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高蒼梧了，只要皇兄皇嫂幾個姊姊，只要韓家的親人們。

想陪在他們邊。他們才是的底氣，不想在高蒼梧邊忐忑不安了。

高蒼梧看著面前突然狐疑哭一個淚人的小姑娘，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你別哭啊！我沒有想讓你哭的意思！”

“我要回家！”

“我要皇兄”

“……！”

高蒼梧原本以為，姑蘇會像之前一樣跟他胡鬧，吵鬧，或者懂事的乖乖地咽下這個結果。

但沒想到這一次，姑蘇只是自己一個人在哭，一個人在吶吶自語，以前求著的自己的關心，現在一點也不想要了。

高蒼梧嘆了一口氣，終究是心了。

“我會帶你回家，帶你去見你皇兄，但不是現在。”

姑蘇抬著自己朦朧的淚眼，迷茫地著高蒼梧，眼里一點歡喜也無，只有不安的懷疑：“真的？”

“真的。請你相信我，我以我的命作為擔保。”

——

三月初七，春正好，微風不燥。

懿文太子的軍隊由青執率領，在這明的春天里，開進天寧國帝京。

沒有百姓夾道相迎，大家都窩在自己家里不敢彈，生怕沖撞到了大神，惹了大禍。

青執也不強求，他得了江瑾賢的命令，不傷害百姓。他們的軍隊老老實實的，日久見人心，這些百姓遲早會接他們的存在的。

青執領著軍隊在帝京城里巡游了一整圈，而后向皇城的方向去。

大軍從玄武門，此時的皇宮早已經人去樓空，太監宮早就搜刮了金銀細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走到宣政殿的時候，一個著宮裝的中年子站在漢白玉石階之上，似乎早就在這里等候多時。

青執眼尖，勒馬，示意后面的軍隊不要繼續上千，親自下馬，提著袍腳，匆匆奔上來。

“安姑姑！”青執的語氣里帶著驚喜。

“顧二爺。”安嬤嬤微笑著應了，“如今是大人了。小主子呢？”

“公子另有別的安排，這次是讓我負責此次城的。”

安嬤嬤不再多話，而是開始講自己的況：“我在天寧皇宮為小主子潛伏了這麼多年，如今做了這幾件事暴了被留了下來。老不想倚老賣老要求小主子什麼，只是老想見見杜妹妹，杜妹妹可跟你一起？”

安嬤嬤口中的杜妹妹指的就是杜月娘，青執點了點頭，安嬤嬤蒼老的臉上出了喜。

青執親自扶著安嬤嬤下去安頓，杜月娘并其夫杜啟也在隨行的軍隊當中，很快，三人就相見了。

安嬤嬤看了一眼杜啟，靦腆地笑了笑。杜啟在做江府管家前，是蕭皇后的親信侍衛。當時，和杜月娘都慕他，最后倒是杜月娘和杜啟在一起了。

自然沒有破壞好姐妹幸福的道理，日子也就這樣過下來了。

“雖說主子安排我待在這天寧皇宮，我也是不悔的。但其實我是羨慕你的。這麼多年能陪在小主子邊，看著小主子長大。”

杜月娘拿帕子試了試眼淚：“這麼多年來，我們都不容易，如今都過來了。小主子是個有心的人，他會待我們好的。”

安嬤嬤笑了笑，倒不在意這個了，只要安分守己，再怎麼錦玉食也都會有的，可并不在意這個。

只念著的蕭皇后，在這深宮中苦苦堅守這二十年，就是念著蕭皇后的恩。

“不過話說回來，小主子已近而立之年，邊卻也沒有個可心人照顧。我在宮里的時候，曾聽那些宮們碎閑聊，說大宛丞相曾娶過妻，便是如今項思羽的皇后。”

“那皇后有一子一，非項思羽的孩子，是從大宛帶過來的，這該不會是……？”

杜月娘搖了搖頭：“小主子說，這玉在嫁給他之前就已經有孕，是當時的太皇太后用解藥做條件，強他娶的，他也不是孩子的生父，只不過是在天下人面前承認了而已。”

安嬤嬤倒并沒有和一般的人一樣的反應，厭惡玉是個不檢點又霸道的人，而是疑的道：“當真不是嗎？”

杜月娘覺得安嬤嬤的反應甚是奇怪：“你怎麼……？你是知道了什麼嗎？”

“我曾見過那魯元公主柒柒手臂上的胎記，和主子并主子那夭折的兒上的胎記一模一樣。這是凰族神才會有的標記，為何會在柒柒的上？”

蕭皇后是凰族神的后代，每一任神的長上都會有火紅凰花印記，權作未來承繼神之位的標記。有且只有長上才會有，若是前一任神的長在未有后代的況下去世，神之位便會落到現任神后代即將出生的第一個孩上。

當時的現任神是蕭皇后，蕭皇后只有一子一，兒夭折，凰花印記便會在江瑾賢的長上顯現。

“我也在疑這個。我也見過那柒柒上的凰花胎記，會不會是巧合？我們小主子不是做事不認賬的人，可他是真的不記得，也不認為之前會和那玉有過什麼瓜葛。而且玉本人也很確定地否認孩子的生父不是我們小主子。”

安嬤嬤愣了愣：“這就奇怪了？怎麼會這樣？我借著在儀宮的便利，溜到魯元公主房里檢查過好幾次。這三人的胎記在月圓之夜的月下都會金閃閃，反倒是在下不會，這樣的特，怎麼能是一般的胎記會有的。”

安嬤嬤抓起杜月娘的手：“這里面肯定有貓膩！我們得替小主子查清楚！小主子是主子唯一的脈，我見不得小主子下半輩子孤苦伶仃的！”

杜月娘對安嬤嬤的這番話卻不以為意：“又不是非要那玉一人不可，且如今已經是項思羽的皇后，如何再嫁給我們小主子？再者，日后若是小主子登基，還怕那后宮無人？子嗣也會有的，還差那玉的兩個嗎？”

安嬤嬤執著地搖了搖頭：“可那凰族神只有一個！”

杜月娘在意的只是皇位的繼承人，而安嬤嬤在意的卻是蕭皇后另一個份的繼承人。

杜月娘不覺得一個虛無縹緲的神名頭有什麼用，但看安嬤嬤如此堅持，便道：“查定是要查的。只是如今兩人正敵對著，我倒愿玉的孩子不是我們小主子的。”

——

江瑾賢讓韓牧塵給出的投名狀就是攻下高蒼梧所在的邢州。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蒼梧自習兵法，時就上戰場歷練，即使在其父神武將軍的威名之下，也是大宛小有名氣的將軍。可見，他絕不是紙上談兵的草包。

再者，全天寧都知道，高將軍是皇后玉的人，江瑾賢這是要借他之手，告訴玉，他和，敵對上了。

韓牧塵一想到自己的表妹姑蘇長公主也在邢州，便一陣頭疼。攻打邢州勢必會傷到，但是不攻打邢州，拿不到投名狀，便無法完項思羽的任務。

韓牧易走到韓牧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用顧忌太多了。”

“二兄……”

韓牧易搖了搖頭，止住韓牧塵想說的話：“隔墻有耳。”

韓牧易和韓牧塵兩兄弟做了一場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但是江瑾賢仍然不放心他們，準確地來說是不放心韓牧易和韓牧塵待在一起，便想辦法支走韓牧易，讓韓牧塵一個人去邢州。

“懿文太子知道我不會武，所以要我跟著白執將軍去跟安定郡公的人談判。接下來我不會陪伴在你邊，只希你若見到姑蘇，替我向問個好。”

韓牧塵蹙起了眉頭：“二兄，你這……”

韓牧易微微地笑著：“懿文太子還想招攬你，不會讓白執隨便找個理由殺了我的，你放心吧。”

韓牧塵話，也知道這畢竟是在懿文太子的軍營，便簡單地道：“一切小心，保重。”

——

江瑾賢親率騎三萬疾馳往定州而去，不抄小路，不走荊棘，走道，以最快地速度攻下自信、到定州必經之路上的幾個小城池后，著重攻下定州前部三個形屏障的縣城，決定對定州采取包圍閃擊的方法。

江瑾賢著重切斷了附近幾個州府傳遞信息的來源，讓自己的戰爭況不會傳到還在路上的項思羽和玉耳朵當中。

玉一行人來到了原定的落腳點定州。定州太守親自迎接了他們，讓他們住州府。

玉沐浴畢，正準備歇息，但一顆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沒有解決。

項思羽的房間就在隔壁，玉披而起，出手來敲了敲墻壁。

“玉，怎麼了？”

項思羽果然沒有睡。

“我睡不著。”玉實話實說。

一墻之隔，項思羽莞爾一笑，當然玉是看不到。

“我總覺得我們不會在定州待太久。”

項思羽沒有回答，一會兒之后，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項思羽披了件大袖衫，推門而。

“當然不會待太久了。你就是因為這個睡不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