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緩悅耳的古琴聲響起,華好思忖片刻,也提筆揮毫潑墨起來。
琴曲彈得很隨意,華好的丹青描的也簡單,采用寫意的方式,寥寥幾筆,一副《人春困圖》在琴音落下的時候也收了筆。
半壁假山,幾枝盛放桃枝就可以看出春天的景,兩棵老樹蔥蔥郁郁,中間架起一架秋千,秋千上的人袂飄飄,微風拂過面頰,三千青隨風而舞。
懷里一只貓懶洋洋的一團,人的頭輕輕偎在千繩上,似睜非睜的眼與貓兒那雙半瞇的貓瞳如出一轍,過畫紙,也讓人到濃濃的困乏。
華好的畫功就如老夫人說的,雖然還有些稚,但已初神韻。好的畫師不是說你筆法多麼嫻,而要有自己獨特的風格韻味。
“好!”
蘇懷容拍手贊道,拈起畫紙看,又把它遞給蘇懷鈺。
蘇懷鈺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贊譽,不過眼底的欣賞不用說也清清楚楚。
華嬋的臉有些不好,姐妹這麼多年,還從來不知這位嫡妹原來是個深藏不的主兒,這是不是就是會咬人的狗不?
馬欣悅在寬袖里的手指掐著手心,手心里的疼痛才能使還能保持臉上不變的微笑。
明明已經打探清楚,這位華五姑娘在京城名聲不顯,這麼多年來一直被自己的庶姐制著,還以為是個空有一張臉的草包人呢,想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在蘇表哥面前出一個大大的丑,讓蘇表哥看清是個花瓶的事實,配不上驚才絕艷的蘇表哥。
可誰知卻讓出了風頭,這下不但沒能在蘇表哥面前抹黑了,反而愈發加深了蘇表哥對的好度了。姐妹倆都是一樣的貨,高門大戶出來的都是些會裝模作樣的賤人。
馬欣悅的心里活其他人無人得知,大家還在傳看著華好的作品。
聽著眾人的贊譽,華好鬼使神差的瞥向一旁沉默而坐的高大男人,正好看到他低垂著頭著手里的茶水,臉上沒有多余的表,聽到其他人對的贊也無于衷,置事外,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確實與他無關,不知怎麼的,華好一下子興致缺缺,對幾位蘇家姑娘真誠的贊譽都提不起丁點勁,更遑論蘇懷鈺時不時看向那溫和的目。
因都是相的一家人,大家都沒有拘束,接下來無論誰,興致來了或繪上兩筆,或賦上一闕,或是奏上一曲,隨興而為,大家都玩得頗為隨愜意。
這些東西剛開始看看就算了,時間一長,七八歲的蘇懷黛就有些坐不住了,屁下面似長了刺,挪到了幾次,最后還是忍不了,拉著姐姐蘇懷芙的袖小聲嘟道:“姐姐,我想去放風箏。”
的聲音雖然小,但在座的幾人都聽清了。蘇懷容早就不耐煩了,站起來拍手笑道:“好啊,今天天氣好,風兒也不大不小,真正適合放風箏,大家去嗎?”
坐了好半天,姑娘們也想起來走走了,都沒有意見。
“你們去吧,我們就不陪你們了。”蘇懷鈺用手遮著額頂,初春的日頭雖然不烈,但抬頭看時,晃得人眼花。
“哥哥們不去嗎?放風箏很好玩兒的。”
蘇懷鈺搖搖頭,“不了,你們去玩吧,我們幾個還有些事要理,先走了。”m.166xs.cc
他可不耐煩陪姑娘們放什麼風箏,那多稚多有損斯文。說著站起,顧長歸幾人雖沒有說話,但皆跟著起,他們對小姑娘的玩意也沒有興趣。
蘇懷容嘟看著幾個高大修長的背影遠去,轉拉著蘇懷黛往前走,們所待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培植花木的,花草眾多,不適合放風箏玩,不過不遠有個大大的草坪,那里最適合放風箏。
“珊瑚,去把我的蝴蝶風箏拿來,我那里不是還有一個人風箏嗎?順道拿來送給五表姐。”蘇懷容拉著華好的手邊走邊吩咐珊瑚。
珊瑚應聲下去了。
姑娘們要玩放風箏,下人早早就準備好了,各式各樣的風箏鮮艷奪目,蝴蝶、蜈蚣、燕子、人、老鷹----
真是應有盡有。
放風箏是大多數閨中姑娘常玩的游戲,也沒什麼新奇和刺激,大家陪著蘇懷黛小姑娘玩了會兒就散了。
雖然天氣涼爽,但放風箏時也出了層薄薄的汗,華好回到東廂房就吩咐曼燒水沐浴。
“姑娘,今天姑太太送來了新做的,是為了兩天后的百花會準備的。”碧瑤邊輕的給華好拭頭發邊輕聲道。
華好一愣,才想起卻有這麼回事兒,遂點點頭,不甚在意,這樣的聚會在京城也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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