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你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瞎子看了都知道你有事，有大事。說嘛，說不定我們能給你分分憂喲。”華孜不改他嘮叨的本，下棋的興致也沒了，手中的棋子一丟，穩穩的落一旁的棋婁里，湊了過去興的問道。

“滾開！”蘇懷鈺掌一推湊開眼前的腦袋，沒好氣的翻了個。

“說嘛說嘛，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何況我們這兩個堪比孔明之才的人？保證你有什麼疑難雜癥都幫你搞得定定的。”華孜不死心，雙眼亮晶晶的追著問。

不怪他好奇心重，而是以蘇懷鈺的本事與蘇家勢力，在這溧有什麼事能讓他煩憂得面上都帶了出來的？何況還不藏著掖著直接顯在他們面前，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與桃有關。桃緋聞，他最喜歡了。

顧長歸眸閃了閃，并沒有說話，端起一旁的茶盞輕啜起來。

不知是架不住華孜的熱還是蘇懷鈺有心傾訴，他深深了口氣，把最近府里發生的事對兩人說了。

華孜卻沒有原先想要看熱鬧的心了，面上一沉，冷冷的盯著他。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會生氣的嘛，本不想說的你偏要我說，說了你又氣。”看華孜有發怒的征兆，忙手阻止。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已經向表妹道過歉，表妹已經原諒我了。”

聽兩人提起華好，顧長歸不由得有些愣神，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個讓他難堪又興的夢境。

可夢境只是夢境，就像是一個躲在一旁窺別人食的老鼠，不敢現，只敢悄悄的躲在角落里幻想著屬于自己的好。此時的他就覺自己就像那個老鼠，讓人討厭又卑劣，這讓人很不舒服。

顧長歸擰了眉峰，他顧子恒堂堂七尺男兒，何時如此卑微又膽小了？

華孜沒有說話，只冷冷的哼了一聲，撇過頭不看他。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但我也只是想著那兩丫頭從小服侍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免就多寬容了一些，誰知會惹出這樣的事來。”蘇懷鈺也很無奈。

“我看你是舍不得如花眷，寵出了幾個心大的。”華孜冷冷譏笑道。

蘇懷鈺被人說中心思，尷尬的了鼻子。

華孜也是世家子弟，自然知道這些公子哥兒們的那點子道道，雖然不舒服，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顧長歸不想在聽到這個話題，開口問道：“這幾天我都沒怎麼出門，聽說外面盤查得，這麼久了，城里的警戒松些了嗎？”

說起其他的話題，剛才有些冷的氛圍瞬時輕松了。蘇懷鈺笑道：“這幾天是沒有前段時日張了，畢竟都這麼久了，每天風聲鶴唳的，老百姓還要不要過日子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張知府大人也不知丟了什麼寶貝，搞得如此興師眾。”說到最后著下喃喃自語起來。

顧長歸眸微閃，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祖母！”這邊，華好一進老夫人的暖廳就一把撲到老夫人的懷里，頭深深埋在懷里抱著不撒手。

“哎呦，我的小五這是怎麼啦？無緣無故撒起來？”老夫人心疼的摟著乖孫，厲眼睨向碧瑤。

碧瑤臉一白，低下頭不敢說話。

華好在懷里蹭了蹭，抬起頭眼的著。

“祖母，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想家了，像祖父，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姐姐們。”

老夫人嘆了口氣，憐的摟著，“我們還不能走，蘇大老夫人馬上就是六十大壽了，我們要是走了，難免讓人說閑話。還有你二哥哥和表姐的事，你二嬸已經回信同意，也要定下來才能回去，這山高水遠的，來回不方便，再說你表姐剛進來了這樣的事，最好確定下來有個憑證也安心些，何況他倆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華好知道祖母說得有理，嘟了嘟又埋首在老夫人的懷里，老夫人知道心里不自在，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

時悠悠，一轉眼就到了蘇大老夫人六十大壽的前夕。

“那邊都盯了嗎？”西廂房右邊的臥室里，一室燈黃如豆，華嬋就著搖曳的燭，慢悠悠的翻著手中的書籍，也不知有沒有看進去，照常與燕舞問話。

“姑娘放心，都不錯眼的盯了的。那邊還以為自己多聰明做得多，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切都落姑娘您的眼中。”燕舞不屑的撇撇。

華嬋笑笑，提醒道：“不可妄自尊大，一切還是謹慎的好，你不知即使也知的事，變故又會發生在什麼地方。”

燕舞神一凜，忙收起了那點子輕慢之心，恭敬的應是。燕舞頓了頓還是覷著榻上的主子，猶疑著輕聲問道：“姑娘，您真就由著事的發展？那位蘇五公子---”

“怎麼？你覺得這位懷安公子不好？”華嬋移開了手中的書冊，笑著支支吾吾的燕舞問。

“也不是不好，就是，就是有些平庸了些，配不上姑娘。”燕舞還是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平庸？”華嬋坐直子，向招招手，讓坐到邊來，才笑著道：“平庸有什麼不好的？再說還未及冠已經考了舉人功名的人，哪里是真的平庸了？只不過是沒有鈺表哥那樣風流出彩而已。相比如今我的境，不是嫁給一個魯的武夫就是做人小妾的，蘇家的家世，蘇懷安的外條件都已經是最好的了。”

聽了華嬋的話，燕舞不但沒有釋懷，反而更傷了，紅著眼眶問：“那姑娘怎麼不考慮更為優秀的鈺表公子呢？”

“你真以為鈺表哥就比安表哥好，外在來說，鈺表哥確實是安表哥不能比的，不過作為夫婿人選來看，鈺表哥不及安表哥多矣，你不瞧瞧，這幾天鬧出的那些事，這五妹妹還沒過門，甚至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這要是以后親了，那得多勞心勞力？我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聽了華嬋一席話，燕舞低頭忖度一番，也覺是那麼回事。

“照姑娘這樣說來，那五姑娘以后的日子可不就難過了？”

“那可不一定！”華嬋似想到了什麼，莫測一笑，重新歪回了榻上，撿起剛才丟開的書冊重新翻了起來。

燕舞迷茫的著自己悠閑自在的主子，云里霧里，但不知還多問，只得把無數的疑問憋回肚子。

***

次日是蘇大老夫人的生辰，華好早早就起床，穿了件淡對襟褙子配了挑石榴紅束腰長，由著碧給梳了個垂云髻，帶了套淡珍珠頭面，輕點朱，淡掃峨眉，本來就致的面容更添麗。

華好水，平時都是不用特意打扮的，不過如今天這樣的場合，要是不裝扮一下就是對主人家的不尊重。

“姑娘，是時候去老夫人那里了。”

碧瑤笑著提醒，華好才從妝臺上那架水晶鏡面上移了開來。

“走吧！”華好睥了眼忍笑的碧一眼，甩袖往外走去，碧碧瑤對視一眼，眼里的笑意掩不住，忙跟了上去。

“表姐，快來！”蘇懷容本來是坐在華老夫人旁的，一看到掀簾進屋的華好就高興的揮手喊道。

“容表妹怎麼過來了？”華好與屋里的華嬋和鄧寶玲見了禮，才走到蘇懷容邊笑問。

“我也來了，五表妹怎麼只問妹妹呢？”

蘇懷扶著珍珠的手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臉上還微微有些意，看來是去里屋凈面去了。

“表姐怎不等我千呼萬喚始出來呢？”華好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我也想呀，可表妹的眼里沒有我怎麼辦？只得自己厚著臉皮出來找存在了。”

“怎麼會？現在我的眼里只有你呀！”華好睜著一雙大眼睛湊到的面前，表示自己的忠誠，把屋里眾人都逗得樂不停。

“你這潑猴，哪里都有你！”老夫人笑得不行，嫌棄的推了華好一把，摟過一旁直不起腰的蘇懷容。

“祖母已經在大伯祖母哪里陪老人家了，母親也被三嬸抓去幫忙，現在客人還未到，我們先過來給外祖母請安，順道接外祖母和幾位姐妹過去。”笑了一陣，蘇懷才笑著解釋道。

“哎呦，不早了，該過去了，別等客人都上門來了，讓人笑話我們近人趕了個遠節。”老夫人看了眼墻角的鐘，笑著起。

姑娘們自然沒有不允的。

其實華好們到大房的時候，已經有客人到了。蘇家在溧的地位，想要走關系結的人多不勝數，能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有人早早就來了。m.166xs.cc

拜見了蘇大老夫人和蘇二老夫人，今天蘇大老夫人是老壽星，穿了件深紅卍子不斷頭袆，同同款八幅湘群，半百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帶了紅寶石珠釵，深綠繡蝙蝠抹額，中間一顆大大的紅寶石，那紅幽幽的澤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