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都清楚各自境,哪怕再厭惡先前榮憲大長公主所為,卻也不會覺得了點氣就當真過不去。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雖說未必需要十年,可三人都將今日的事記在心中,一個比一個記仇,表面上卻都沒再提及自己委屈。
惠王見著云錦初不像是別的小姑娘那般蠻,反而聰慧至極,他放松下來朝著云錦初說道:“榮憲大長公主去了云泉寺多年,這些年一直不曾跟京中有過什麼聯系,這次為著謝翾和謝家的事回來,莫名就跟慕容琦絡了起來。”
“本王那個侄長年歲不長腦子,仗著陛下對先前那位皇后嫂嫂有幾分誼便肆無忌憚,子又蠢又毒,如今怕是被榮憲大長公主當了刀子,們一個因你死了重外孫,一個又被你橫刀奪,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往后小心一些,暗箭也就罷了,就怕慕容琦腦子進水再像今日來一次。”
當街縱馬撞車的事都做的出來,回頭就算是拿著刀子捅了云錦初他都不覺得意外。
云錦初挑眉:“真這麼蠢?”
惠王嗤了聲:“那可說不準,畢竟皇室里頭已經很多年沒出過這種蠢貨了,干出什麼事本王都不覺得意外。”
云錦初聞言撲哧笑出聲:“那可是您親侄。”
惠王滿是冷漠地扯扯角:“陛下有十幾個子,皇子公主一大堆,皇室里頭其他親王的子嗣更是從來都沒過,要真論親,本王的侄子侄都能排到城門口去了。”
慕容琦那蠢貨侄他可不稀罕。
云錦初倒不意外惠王這番話。
自古皇室多傾軋,勾心斗角爭權奪勢的不,可真能兄弟無間父子親的卻沒有幾個。
曾經看過惠王的資料,也知道這位王爺是景帝的同胞弟弟,雖然二人都是太后所生,可年歲卻相差了足足十二歲,一個已經年逾五十一腳踏了老年人范疇,可另外一個卻還正值壯年風華正茂。
景帝尚文,惠王尚武。
明明是最親的兄弟,可是景帝對于惠王卻并沒有太過看重,反而極為忌憚比他年輕許多又極得太后喜的惠王,甚至于他明知道惠王有領軍之才,早年更曾南征北戰,可先帝一死,景帝登基之后卻從不讓惠王帶兵,只將人束在京中當一個領著閑職的閑散王爺。
惠王的份看似尊貴無雙,逍遙自在,可當年在外領兵征戰的人又怎能真的甘心守在這京中的一畝三分地?
只看惠王會背著景帝跟墨玄宸來往,甚至于手鎮南王府的事就知道。
眼前這位看似大大咧咧的王爺,實則心里早已經跟景帝有了嫌隙,甚至于未必沒有點兒別的心思。
這般況下,他不待見本就囂張跋扈惡毒蠢鈍的慕容琦,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云錦初心知肚明惠王跟皇室的那點兒事,卻也沒出什麼痕跡。
只是點點頭說道:“我會小心的,不過今天鬧了這麼一出也并非全是壞事,趁機推了榮憲大長公主主婚的事,也省的回頭再鬧了什麼麻煩。”
“等再有一月,我進了鎮南王府,他們想要鬧什麼也不敢明著來。”
撞死了宋家表小姐事小。
撞死鎮南王府世子妃就是大事。
那慕容琦就算是再蠢,那拿自己償命的事怕也不會去做,榮憲大長公主也不會蠢到主送了把柄給墨玄宸,他有發作的可能。
墨玄宸在旁說道:“婚前這段時間,雁回和桑葉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他話到一半,像是怕云錦初誤會他在監視,他解釋了句,
“雁回擅長易容偽裝,也同樣懂毒,一些尋常的迷藥之類的東西騙不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慕容琦是個蠢的,榮憲大長公主心思也毒,帶著雁回安全一些。”
云錦初已經是第二次聽墨玄宸說起那雁回擅長易容了。
古代的易容,不知道跟在藍云基地里學的有多大差別……
云錦初心中微,直接就點頭道:“我會帶著們。”
墨玄宸見答應的干脆,神稍緩。
云錦初朝著他道:“你也別顧著說我,那慕容琦既然是個蠢的,對你的癡就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東西,榮憲大長公主瞧著就是個心黑手辣的,小心文遠侯府的事再來一次。”
“回頭要是人榻上藏,你就算想賴都賴不掉。”
慕容琦要真能豁的出去,被榮憲大長公主攛掇著了裳,朝著墨玄宸床上一爬。
墨玄宸就算是有十張都說不清楚。
墨玄宸聞言神驟冷:“敢!”
當初文遠侯府,也就是因為房中的人是云錦初,手段也了得。
若是換一個人,他早擰斷了脖子送歸西!
云錦初知道墨玄宸在京中多年,若論謹慎沒人比更甚,要是那麼輕易就能被人算計,他恐怕墳頭草都比樓還要高了。
點到即止提醒了一句,見惠王一直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約知道他怕是有事要跟墨玄宸商量,就直接借口去看那茶寮的老嫗說道:“我先去看看帶回來那人,傷勢太重,待會兒我將帶回宋家。”
“不必帶走,將人留在王府。”
云錦初挑眉。
墨玄宸說道:“我知道你是怕被人報復,但宋家人多眼雜,你將人帶回去也不好安置,況且大婚在即,那傷一時半會兒也養不好,不若直接留在這邊,不會有人傷得了。”
云錦初聞言想了想覺得也對,宋家到底不止一人,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
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世子了。”
墨玄宸不喜歡的客套,可又挑不出錯來。
見云錦初跟惠王說了聲轉就離開,他忍不住抿了抿。
窗外綠樹蔭,春夏替的暖過樹梢星星點點地落在地上,那鵝暖石撲的小路上孩兒影走遠。
后惠王嗤了聲:“別看了,人都沒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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