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發生了這樣的事,無論是鄧家人還是華家人,都是驚嚇疲累,特別是兩個已經花甲之年的老夫人,已經是在強撐了。
等下人來報已經把房間收拾妥當,老夫人也不留鄧老夫人,把鄧家祖孫送出房門。
華好華嬋也順勢回房,大家一路浩浩往外走去。老夫人的房間是最右邊,出門要經過一個小過道,再就是華好的房間,華嬋的房間與華好的相隔了一個空房的距離,如今這件空房就被收拾出來給鄧家祖孫所有了。
老夫人著浩浩一群人遠去,嘆了口氣轉回屋。
“老夫人,離天亮還有些時辰,您歇會兒吧,這茶就不喝了,喝多了睡不著。”水嬤嬤看老夫人端起茶盞,開口勸道。
老夫人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你說今晚這事---”老夫人開口想說什麼,最后又沒說,但還是聽從了水嬤嬤的話,把手中的茶盞放下了。
“老夫人別憂心,現在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有表公子在,那些宵小怎能再敢放肆。”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老夫人頓了頓又道:“這運河什麼時候出過水匪了?”
“這---”水嬤嬤也不知該如何說。
老夫人也不能說出什麼見解來,擺擺手道:“安歇吧,累了一個晚上了。”
水嬤嬤唉了聲,扶起老夫人準備往室走去,突然門外有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一個仆婦也沒等老夫人開口就自己推開房門跑了進來,一開口就一嗓子‘老夫人不好了。’
老夫人手一抖,今晚已經聽了幾次‘老夫人不好了’這句話了,現在同樣害怕這句話。
“住口,老夫人好得很,有事說事,躁躁何統。”水嬤嬤沉下臉厲聲呵斥。
那仆婦噗通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的回道:“老--老夫人,真的,真的不好了,五姑娘落水了。”
不知是被自己所要稟報的事嚇的還是被水嬤嬤的呵斥嚇的,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但老夫人還是聽明白了,愣了愣。
“五丫頭---”老夫人剛喊出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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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好在落滔滔江水最后時聽到的最后一道聲音是一聲凄厲的四姑娘,很是奇怪,掉下來的是自己,為何會有人喊四姑娘,難道四姐姐也落水了嗎?
還沒等想明白,鋪天的河水四面八方朝涌了過來,的包圍著。
是正宗的北方姑娘,長這麼大,見過最大的湖就是靜月山莊的靜月湖了,接過的幾次水就是偶爾夏日同姐妹們一起劃著小船泛舟湖上,那還是在周圍圍滿了仆婦下人的況下。
所以現在的華好,一個人落這冷冰冰的江水里,上厚實的衫被水浸,重若千斤把往下拽,冰涼刺骨的江水爭先恐后的往鼻子口腔里灌。
華好想掙扎,想喊救命,可周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只有咕嚕嚕的水流聲,平時那樣悅耳的聲音此刻聽在的耳朵里,猶如催命的喪音。
雖然曾經經歷過幾次險境,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讓惶恐孤獨。上幾次看起來雖然危險,但至周圍都圍滿了人,讓人不那麼到孤獨寂寞。可現在不一樣了,這冷冰冰的江水里,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孤獨。
難得這兩年是自己的災難年?難得自己注定就要這樣孤獨的死去,死了還被魚蝦裹腹?這是華好徹底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在顧長歸把鄧家人帶到華府船上后就想撤退的,但老夫人吩咐他們招呼好鄧家公子,顧長歸不好把人丟給華孜一個人走路,所以就陪著兩人往隔壁的艙房去。
喝了一盞茶,聽著華孜輕聲細語的勸鄧家公子想開些,后面的事給鄧大人理即可云云,就聽到隔壁傳來響,知道是眷那邊有事,幾人走了出來,果然見老夫人把鄧老夫人送出門,又囑咐兩個孫定把鄧家祖孫兩好好送回隔壁空閑下來的艙房里。
由于是男客,他們不好過去招呼,遠遠的站在桅桿這邊,想等那一大群人過去了再下自己的房間里去。不想突然聽到一個凄厲的丫鬟著四姑娘,接著一個噗通,重落水的聲音,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丫鬟氣急敗壞的嚷道。
“快救命呀,我們四姑娘落水了,快來人呀!”
顧長歸蹙了眉頭,下面看去,雖然燈昏暗,但他練武之人只來目力非比常人,一個著披風的人影在江水里沉沉浮浮,不一會兒漸漸沉了下去。
顧長歸心里一沉,不由得他多想,把上的披風一解隨手扔給嚇得有些懵了的華孜,接著噗通一聲跟著跳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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