可以了！”

高蒼梧屏著氣看了姑蘇一眼，到底還是覺得姑蘇只是個小孩子，便任由在邊玩鬧了。

——

柒柒一臉不自在地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杜月娘。柒柒被盯得發，終于忍不住了，從繡凳上跳起來，想要離開涼月安置的小房間。

剛走到房門口，涼月正好帶著京京走回來。

“哥哥！”柒柒笑著撲進京京的懷里，“涼月姐姐說的沒錯，真的把你帶過來了。”

涼月頗有些怨懟地看了杜月娘一眼，似乎在責怪嚇到了京京。

杜月娘也不否認，看著姐弟倆抱作一團，走到涼月邊，小聲的問道：“誰的孩子？”

“天寧皇后的。”

“哦？”杜月娘古怪地道了一句，“我記得這孩子生父不知為誰，這兒子倒是生的和玉相似，不過這姑娘竟長得跟老主子那夭折的小兒一模一樣。”

涼月不以為意：“或許是巧合吧？我聽公子說過，這小孩右臂上也有凰花胎記。當時公子還命我特地去查了，不過沒有查到什麼。倒是玉的母家，獨孤氏曾和我們天寧的蕭家有過姻親關系，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杜月娘不說話了，很明顯是知道什麼，不承認這個原因。

涼月見杜月娘沉默，以為是誤會了什麼，便替江瑾賢解釋起來：“公子在和玉大婚之前，從未有過和單獨相的機會，就算是在宮里見被玉纏上，邊也都是有李嬤嬤陪同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杜月娘“呵呵”一笑：“我能想多什麼？小主子遲早都會有自己的孩子，又不差玉的這兩個。”

柒柒摟著京京，把的遭遇一腦都給吐了個干凈，害得京京連原本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柒柒越說越來興致，扯著京京的袖子說個不停，倒換京京苦連天了，不知道人還以為丟的是京京。

京京臉上掛著不那麼快樂的微笑，又舍不得在外面真的下重口駁斥自己的妹妹，只能忍著。

正好這個時候，江瑾賢自門外踏，看到京京和柒柒，明顯眼神就是一愣。

京京和柒柒反應也很快，幾乎就是立即停止了玩鬧，同仇敵愾地對著他。

京京瞅了里面正在聊天的杜月娘和涼月，估著們應該還不知道江瑾賢回來了，便和柒柒一點頭，兩人拉著江瑾賢到了另外一個角落。

江瑾賢完全在狀況外，但也知道京京他們這麼做肯定事出有因，便道：“你們做什麼？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是涼月姐姐帶我們來的！”

“涼月？”

江瑾賢疑地看了發聲的柒柒一眼，只聽京京道：“我不想跟你解釋那麼多。你只需要知道是涼月帶我們進來的。涼月是你的人，總不會害你吧？”

“既然見到你了，我就只想問一個問題。我們的外公，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京京是知道玉那夜見過江瑾賢的，也不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什麼，玉問出來真相沒有，兩人最后不歡而散，還被孫貴妃抓了個正著。

江瑾賢不回答，而是問道：“是不是與我置氣，與我和離，乃至最后遠走異鄉的原因，都在與此？”

“你問那麼多干什麼？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原來我們所有的誤會，癥結都在與此……”江瑾賢喃喃地說著，閉上眼睛，無比堅定地道，“大宛先帝當然不會是我殺的，只是為什麼不相信我？”

“當真不是你殺的？”

“當真？我有何理由殺大宛先帝？先帝臨終只召我一人進宮，臨終托孤，可見對我極其重，倒是只有先帝活著我才能繼續保佑榮華富貴。”

“那到底為什麼呢？”京京很顯然不會相信江瑾賢這樣的一番說辭。

江瑾賢仔細回想著大宛先帝臨終前的話：“我之所以之前只字不提先帝臨終前的囑，是因為先帝的囑，和我的世有關。”

“嗯？”京京的表一瞬間凝重起來，倒是柒柒依舊在狀況外，一臉懵地看著他們倆。

“大宛先帝，一直都知道我是天寧國懿文太子這件事的。”江瑾賢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而在我如今以懿文太子之名起兵之前，天寧國的人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追殺我，我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暴我自己的份的。”

大宛先帝，竟然知道江瑾賢的份，竟然還能任用江瑾賢為相！

這怎麼可能啊！

京京在心瘋狂呼喚系統，讓它去想辦法查證江瑾賢所說的真實，系統卻懶洋洋地啟，說【我不知道，我查不出來，你自己猜，我這段程序記錄剛好被前一級系統刪除了】

京京：？？？

廢系統！廢！

“那你為什麼要在大宛先帝去世后，力保九江王世子登基，你不說你們倆之間沒有易，這里面沒有貓膩，我都不信！”

江瑾賢沉默片刻，說出了另外一個令人吃驚的真相：“實際上，是先帝，命我力保九江王世子登基的。”

京京咽了口口水，厲聲道：“這怎麼可能呢！先帝心心念念的只有我母親這個兒，更是為留下了鸞衛這個保障？而且先帝臨終前的安排，權力是遞給太皇太后的，實際上是太皇太后攝政。如果有能力，先帝怎麼可能會把皇位拱手讓人呢？”

“先帝臨終前的囑，最后是由我一一落實且安排的。雖然我也至今沒有理解，先帝為什麼要九江王世子登基。”

江瑾賢的話說得大致不差，至最重要的一條，先帝確實不是他殺的。當年他進宮的時候，先帝已經奄奄一息了。

先帝臨終前反復叮囑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他江瑾賢務必保護住他唯一的兒玉的命，不計一切代價。

江瑾賢猜測，先帝正是因為知道江瑾賢的真實份的，也希無論是大宛國的變故，還是因為天寧的變故波及大宛，江瑾賢都能借這個份保護好玉。

先帝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僅靠自己一點點伯樂之恩就能讓江瑾賢在他死后還能為他做這麼多事。

是以，先帝以江瑾賢務必得做好他臨終前代的一切事宜為前提，許給他一些東西，這些東西，便是他日后回歸懿文太子，重回天寧的底牌之一。

至于江瑾賢，也覺得遵從先帝命，立九江王世子為帝，與自己的利益暫時沒有沖突。就江瑾賢個人而言，無論是立當時是個傻子的玉也好，還是九江王世子也罷，都能滿足自己的私心。

九江王世子狠勁有余，心機也確實深沉，但到底缺乏一些上位者的大局觀，若是加以利用，完全可以憑借這個搞大宛江山，為自己的以后做準備。

至于玉，是個傻子，那自然是不用說的。

這兩個人，跟大宛先帝比起來，都是非常好對付的。

既然先帝的兒玉是個傻子，又被要求務必要保護好，那不在皇位上，倒是更能遠離一些紛爭，加之先帝給他留下來的底牌，江瑾賢自然不余力地為先帝的囑負責。

“所以說，你沒有和九江王世子勾結。大宛先帝不是你殺的，力保九江王世子登基也是先帝的吩咐？”

“正是。”

“那你和母后之間，不就都是誤會了嗎？”柒柒聽了這麼大半會兒，最后一段對話這才聽明白來，發問道。

江瑾賢點點頭，在柒柒面前蹲下來：“那你能替我，給你的母后解釋清楚嗎？”

柒柒盯著江瑾賢看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道：“不要，我不喜歡你。”

“跟你在一起，母后總是不開心；跟父皇在一起，母后還能有說有笑，還會在睡前跟我講故事！”

江瑾賢的臉上閃過一尷尬，京京立即將柒柒護在后：“不要為難我妹妹。有什麼要求跟我說。”

“如果真相確實是如此，那我會跟母后解釋清楚。”京京睨了江瑾賢一眼，“只是不知道，外公臨終前對你的關于務必要保護住我母后命的囑托，如今還算不算數。”

“自然是算數的。是我心之所，如今即使是沒有大宛先帝的囑托，我也拼盡全力保護住的命。”

京京淡淡一笑：“那比之天寧江山又如何呢？”

還未等江瑾賢回答，京京已經補充道：“如今母后已經做著天寧國的皇后，你來竊我父皇的國，你讓母后如何自，做亡國皇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