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三兩下間，項思羽已經開了口：“姑蘇還小，只是做事欠考慮而已，朕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多擔待些，又怎麼會與妹妹計較？”

“劉大監，傳朕旨意，速速派出一隊人馬追上姑蘇長公主，務必保護朕妹妹的安全。”

劉大監下去傳旨，韓興朝跪下道：“臣，謝陛下隆恩。”

“只是……”項思羽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韓興朝，“姑蘇這次千里奔襲去找高將軍，天下皆知。一個姑娘家，這件事，恐怕很難收場。”

韓興朝的心里咯噔一下。

陛下這是希他未來能夠接姑蘇長公主和高將軍結親的可能。

韓興朝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個外孫，跟的母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子。

陛下寵信皇后邊的高將軍，是朝野皆知的事，陛下有意栽培高將軍，定然是有為他籌謀一件有助益的婚事的打算。

項思羽寵信高將軍，但也不是不疼姑蘇這個妹妹。若是姑蘇沒有這個意思，項思羽也不會為難自己的妹妹。

但姑蘇的心思很明顯了。

若是項思羽賜婚，姑蘇必然是會肯的。但姑蘇背后的韓家，是否會全心全意站在高將軍和他的皇后邊，尚不得知。

韓興朝把心一橫，嫁給將軍好歹是正正經經的當家主母，總比嫁進皇宮埋沒青春做妾室要好得多。

既然自己外孫當真如此喜歡高將軍，為了自己外孫的幸福，韓興朝不如把自己的立場站明了。

還未等韓興朝有所回應，玉聽到這話，已經拉住了項思羽的手，搖了搖頭。

項思羽含笑握了握的手，朝搖了搖頭。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高將軍的。

我只是希，韓家能夠表個態。

“一切全憑陛下做主。姑蘇長公主殿下是皇家公主，皇室中人的婚姻大事，自然要陛下親自商榷。”

和韓興朝的面談十分功。韓興朝走后，玉不贊同地看了項思羽一眼。

“我知道蕭家至今毫無靜讓你坐不住了。但你拿韓家去試探燕國公他們，你怎麼就知道蕭家會有靜？”

“都說了是試探，只看過程，不看結果。”

“可姑蘇對高蒼梧有意，這高蒼梧未必肯娶姑蘇啊！到時候鬧大了這件事，高蒼梧拒婚，你讓韓家的面子往哪擱？”

恐怕結親不反倒要結仇！

“朕也沒有立即賜婚，這不是也希兩人多相嗎？說不定到時候，朕的皇妹自己膩了高將軍，高將軍反倒賴上朕的妹妹了。”

玉噎了噎：“無論如何，高蒼梧都不會娶姑蘇的。”

這話說的絕對，項思羽疑地聞到：“高蒼梧為何不愿娶姑蘇？是不喜歡姑蘇古靈怪的子嗎？”

“高將軍喜歡什麼樣的？”

項思羽補充地問道。

“不是這個原因。”

玉一陣頭疼，那寧茜桃在閨中時也是古靈怪的子，可見高蒼梧并不排斥這樣的子。

寧茜桃宮后，子沉穩，無喜無怒，高蒼梧仍舊放不下。

所以顯而易見的是，不是什麼類型的關系，是人的問題！

在高蒼梧的眼中，寧茜桃就是無可替代的！

“阿羽，我問你，你有一個深多年，卻深緣淺無法在一起的人。你本就后悔至極，還為了保護你的命放棄了自己的命，這樣的人，你會輕易忘記嗎？”

項思羽在聽到玉如此鄭重的問題，第一反應不是思考這與項思羽之間的關系，而是牢牢盯住了玉。

“你會忘嗎？”

項思羽反問。

“這怎麼會忘呢？必然是生生世世銘記于心的！還要連帶著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才不能浪費了他的犧牲！”

項思羽的目閃了閃，這才把想法轉到高蒼梧上：“這與高將軍有什麼關系？”

玉簡單地解釋了一通。

“我只知那紫宸殿事變讓你在大宛再無立足之地，想著用自己手中的權力，以皇后之尊迎你回天寧，好好保護你，卻沒想到，那夜竟是那麼的慘痛。”

玉頓了頓，那一夜的畫面再一次剝筋地浮現出來。

皇祖母仿佛就毫無生氣地躺在自己的邊，那一點點喪失溫度的就仿佛沾染在自己的手上。

玉斂了斂眉，淡淡地道：“總而言之，你別他們。”

“我明白，即是如此，朕倒也要反過來好好勸勸姑蘇了。”

他能夠理解高蒼梧。

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人，被那個人完完全全牢牢占據，又如何能容納下，另外一個人？

——

孫貴妃一邊喝著酪，一邊聽著桃枝的報告，皺眉道：“陛下沒對那懿文太子下手嗎？”

“回娘娘的話，陛下只是將他關去了地牢，刑都未曾。”

“刑都未曾？”

孫貴妃頗為詫異地重復了一遍：“本宮倒是能理解陛下的意思。他不殺懿文太子，是希他能夠向陛下臣服。只是不些皮之苦，如何能會到生的珍貴？”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要幫陛下一把。”孫貴妃放下手中的酪，“桃花，去取鴆酒來。”

“娘娘！”桃枝見狀，不贊同地道，“娘娘既然剛剛那麼分析陛下的想法，就明白陛下是想現他的仁義。娘娘擅自主張，陛下不會怪罪嗎？”

“本宮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態度。當然，本宮也不介意真的毒死了他，若是真毒死了他，想必陛下也是不會怪罪的，頂多罰一罰本宮。”

和項思羽正式了底后，孫貴妃既然看清了項思羽的想法，替項思羽做事也膽大了不。

項思羽不愿手，但孫貴妃并不介意自己做這把刀子。

“娘娘。”桃枝仍舊不贊同地皺了皺眉。

“放心。”孫貴妃站起來，拍了拍桃枝的手，“那可是懿文太子，陛下找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讓自己喝毒酒而死？若是真這麼簡單，也不足為懼。”

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本就不會是項思羽的對手。

桃枝才不是在意懿文太子會不會死，是在意孫貴妃在項思羽心中的地位！

娘娘這般擅自主張，真的不會得罪了陛下嗎！？

孫貴妃去意已決，桃枝攔不住。但地牢位置十分蔽，宮里知道地牢位置的人沒有幾個，孫貴妃未免節外生枝，還是帶上了桃枝。

當然也只有桃枝一個人。

畢竟桃枝一個人頂的上桃字輩三個宮呢！

玉正好這個時候從項思羽的乾清宮出來，往西六宮去的時候，正好撞上鬼鬼祟祟的孫貴妃，瞧見后只跟著桃枝一人，桃枝還拿著個托盤，上面蓋著錦布。

玉并沒有上前去和孫貴妃面，但是依舊好奇孫貴妃要去做什麼，便跟了上去。

項思羽當初是帶著孫貴妃來過地牢的，在孫貴妃前往契丹之前，項思羽讓孫貴妃在地牢里見了一位契丹族的故人。

江瑾賢一來，這位故人就被轉移走了，項思羽要牢里有絕對的清凈，只能關押項思羽一個人。

門口的守衛是認得孫貴妃的，加之這地牢蔽，本不會有人知道。孫貴妃說自己是奉項思羽進有事要辦，便沒有阻攔。

孫貴妃很順利地就帶桃枝進去了。

玉的后跟著玉桑，后腳來到了地牢門口，卻被攔住。

門口的守衛甚至不認識玉是皇后。

玉桑扯著嗓子大喊：“你們看清楚了，這是皇后娘娘！是陛下的正妻，你們敢攔皇后娘娘！你們想清楚后果了嗎！？”

門口的守衛依舊傲然站立，雖然并沒有做出傷害玉的作，但卻冷然道：“屬下只聽陛下的命令，不認識什麼皇后命！”

“那孫貴妃呢！？孫貴妃怎麼能進去？孫貴妃能進去，為什麼我們娘娘不能進去！？”

“陛下曾帶前位娘娘來過，且前位娘娘是奉陛下之命來辦事的，屬下自然不敢阻攔。”

玉桑正想辯解什麼，玉手攔住。

“玉桑，別爭了。”

玉深吸一口氣，了一眼已經消失在地牢甬道里的孫貴妃的影，心中莫名就有一個想法：“這位守衛，你可知，之前進去的那位孫貴妃娘娘，或許并沒有陛下的詔命。”

“你這樣不經任何確認，直接放進去，待陛下追究起來，你真的能幸免嗎？”

守衛聞言，連皺眉都沒有皺眉。

“陛下曾說過，只要被他領進這個地方一次的人，來日便可以暢通無阻地進來。”

玉眸一震，孫貴妃難道真是得了項思羽的默許？

這里面到底關押著什麼人？連都不知道？

甚至連這個地方，玉都從來沒有聽項思羽說過。

進去一次就可以暢通無阻，難怪項思羽從未帶來過……

可孫貴妃為什麼可以？

玉來不及傷這個，既然正道進不去，那就只能闖了。

玉故意往里撞了上去。

“娘娘！不要！”

玉桑震驚大喊！

刀劍影間，門口守衛的刀劍斬下，一個大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