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去了,太醫已經在路上了。”
皇帝又是一句暴嚇,嚇得小太監給皇帝還沒系好帶子,就跌了一覺。
麗妃見狀,立即走到皇帝邊,給皇帝繼續穿服,然后給小太監使了個眼。
小太監見狀,忙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麗妃給皇帝系好腰帶,用溫地聲音安道:“陛下莫急,急了便不能好好的想事了。”
“當務之急,是胡婕妤肚子里的孩子要。不過話說回來,這胡婕妤為何會好好的流產呢?”
皇帝已經走了起來,麗妃便跟陛下邊走邊說。
皇帝腳步匆匆,麗妃只能勉強跟上,待到走到帝輦前,皇帝也將麗妃扶上帝輦,麗妃這才松了口氣。
“等到了胡婕妤宮里,朕要好好的把事問清楚。”
皇帝和麗妃很快就趕到了胡婕妤那里,太醫正好給胡婕妤診斷完,搖著頭走出來。
“陛下,胡婕妤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微臣正在努力給胡婕妤止,保住胡婕妤的命。”
“盡力救治胡婕妤,孩子已經沒有了,胡婕妤不能再有事。”
“是,陛下,微臣一定盡力。”
皇帝站在門口焦急地等著,產房里還沒理好,還不能讓皇帝進去。
麗妃溫婉地道:“陛下,不用急。一會兒就好了,等里面穩婆們理完,陛下就能進去看婕妤妹妹了。”
皇帝張了張,正想跟麗妃說幾句話放松一下,又有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到皇帝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大皇子中毒了!”
“你說什麼!?”皇帝這回兒真的是有點被嚇到了,眼睛里出現了一懼,“翔兒怎麼又出事了?”
小太監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把話說了,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
麗妃見皇帝一言不發,趕接話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先是婕妤妹妹流產了,現在又是大皇子中毒了。怎麼會在一日之發生這麼多事?”
“翔兒現在況怎麼樣了?”皇帝復又問那個小太監道。
“大皇子殿下的況很不好……奴婢……奴婢也不好說……”
皇帝輕輕地閉上了眼。
翔是他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也是這十幾年來唯一的兒子,不可謂不深厚。
如今,胡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若是連翔都保不住,那他該怎麼辦?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難道還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嗎?
說實在的,他為了男人的面子和皇帝的面子,雖然不可能在明面上提過這種事,但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恍惚,自己為什麼再沒有孩子。
翔是他現在唯一活著的還算健康的脈,這不能斷。
否則等他百年死之后,便只能從宗室里過繼孩子,如那宋仁宗一般。
那麼他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皇帝回頭看了一眼胡婕妤的房間,下令先去看翔。
翔躺在自己的寢榻之上昏迷不醒,旁邊的宮忙手忙腳地收拾著地板上剛剛翔嘔出的污穢·。
皇帝一趕進來,就看到了自己毫無生氣的兒子,心頭一,忙問太醫道:“大皇子怎麼樣了?”
“回稟陛下。大皇子中劇毒,剛剛臣已經施針催吐排毒,待待會兒大皇子服了藥,醒過來。又繼續按臣開的藥方抓藥,給大皇子接連服下七日,這余毒也便差不多能排清了。”
皇帝松了一口氣,看到走進來的宮端著的藥碗,便接過來,親自為翔喂藥。
可翔昏迷著,雙閉,怎麼也喂不好。皇帝只得讓宮將他的子略微傾斜些,稍微撬開他的將藥灌進去。
麗妃臉上也是做出一臉心疼的模樣,忙問道:“好端端的,大皇子怎麼會中毒呢?他今日午膳可吃過什麼東西。”
立即有個宮跪下回答麗妃的問題:“娘娘,大皇子今日沒吃什麼特殊的東西,照例吃了午飯,飯后吃了一碗羊羹……”
“那些東西可還有剩余,可找人驗過了嗎?”
“還不曾驗過。”宮說起話來忐忐忑忑的,“剛剛我們殿都在全力搶救大皇子殿下,哪里顧得上查這些東西啊!”
皇帝剛好喂完一口,聞聲便道:“那現在便查!查,給朕一五一十地查!”
宮連聲喏了,帶著太醫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直到皇帝小心翼翼地喂完所有的藥,太醫和宮這才回來。
“回稟陛下,正是這碗羊羹中有問題,至于午膳并未被人過手腳。”
“陛下請看,便是這碗羊羹。”宮用著食盤托著那碗羊羹端到皇帝面前。
羊羹表面上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羊羹,味道也聞不出什麼大問題來,因為羊有膻味,并未做很細的理。
皇帝盯著那碗羊羹看了一會兒:“可查出是什麼毒了嗎?”
“微臣才疏學淺,無法分辨這到底是什麼毒。”
皇帝看著他誠惶誠恐的模樣,頓了頓,道:“去把太醫院院判從胡婕妤那里請過來。若是胡婕妤那邊事還未理好,便轉給其他太醫理,讓他速速趕過來。”
這邊,太醫院院判最后為胡婕妤止住了,剛轉頭準備洗手,便看到了來傳旨的小太監。
院判嘆了一口氣,聽小太監宣完旨,洗了手,將胡婕妤午膳后所喝的那碗安胎藥的藥渣帶上,跟著小太監走了。
——
秋芷若午睡剛醒。午睡時本就不喜歡打擾,更遑論懷孕要格外小心的時候。
云禾一邊伺候著秋芷若起來,一邊想著如何把剛剛傳來的消息告訴秋芷若。
秋芷若今日午覺睡得很踏實,如今醒了十分神,注意到了云禾的恍惚,便問道:“云禾,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娘娘。”云禾的語氣放了將胡婕妤和大皇子的事通通說了。
秋芷若吃了一大驚,不只是因為自以為懷孕的緣故還是旁的什麼,如今的心態倒顯得平和帶母地多。
“怎麼好端端地會出這樣的事?就在本宮剛剛睡覺的時候發生的嗎?你怎麼也不醒我?”
“娘娘,奴婢這不是想著你懷著孕不能打擾您休息嗎?您就算醒了再聽這些消息也沒有什麼關系的,陛下已經去了胡婕妤那兒,如今又趕到了大皇子那邊,想必是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云禾想著,這件事總是跟他們立政殿沒有什麼關系的,皇帝就算再怎麼查也查不到秋芷若頭上,秋芷若知不知道這些消息不過是早和晚的區別而已。
“可到底如今這后宮里就大皇子和胡婕妤肚子里懷的孩子,還有本宮肚子里懷的這個孩子,一共三個孩子。如今本宮才剛剛得知有孕,這剩下的兩個孩子就接連出了意外,你說等陛下回過神來該怎麼想本宮?”
“娘娘多慮了,沒影的事。咱們清者自清,什麼事兒都沒有做過。”
“罷了罷了,也只能如此了。快伺候本宮洗漱更吧,待會兒有什麼況,也好快些準備。”
太醫院院判聞過羊羹里的食,抿了抿。
杜淑妃下藥那事,他是知道的,否則杜淑妃接連喝了一年半的慢毒藥,經驗老道的他從脈象上不可能不看出差別。
避免誤會,讓太醫院院判向杜淑妃底,皇帝是有提前知會過他的,所以他是知道皇帝下的那個毒藥的存在的。
這藏在大皇子的羊羹和胡婕妤安胎藥里的那些微毒藥的氣味,普通人不敏可能聞不出來,但他是“經百戰”的太醫啊!
“陛下。”太醫院院判艱地開口,“這羊羹和胡婕妤的安胎藥里,被下了同一種東西,意在取他們的命。”
“是什麼東西?”麗妃急切地問到。
太醫院院判看了一眼麗妃,為難地看了一眼陛下。
“陛下,這里面有胡婕妤娘娘的病人私,微臣這……”
皇帝心領神會,示意閑雜人等退下去。
后妃的私,旁人是不得聽的,大家也都識趣地退了下去,包括麗妃。
院判自然是不可能來講什麼后妃的私的,這不過是一個支走他人的借口而已。
“陛下,這毒藥,跟當年您默許下給杜淑妃的毒藥氣味一模一樣……”
皇帝瞬間懂了太醫院院判要他連同麗妃也支走的原因。
“這是怎麼回事?這毒藥怎麼還會有!?”
這些毒藥為求效用,他都是從西番商人那里購買的,數量不多,進出他都有把握。
下給杜淑妃的慢毒藥,秋芷若是知道的,也是在得了自己的默許后,加重了藥量,一舉送了親表姐上天。
除此之外,皇帝就在沒有給過任何人毒藥。
難道是秋芷若在之前的任務里,私藏了毒藥?
皇帝一共給過秋芷若三次毒藥,前兩次都被用來算計玉,第三次被用來算計杜淑妃。
秋芷若使用這些毒藥,每次的效用都不同,據商人說這些毒藥之間配方大同小異,但有什麼不同只有賣藥的人知道,就連太醫也只能聞出來這三種不同功能的毒藥味道一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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