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家的一驚,輕聲問:“姑娘們和公子邊的也要?”
蘇懷容和蘇懷邊的大丫鬟也就罷了,配了人還可以給姑娘們做管事娘子,以后陪著出嫁也不是不可能。
但蘇懷鈺邊的兩個大丫鬟可是通房丫頭,是預備做姨娘主子的,現在突然就要把人配出去,那兩家人能愿意?
“自然是一視同仁!”華琳聲音很冷,不由想起剛才在母親那里收到的冷待。
出了這樣的事,又是在華琳府里,老夫人不是蠢的,自然是生氣的,華琳過去也沒得多好臉。
周大家的不敢多言了,知道,這次夫人是真的生氣了。主子有氣,苦的自然是做下人的,何況這還是那兩個心大的丫鬟惹起的。
周大家的躬應著華琳的吩咐,看在沒有其他的吩咐,就輕巧退了出去。
周大家的出了門,想了想喚過一個小丫頭,讓去通知一聲林金水家的,就帶著幾個婆子往外院青云院去。
心悠昨天無意中聽了兩個婆子的一番話,靈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回來后找了自己的母親林金水家的商量,先是林金水家的并不同意,是華琳邊的人,自然知道華琳的脾。
但架不住自己兒的哭訴哀求,又想著這幾天華琳的表現,咬了咬牙,同意了的提議。
母倆商定了一番,制定了方案,就悄悄把關于華好的流言傳了出去。
事進展得很順利,都一個晚上了,林金水家的見華琳還是沒有表示,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最高興的莫過于心悠了,即使昨晚蘇懷鈺又去了子衿的房里,也并沒有損害半點的好心。一大早就早早起來,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對于自己的果很是滿意。
此刻正優哉游哉的坐在屋里喝茶磕瓜子打發時間,突然聽小丫鬟跑進來說周媽媽來了,還未等心悠出去迎接,周大家的已經帶著人到了花廳。
“----好姑娘知道,我是奉夫人的命過來通知姑娘們一聲的,夫人說我們家都是慈善人家,沒有丫鬟都老大了還留著不放人的道理,滿十八的姑娘都要統統放出去配人,要是姑娘們自己有主意,那最好不過,要是姑娘們沒意見,由著主子做主,夫人說了,不會虧待了誰去的。”
心悠一只腳還沒有進門口,就聽到了周大家的不不慢的說著這麼一通的話,不由眼皮一條,掀簾走了進來,果然見子衿臉發白的坐在周大家的對面,半天沒有說話。
“周媽媽來了?真是稀客,浣花,還不快去給周媽媽沏茶,就用前兩天爺帶回來的龍井。”心悠滿臉笑容的拉著周大家的手,親熱的道。
“多謝姑娘,不用那麼麻煩,我只是來傳達夫人的話,說完話馬上就走,還要去別的地方呢!”周大家的扶了扶頭上的銀簪,手也順勢離了心悠的手,又把剛才對子衿的話重復了一遍。
“夫人真是個慈善菩薩,只是我們院里也沒滿十八的丫鬟呀?哦,我想起了,使的小好像剛滿十八,等下我會親自對說的。”心悠笑著道。
周大家的睇了一眼,面不變的道:“姑娘說笑了,怎會沒有?我記得你跟子衿姑娘好像都十九了吧。”
心悠的笑臉終于掛不住,面微微蒼白,強笑著道:“媽媽莫不是糊涂了?我們怎麼會算在這里呢?”
“奴婢雖然年長一些,但還沒到老糊涂的地步,也好兩位姑娘知道,夫人特意吩咐了,你們倆是首要出去的,你們也別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心大了,惹了不該惹的人,好了,我言盡于此,姑娘們好好想想吧,別以為自己得了主子幾分寵,就忘乎所以,什麼人都想撥一下,最后害人害己。”周大家的冷冷瞥了臉煞白的兩人一眼,甩袖就要走人。
“媽媽!”心悠癱在地,一把抱住周大家的哭求道:“媽媽,媽媽,我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夫人要這樣對待我們,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奴婢哪兒都不去,求媽媽,求媽媽幫幫我們,去求求夫人開恩啦!”
心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十分可憐,可周大家的卻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把甩開了心悠的手,冷冷的道:“姑娘哭什麼,你昨天算計表姑娘的勁兒哪兒去了?你以為做了公子的通房丫鬟,得了公子的信任你就能在這府攪風攪雨?我看你們娘兒倆都是糊涂了,你們的地位都是夫人給你,這府里什麼事兒能瞞得過夫人的眼睛去?姑娘這副樣子還是收收吧,如今這樣的結果就是好的了,要是讓別人知道,那你就想想吧,那可不是別人,是夫人的嫡親侄,還有華老夫人坐鎮在這,夫人不看別的,難得連自己母親的臉都不給了嗎?”
心悠見周大家的直接挑開了說明,知道再無轉圜的余地,真的是哭都快哭不出來,心中是又悔又痛,還有彷徨無助。
“這是怎麼啦?發生何事了?”幾人正僵持的時候,蘇懷鈺走了進來,看到屋里的形,不由蹙眉問道。
“公子,公子救救奴婢們呀,奴婢是公子的人,奴婢不想離開公子呀!”于絕的心悠正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看到蘇懷鈺,死灰般的心又復活了,忙跪爬過去,一把抱著蘇懷鈺的大,哭得是肝腸寸斷。
“爺---”子衿勉強從椅子上爬起,跪倒在蘇懷鈺的跟前,癡癡的凝著蘇懷鈺,一聲爺是喊得肝腸寸斷又千轉百回,不像心悠痛哭涕零,而是默默垂淚,大顆大顆的眼珠兒從大大的杏眼出,順著艷的臉蛋兒滾落,楚楚姿態更添風,看得蘇懷鈺心疼不已,親自彎腰把兩人扶起。
周大家的看到兩人的作態,眼皮激烈跳幾下,又看了蘇懷鈺的表現,暗自搖頭。
周大家的對著蘇懷鈺屈了屈膝,把來意大致對蘇懷鈺說了一遍。
“母親怎會有這樣的想法?難得不知心悠和子衿已經是我的人了?”蘇懷鈺皺了皺眉,不過蘇懷鈺畢竟是蘇懷鈺,即使風流了些,但腦子還是有的,不由問道:“難得是們倆做了什麼惹母親不高興了?”
聽他如此一說,心里松了口氣的子衿兩人又暗暗提起了氣,周大家的卻不管們的張,直接把府里下人嚼舌花好的流言說了,并說明了源頭就是從青云院傳出的。
聽了周大家所說的原因,蘇懷鈺的臉也沉了下來,冷冷的瞟了兩人一眼,回了扶著子衿的手,子衿子晃了晃,差點又跌倒在地,這次卻沒能換來蘇懷鈺憐惜的目。
“知道了,周嫂子你自去回母親,就說一切都聽老人家的,等下我親自去給表妹賠罪!”蘇懷鈺向周大家的抱了抱拳。
“公子折煞奴婢,奴婢這就去回夫人,夫人聽了定會高興的。”周大家的側了側,對著蘇懷鈺屈膝一禮,看都沒看心悠子衿一眼,帶著人走了。
“公子----”心悠諾諾的喚了聲,卻被蘇懷鈺手打斷了。
“既然母親都決定了,也沒多轉圜的余地,你們那里的東西都帶走吧,等會青石會送兩百兩銀子過來,你們每人一百兩,就當全了最后的分吧。”說完也不等兩人開口,甩袖走了。
心悠子衿愣愣的看著還在搖曳的門簾,半天沒回過神來,半晌,屋里響起低低的武鳴聲,悔恨又絕。
“都是你,要不是你想著對付表姑娘,做出這些事兒來,夫人怎麼會連我也怪罪上,你這個小賤人,攪家---”子衿突然發了瘋似的撲向失魂落魄的心悠,一把抓住長長的頭發,噼里啪啦就是一頓揍。
這讓如何不怨不狠,的夢想,的榮華富貴,都沒了,全都沒了,都是因為這個心大又沒有腦子的人。子衿越想越氣,越想越絕,下手也就沒有留半分面。
此時的子衿姑娘,哪還有平時溫敦厚又楚楚可憐的樣子?整個一潑婦不足以形容。
心悠也不吃素的,剛開始沒注意著了道,倒是狠狠挨了幾下重的,見子衿越來越不留面,既然把尖尖的指甲往臉上撓,心里的火氣也起來了,了個空隙,一把扯住子衿的頭發,把扯得吃痛一歪,啪啪啪幾掌扇在的臉上,也恨聲罵道:“我呸,你以為你是什麼貨?我是攪家,那你就是披著一張偽善人皮的狐貍。你打量你的心思誰不清楚呢,不然每次去表姑娘那里你都打扮得妖妖嬈嬈的為了什麼?還不是彰顯公子對你的寵,挑撥表姑娘與公子的關系。”Μ.166xs.cc
兩人平時端莊矜持的大丫鬟,此時如同市井婦人般撕扯起來,里也不干不凈的謾罵,什麼不惡毒不說什麼。青石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頓時愣住了,以為是自己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