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出人頭地,可以說是運氣好。
可人人都得了好,不是運亨通就是財神附。
怕不是祖宗墳頭開了,而是拿著他祖父和當年那些將士的命,去換取了他們的富貴榮華。
墨玄宸寒聲道:“這事跟墨景岳有沒有關系?”
惠王頓了頓:“你覺得呢?”
墨玄宸沉默了片刻,腦海中是當年墨景岳背著祖父尸骨,渾浴出現在城門前,后來在靈前跪到形銷骨立的樣子。
他眸冷沉下來,一字一句道:“繼續查,我就不信所有人都能被他們封了。”
他眼底全是森寒,
“我會南境的人想辦法接當年活下來的領將,你這邊也繼續敲打秦,如果有機會的話試探一下何耀。他膽子比秦要小,何家那些子嗣不安分也比秦家那邊好攻破,只要能讓他們其中一個了陣腳,就能順藤瓜全部拉出來。”
惠王點點頭:“好。”
春夏替之際,外間已經熱了起來。
桌上的青瓷水翁里擺著幾支將開開荷花花苞,那被一并折下來的蓮蓬垂在水面的葉子上,瞧著翠綠滴。
惠王指尖了那蓮蓬,低聲道:“阿宸,如果,本王是說如果。”
“如果你祖父當真是為人所害,你父王之死恐怕也并非病逝那麼簡單。”
“這些年皇兄一直拿著你制衡南境兵權,看似對你恩寵有加卻忌憚,更一再提拔秦跟何耀他們,當年南境那場大戰他若不知便也罷了,可如果他知,或者是……”
惠王頓了頓,雖沒把話說完,可話中未盡的意思二人都心知肚明。
他抬眼看著墨玄宸,
“你打算怎麼辦?”
墨玄宸站在窗邊,神冷冽:“我祖父不該枉死。”
無論是誰,都得償命!
……
云錦初離開澄明堂后,并沒有急著去找夏侯鈺他們,反而繞著在王府里走了一圈。
這鎮南王府往日雖然來過好幾次,可每一次都是翻墻過來,地徑直到墨玄宸的住,辦完了事再匆匆離開,還從來沒有怎麼細瞧過其他地方,如今仔細逛起來時,頗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覺。
亭臺樓閣,湖假山。
那偌大的后花園山石嶙峋,花木茂盛,行走其中都像是在走大型的景觀園林。
等順著后花園一路繞去了前面,瞧過中間那大的驚人的戲樓,再順著抄手游廊繞回到偏廂那邊,瞧著那客人的住都快趕上宋家主人房子大小,而旁邊那高聳的觀月臺更是華貴至極。
云錦初忍不住就低低吐槽了聲:“狗大戶”。
這地方,怕是前前后后走完都得一兩個小時。
前面領路的雁回沒聽清楚說什麼,扭頭道:“世子妃?”
“沒什麼。”
云錦初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只瞧了眼臉上有些蒼白的雁回。
先前借著雁回二人警告了墨玄宸,原是打算回府之后,再雁回和焱翎帶著從墨玄宸那“騙”回來的十個死士去宋家找,哪想途中會遇到慕容琦那個瘋婆子。
如今對著小心謹慎的雁回,云錦初沒有半點先前“投毒”后的不自在,只隨手就拋了個東西給。
雁回連忙接住。
云錦初說道:“蝕骨的解藥,一月一粒。”
雁回看著手里那黑漆漆的藥丸子,想起先前那蝕骨剝皮般的疼痛,抬頭問了聲:“焱翎有嗎?”
“都有,稍后他那份會給他。”
雁回聞言就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東西放進了里。
云錦初見狀挑眉:“不怕我再下毒?”
雁回低聲道:“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的命是小姐的,您若想要,不必用毒。”
云錦初仔細留意著臉上神,目落在眉眼之上,發現說這些事眼里除了恭順再無其他,就仿佛真的將自己命全部付給了一樣。
輕笑了聲,也沒在意雁回這話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因為“蝕骨”的緣故。
云錦初淡聲說道:“我不要你的命,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殘暴,給你們下毒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你只要安安穩穩留在我邊替我做事,別生什麼不該生的心思,五年之后,我便會替你解了蝕骨還你自由。”
雁回驀地抬頭,眼里滿是驚愕:“主子?”
“怎麼,不信?”
云錦初見狀扯扯角。
曾經當過殺手,被人用蝕骨控制的時候也曾經歷過生不如死。
那時候如行尸走每日只知道殺戮,完組織上給的任務,來換取蝕骨的解藥,也換取活下去的機會。
直到后來被藍云基地“回收”,組織變了“國有”,而上的蝕骨也被解除了之后,才得了自由,也格外明白自由的可貴。
雁回是死士,可既能在給解藥的第一時間詢問焱翎是否有解藥,就足以證明并不是毫無自己的想法,也不是那種被洗腦之后全無自己意志只知道殺戮的機,而這種人與當初何其相似。
云錦初對著雁回說道:“我這人別的沒有,誠心還是有的,否則你家主子也不會選擇跟我合作。”
“你和焱翎只要安安心心地替我辦事,五年之后,我自會還你們自由。”
沒去看雁回臉上的愕然,只轉一邊朝前走著一邊說道:
“這五年里,你們每個月都能來領解藥,蝕骨的毒發作起來雖然疼痛,可只要有解藥制,這毒不會傷及本,而且里頭有一些東西對于練武之人還有好,只要服用解藥將藥煉化之后能夠強筋健骨,增強力。”
“我這人很公平,跟著墨玄宸你們需要賣命一輩子,可跟著我你們只需要替我賣命五年,這五年里只要你們不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好好守好你們的本分,五年之后你們便是自由,可隨意來去。”
“當然,你們若是心有不愿,也可以拿著解藥去找夏侯鈺,說不定他能替你們配制出解藥,提前還了你們自由。”
雁回聽著云錦初涼颼颼的話頭皮一:
“奴婢不敢!”
“奴婢定會守好本分,護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