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關卡到萬年縣這條道上。
秦牧一行人,沒給任何作者一句解釋的機會,生生殺出一條路。
瘟疫肆期間,任何犯罪行為,都是無法被包容的。
這是底線,做人的底線。
當秦牧抵達萬年縣時,與他想象的不樣。
原本應更加混的萬年縣,反而異常平靜,縣外高高堆積的尸正在焚燒。
除了那些還未被染天花,依舊躲藏在家中的百姓,剩下的都被集中到了縣衙前的廣場上。
見秦牧一行人浩浩而來。
百姓們皆是流出驚嘆與期許的目,但無一人敢上前生事。
“這萬年縣縣令真是不簡單,如此特殊時期,竟將萬年縣管理的井井有條,越是這種時期,越能看出一個人的能力。”
長孫沖著集中在一起的百姓與沒有尸橫遍野的街道,不由嘆。
這活若是讓他來干,都不可能干的如此漂亮。
須臾,一個披堅執銳的統領,帶領寥寥府兵從縣衙趕了出來,向秦牧一行人而來。
程默見到來人,心下大喜,“裴兄!原來裴兄駐扎在這里,怪不得這萬年縣中的治安,如此穩定。”
秦牧著向他們走來的統帥,不由的出幾分欣賞,原來是裴行儉。
裴行儉,字守約,出河東裴氏中眷房。
他也是一個狠人,提孤軍,深萬里,兵不刃而叛黨擒夷,文武全才。
裴行儉年時,憑借先輩功勛被委任為弘文生,因軍事天賦極高,又被李二調到了兵部。
如今正在萬年縣崗,好巧不巧的趕上天花瘟疫。
裴行儉走到秦牧一行人三十丈外停了下來,對秦牧深深揖禮,“末將裴行儉,見過駙馬爺。”
見到援軍,他比想象中的要鎮定許多。
秦牧還禮,“裴將軍,辛苦了。”
對于裴行儉這種心系百姓又能力很強的人,秦牧是十分敬佩的。
“守約。”程默高喊一聲,就要沖上前去。
裴行儉急忙擺手制止,焦急道:“默,不要再向前了。”隨即他看向秦牧,沉道:“駙馬爺,你們將資與糧食留下即可,不要在萬年縣逗留,天花瘟疫正是發最厲害的時候,染的百姓越來越多了。”
言語間,滿是憤恨與關切。
“無妨。”秦牧淡淡的揮了揮手,“我們已找到對抗瘟疫的法子,如今已無懼天花,不然也不敢大張旗鼓來萬年縣救援。”
“當真?”裴行儉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這是自從萬年縣天花發以來,他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這幾日,邊將士接連染天花臥床不起,甚至有一些已經魂歸故里,裴行儉悲痛萬分。
“嘿嘿...”程默笑了笑,“守約,駙馬爺還能拿這事騙你不,放心吧,無論俺們在萬年縣逗留多久,皆是不怕被染上天花。”
聞言,裴行儉鄭重的點了點頭,此時心,無妨用言語來形容,但更多的是心酸。
進府衙之后。
秦牧了解到,裴行儉之所以沒染上天花,原因是他年時染過天花,如今已對天花免疫。
不然他也早就倒下了。
不過整個萬年縣的政務都陷了癱瘓,原本就年歲已高的萬年縣于昨日已一命嗚呼。
若不是裴行儉手腕鐵,生生殺出屠夫之名,不然單單憑借他一人亦是無法震懾整個萬年縣。
萬年縣境將士,這幾日跟隨他四鎮禍,已于今日凌晨,全部淪陷,皆已染上天花。
原本裴行儉都已經放棄希,能撐一天算一天。
沒想到秦牧他們今日突然來援。
“裴將軍,萬年縣多虧你了,回宮后我定會向陛下言明你的功績。”秦牧看向一旁的裴行儉,出贊許的目。
“唉...”裴行儉卻是長嘆一聲,“這幾日在萬年縣中,我看到了太多生死離別,看盡世間冷暖,此時我只希瘟疫趕快散去,還萬年縣百姓一個安定即可。”
“放心吧。”秦牧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萬年縣很快便能好起來。”
聽著秦牧的話,裴行儉心中升起莫名信心,他相信秦牧,關于秦牧的傳說他聽了太多。
同時他對秦牧亦是肅然起敬。
這個時候敢孤軍深疫區,援救百姓,這是何等的襟與膽魄。
接著,秦牧低頭,看向裴行儉笑聲道:“走吧,現在還不是發呆的時候,萬年縣百姓還等著我們救援呢。”
裴行儉站起來,揖禮道:“駙馬爺盡管吩咐,守約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萬年縣。
中心廣場。
秦牧面朝東南,前方站著的是他帶來的一千援軍和萬年縣唯一可以出的人裴行儉。
疫場如戰場,每個人的眼眸中都滿是堅毅。
“程默,尉遲寶林上前聽令。”
“末將在。”
“你二人領兵兩百,巡視萬年縣,震懾宵小,凡是尋釁滋事者,犯作科者,一律斬,絕不姑息。”
“末將領命。”
“秦懷玉上前聽令。”
“末將在。”
“你領兵一百,于萬年縣北郊搭建臨時營地,將已染天花的百姓,集中隔離,用我配置的消毒水,不間斷對營地進行消毒,將營地分為輕度,中度,重度三個分區。”
“末將領命。”
“長孫沖上前聽令。”
“末將在。”
“你領兵一百,于萬年縣南郊搭建臨時營地,將未染天花的百姓,隔離觀察,并分批接種牛痘,保證天花瘟疫不會二次發。”
“末將領命。”
“裴行儉。”
“末將在。”
“你領兵兩百,清理萬年縣境各河道,將河道中的尸全部打撈上來,各營區供水,必須煮沸,防止天花通過河道傳播,發生二次發。”
“末將領命。”
“薛仁貴,王玄策。”
“卑職在。”
“將萬年縣的糧食全部集中起來,在南北郊營地前開棚施粥,統一進食,避免萬年縣人員渙散。”
“末將領命。”
隨著一道道指令頒發,眾人看向秦牧的眼眸滿是敬佩。
他們沒想到,秦牧對疫的把控,竟也如此嫻,經驗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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