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二聽著李承乾說的頭頭是道,面欣喜。
他沒想到李承乾竟有如此覺悟,對于籌建學院之事如此上心,雖年僅八歲,卻已有了帝國儲君的模樣。
“呵呵呵...”李二長笑一聲,“吾兒能有這般想法,朕心甚,你最近都讀了些什麼書,思想竟如此開化。”
李承乾沉道:“與兒臣讀的圣賢書沒有關系,只是秦牧大姐夫為兒臣醫治足疾時說了些趣事,兒臣有所領悟罷了。”
“哦?”聽了這話,李二來了興趣,“秦牧都與你說了些什麼?竟讓你明白了如此之多的道理。”
李承乾眼眸上揚,回想著道:“秦牧大姐夫給兒臣講了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橫征暴賦的隋煬帝,暴戾無仁的商紂王...”
“為君者要從百姓中來,到百姓中去,察民,了解民生,這樣才能知曉百姓生活的不易與艱辛,才能做一個為國為民的皇帝。”
“秦牧大表哥還說,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雖貴為九五,卻不可視百姓為草芥螻蟻,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正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君還要遠離佞,要有自己的思想與判斷,萬不能用他人的眼睛去看待天下,看待百姓。”
“嘶...”李二驚嘆一聲。
沒想到平日里吊兒郎當的秦牧,竟有如此認知與覺悟。
如此年紀便懂得了天下的本。
而且還能讓李承乾懂得了這些道理。
如今,李二也漸漸明白,秦牧為何有才能,卻不愿躋廟堂。
也許他早已將功名利祿視為,過眼云煙。
正如李二做了皇帝才明白,想做一個好皇帝有多難。
有多不由己,有多無能為力。
......
長安城。
秦府。
今日,秦牧剛從茫崖村趕回長安,屁還沒坐熱,長孫無忌便親自登上門來。
“舅舅,您有何吩咐,著人知會一聲便好,何必親自跑上一趟。”
知道長孫無忌前來,秦牧親自出門迎接。
他對長孫無忌的禮遇,比李二還要高,他心里清楚,長孫無忌是真心待他。
“呵呵呵...”長孫無忌看見秦牧,高興的合不攏,“不妨事,不妨事...今日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與你商議。”
“商議?”秦牧眉頭微揚,直言道:“舅舅不必如此客氣,有何事直接吩咐便是,用不著商議。”
見秦牧如此說話,長孫無忌更是喜上眉梢。
這孩子,懂事的。
長孫無忌沉道:“是這樣,陛下要為太子擇師,但翻來覆去太子就是不滿意,今日還鬧了起來,陛下得知此事,氣的夠嗆。”
聞言,秦牧無奈苦笑,“舅舅,您不是想讓我去給太子當先生吧?您知道,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里有閑工夫去教太子。”
“再者說,四書五經,國學典籍,我幾乎一竅不通,拿什麼去教太子。”
“你先別急著拒絕。”到了正廳,長孫無忌坐了下去,“陛下打算給你個太子太師的名頭,讓孔穎達與陸德明分別任太子太傅與太子太保。”
“那些繁榮的儒學便由他們去教,你只管教太子一些旁的東西,比如習武,兵法,亦或是帶著太子出宮,增長見識,這些都是可以的。”
“而且你的時間比較自由,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便什麼時候去,主要是太子對你太看重了,你若不去,他寧愿無師。”
秦牧給長孫無忌倒了一杯茶遞了上去。
這事還真是奇了,看這樣李承乾是賴上他了。
想著此事,秦牧不由想起了男寵稱心,隨后一陣惡寒,太可怕了。
李承乾若是敢對我起歹意,我非要鑿死他不可。
“這事孔穎達與陸德明兩人同意了?”李承乾坐到長孫無忌旁,詢問道。
長孫無忌端起杯盞,啖了一口,“還沒,陛下特地遣我來通知你們三人去趟宮里,他們兩人我是派人通知的,估著已經到了宮。”
“你放心,有舅舅在,斷不會讓你吃虧。”
秦牧沒有說話,他倒不擔心自己吃虧,他怕孔穎達與陸德明吃虧。
當朝大儒思想固化的很。
秦牧一個不通經學的人與他們平起平坐,還任太子太師,兩人肯定心有不愿。
長孫無忌繼續問道:“對了,你與襄城開辦的學院,搞的怎麼樣了?”
秦牧應聲道:“基本上快要竣工了,有希在除夕之前完工,如今欠缺的只有教學先生。”
“教學先生?”長孫無忌喃喃著,“需要多人,我幫你留意著。”
說到教學先生,秦牧計上心頭。
這幾日,他正為學院請先生的事發愁,今日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雖然孔穎達與陸德明都是思想固化的老學究,但在學院中任職,綽綽有余。
如今兩人都在國子監任教,一個是國子助教,一個是國子博士。
而且孔穎達與陸德明兩人桃李遍天下,只要將這兩人搞定,學院中所有教學先生便全能搞定了。
“不用煩舅舅費心,請先生的事我已有了主意。”秦牧角微揚,“我們何時宮?”
“你答應了?”長孫無忌欣喜道。
原本他還以為要費一些口舌,才能說秦牧,沒想到竟如此輕松。
秦牧笑道:“舅舅多慮了,偶爾帶太子出宮游玩,這有什麼不能答應,又不是終日在宮中教太子讀書。”
“好。”長孫無忌站起來,“走,我們現在宮面圣,莫要讓孔穎達和陸德明兩人占了先機,我跟你說,他們兩人可是不好對付。”
“不過你放心,有舅舅在,斷不會讓你吃虧,他們不好惹,我長孫無忌也不是好說話的...”
夜,月明星稀。
東宮華燈初上,孔穎達與陸德明兩人已在殿中等候多時。
本來就任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之事兩人還是十分歡喜的。
畢竟他們作為當朝大儒,還是比較在意這些份與名頭的。
但李二竟想讓秦牧任太子太師,這讓兩人難以接。
雖然秦牧立功無數,頗有功勛,但與他們這些大儒本就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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