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都督只輕輕一敲，就敲暈了這個小姑娘。京京本來就昏迷著，自然不需要他多費心。

蔣都督帶著京京和柒柒這兩個“戰利品”，張揚地走過驛站。

既然抓到了人，自然是要讓玉知道的。蔣都督派人給玉送信，告訴，的一雙兒在他手上。

——

江瑾賢倒是比玉更快得知消息，他一直有派暗衛跟在柒柒邊。

江瑾賢將兵符還給高蒼梧，決定自己帶著暗衛去救柒柒和京京。

江瑾賢臨走前，姑蘇難得來獨自見了他一次：“姐姐攻城時你沒趕過去，宣告皇位的時候你沒趕過去，如今快要登基大典，都來喊蒼梧了你也沒急著過去。京京和柒柒出了事，你倒是想也不想就決定啟程了。”

江瑾賢微微一笑：“皇妹，我已經想明白了。那是的皇位，沒有什麼比自己一點一點搶到手更為快意的了。的登基大典，那是的榮，該自己好好，我不應該打擾。”

姑蘇搖了搖頭，并不理解：“可若是站在萬人之巔，沒有一個懂得的人相伴，那豈不是太孤寂了？”

“只怕在心里，懂的人，不會是我。”

江瑾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的勒痕。那是前幾日千日談毒發時，大夫為了遏制住他的癥狀，再一次使用放療法的痕跡。

他淡淡地笑了笑，他既然注定無法陪著玉永遠走下去，那就要在活著的時候，盡力剪除的后顧之憂，為保駕護航，讓能夠更多快樂地的人生。

“京京和柒柒被抓，一定擔心壞了。本來該安安心心地籌備的登基大典的，本該不會有這一重錯的。”

“既然出現了，那我就替補上。”

姑蘇用奇異地目看著江瑾賢，江瑾賢自然不會告訴，或許人在自己自己確定的死期將近的時候，真的會大變。

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只想看見玉笑。

姑蘇到底是沒什麼可說的，細究起來，對這個皇兄確實沒多。

“既然你終究是為了姐姐好，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順利利的，把京京和柒柒救回來。”

姑蘇頓了頓，補充道：“但若是從你的角度出發，作為妹妹，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太過執著一樣東西，未必會有好的結局。”

這下到江瑾賢詫異了，他盯著姑蘇已經長的模樣，笑道：“自己還沒做明白，倒來說教我了。”

姑蘇愣住了，江瑾賢繼續道：“小大人似的，說起話來有板有眼的。”

“不過，你還是比我幸運的。”

江瑾賢說完，轉過去：“高將軍還在睡著，我就不去跟他道別了，等他醒了，你替我跟他說一聲，我先走了。”

姑蘇沒明白江瑾賢說的前面的話，但后面的代卻能夠答應下來。

蔣都督帶著京京和柒柒逃竄到了莫州，在當地駐扎下來。

莫州現在所有大行皇帝余黨的老巢，鐵板一塊，圖謀復出。

玉這邊是做兩手準備，一面派出人來和談，一面暗中糾集周圍的軍隊。

江瑾賢所在的地方距離莫州很近，所以比玉派來和談的人更快來到莫州。

他并不準備大張旗鼓消滅蔣都督的勢力，這個名頭還是要由玉來做。

江瑾賢打算暗中救出兩個孩子，避免玉在未來肅清余孽的時候，被拿來當做是對玉的威脅。

玉應該毫無顧忌地肅清余黨，而不該被人掣肘，畏畏。

——

“公主殿下，您不吃，可是要肚子的。著肚子，我可不敢保證，你能撐到見到你母后的那一天。”

柒柒只是惡狠狠地瞪著蔣都督，看著面前還算致的飯菜，不為所。

“這飯菜還是味道不錯的。本將特地去請了大廚來做的。”蔣都督搖了搖頭，“公主殿下怎麼不吃呢？難道是怕飯菜里有毒嗎？”

柒柒聞言，朝飯菜“呸”了一口，蔣都督不贊同地道：“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公主金枝玉葉，怕是沒有會過肚子荒的覺。”

“本將年時，贛南大旱，到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本將當時被本將的父母拿來去和鄰村的一戶人家的兒子換烹煮。他們準備殺我的時候，我掀翻鼎鍋，逃了出去。”

“他們沒想到我一個小孩子有力氣掀翻這麼大的鼎，但是因為我是他們換來的“食”，他們不愿這麼“浪費”了，都來追我。是時任九江王救下了我，他見我天生神力，有心栽培，給我飯吃，讓我和他的世子玩。若不是這施飯之恩，我早就死在那個時候了，更遑論現在，至中軍都督？”

天生神力也是有代價的，因為這個，他自飯量就比別人大，養他一個孩子，都夠其他窮苦人家養三張，這也是他的父母把他早早就拿去換的原因。

實在是養不起了，不想養了。

“所以說，公主殿下大可放心。本將最憎惡浪費糧食的人，絕不會糟蹋糧食，在里面下毒拿去害人。”

蔣都督見柒柒仍舊沒手，也不再勸，但也沒收走飯食，估計是想著兒家，在面前也不太好意思吃飯。

蔣都督起走了出去，鎖好門，吩咐門口的守衛務必看守好。

蔣都督孤家寡人一個，看了親冷暖，這輩子只忠心曾救過他命的九江王一家。既然九江王一家失勢，那他也就沒有辦法即使在這個沒有九江王的世界里活著。

蔣都督下了樓，看到自己的親信士，問道：“有沒有翔的消息了？那玉可有公布如何安置他？”

士搖了搖頭，表示查不出來。他并不知道玉因為翔是自盡的緣故，便沒有張揚。而蔣都督之前在帝京的人脈早就不能用了，他本沒有辦法通過這條路去查，而尋常百姓是不會知道翔已死這件事的。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蔣都督自我安道，“玉不是一個心狠的人。九江王一系都只廢除了爵位，廢他們為庶人，并沒有誅滅全族。翔只是一個孩子，玉是不會對他下什麼狠手的。”

蔣都督想到這一層，也安心不：“不說了，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等晚些時候，你去公主殿下的房間里看看，飯吃了沒有。”

“屬下遵命。”

江瑾賢穿夜行，趴在房頂上，聽聲辨位，在屋頂的一落下，掀開瓦片，看到了一早就備好放在桌面上的酒菜。

江瑾賢拿出沾了毒藥的細線，準備通過這個手段，將毒滴落到他們的酒里。

長長的細線自房頂而下，到了白的酒壺里，江瑾賢借此將毒藥下了進去。

他聽到門口似乎有腳步聲，想必是他們要過來吃飯了，便快速地把細線一收，蓋上瓦片，耳朵在瓦片上，聽著下面的靜。

“今日這廚房為我們準備了什麼菜，讓俺看看！”蔣都督手下的一名比較不拘小節的士第一個沖到菜前，聞了聞香味。

蔣都督看著他這個樣子，嘲笑道：“怎麼跟八百年沒見過好東西一樣？這是本將新請來的廚子做的，做的跟隔壁樓里那位公主吃的東西一樣，味道想必是不賴的。”

“公主吃的東西啊！那我定要好好吃吃的！”士不是沒有見過好吃的東西，而是常年行軍在外，吃到好吃的東西，難得有了這麼致的吃食，在配上小酒，人生之樂，莫過于此。

士大大咧咧的，端起桌子上的酒壺就毫不顧忌地狂飲起來，看的眾人發笑。

但眾人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位士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之前，士被蔣都督扶住了，沒有倒到地上發出聲音。

蔣都督覺得不太對勁，這個士的酒量他是知道的，絕不可能喝了這麼一點就醉了，定是有別的原因。

蔣都督示意旁邊的士繼續假裝聊天，自己檢查起這個士的況來。

士喝酒是不會醉的，但是江瑾賢下毒的時候沒有設想到他一個人會喝半壺酒。這明明是分開毒房間里這六個人的量，卻一下都被他喝了，可不就馬上就倒下去了嘛！

蔣都督看著他烏青的，知道是中了毒，瞪大眼睛，暗道不好，抬頭看了一眼只有自己人的房間，猜不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手打翻了酒壺，示意在場所有人都裝作中毒倒在桌子上。

將計就計，才能引蛇出。

“咚、咚、咚——”連“咚”六聲，江瑾賢猜到事估計是了，掀開瓦片檢查了一下，見所有人都倒在酒桌上。

江瑾賢滿意地蓋上瓦片，準備朝著關押著柒柒和京京的那座樓的方向去。

江瑾賢一躍而起，在屋頂上翻越起來。

到了那座樓，江瑾賢照例掀開瓦片，查探里面的況。柒柒正好吃完飯，將碗筷推到一邊，準備倒些水來喂京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