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自然看得出來,坐在上首瞟了眼下面的幾位媳婦,喝了口茶,遂慢慢把在蘇府發生的事都給幾人說了一遍。聽得大家都驚訝的張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說什麼。
“這事發生的突然,又是那樣的況,所以沒來得及寫信回來通知你們。”老夫人繼續道。
“母親,難道我們華家堂堂伯府,就讓一個地方小世家如此挑釁?”林氏的臉并不因為老夫人的解釋而好了半分,抿了抿說道。
“當然不,不過事都已經發生了,馬家也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再有,那馬氏雖然可惡,但畢竟還與你二妹妹是妯娌,得饒人且饒人。也就沒對他們趕盡殺絕。”老夫人說到這里頓了頓,看著林氏語重心長的道:“老大媳婦,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雖然四丫頭有諸多不是,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又是老大的骨,你要是看不過,就眼不見為凈,把丟到一邊,反正以后也會遠遠的礙不著你的眼的。我知道我是偏頗了,但手心手背都是,我們就當為五丫頭積福吧!”
林氏臉變了幾變,但最后好是在老夫人的勸說下把臉上的憤然收了起來。
不過兩人的這番話卻讓屋里其他四人云里霧照,但沒人敢開口詢問,皆低頭默默喝著茶,努力把自己偽裝空氣。
老夫人暫時勸下了林氏,但不知道當林氏只得華好的況后,這一點點表面上的平靜還能不能為此,但現在只能如此了。
等把要說的事說完后,幾人也紛紛告退,畢竟這幾位都是各房的當家主母,可不是閑著無事撲蝶賞花的姑娘們。
幾位夫人走后,第二天府里就熱鬧開了,眾人都是爭相傳說府里新鮮出爐的兩件大喜事。
一是二公子去了一趟江南,回來后就定了門媳婦,未來的二還是江南蘇家的表小姐,這什麼?這千里姻緣一線牽!
千里姻緣一線牽的還有四姑娘華嬋。相比華孜的婚事,華嬋這個更有說頭了。
本來四姑娘在去年就傳出被定給了顧表公子的,可才去了一趟江南,人家就在江南定了親事,還是老夫人做主的。
人都有好奇八卦的天,特別喜歡看別人的喜樂哀愁,無事都要添油加醋編出一個個驚天泣地的故事來,尤其是這種有有據又帶泡泡的桃故事了。
于是乎,府里下人間就悄悄流傳著幾個版本、關于四姑娘華嬋的故事出來。
一種是富家千金與窮小子的故事,富家千金與窮小子相識相,但最后被飛揚跋扈的權貴公子強行拆散,權貴公子看上了富家千金的貌,指使下人修理了窮小子,把窮小子打得鼻青臉腫,最后富家千金為了郎不被活活打死,只能含淚斬斷了與窮小子的意,被迫委與跋扈的權貴家公子的故事。
還有一種版本是說,富家千金被家中長輩強行許給一無是的窮酸,可富家千金從小金尊玉貴,哪能看得上一無是的窮小子?最后遇到了風度翩翩又才華橫溢的富家公子,兩人一見鐘,最后私定終,經過種種磨難,最后終于打了家中長輩,長輩們也意識到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還好還來得及,于是解除了富家千金與窮小子的婚姻,最后當然是有人終眷屬的好愿了。
不得不說,人的想象力都是富多彩的,謠言傳著傳著,都偏離了軌道,變了那戲臺上的戲本子了。
下人們如何興的傳說著,事件的兩位主角卻是一無所知的,不過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
顧長歸一回來,次日就悄悄去了三皇子府。
“好,好好好,哈哈哈!”三皇子邊哈哈大笑邊翻著手中的賬冊,興之不已言表。
顧長歸只淡然的喝著手中的茶,面上一點多余的緒也無。
“子恒這此辛苦了,你立了如此大功,說吧,你想要什麼,本王定盡力滿足于你!”三皇子高興,大袖一揮,豪氣的問道。
顧長歸放下手中的茶盞,拱了拱手道:“為殿下效力,是長歸的本分!”
“真的不要?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大方的人喲,逾時不候的!”三皇子往他跟前湊了湊,眨著眼說道。
顧長歸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退,想了想說道:“那就暫時先記著吧,以后我想起需要什麼了,再來找殿下討要如何?”
“!”三皇子爽快的應允,不過又道:“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不怕我爽約?”
“殿下是大事的君子,怎會做那等言而無信的小人?”顧長歸淡淡的道。
“好,就沖你這句君子,即使是小人我也要變言而有信的君子了。”三皇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子恒此次江南之行,除了公事辦得漂亮,就沒有些其他收獲?比如艷遇什麼的?聽說江南水鄉多出人兒。”三皇子又期待的問。
聽三皇子提起艷遇,他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一張如玉的小臉來,這次江南之行對他來說確實很有收獲,不但完的完了三皇子代的任務,最重要的是認清了自己的心,確定了自己所思所想,也下定了決心去爭取。但這些他是不會與任何人說的,特別是眼前之人。
不過有件事卻是要找他的,于是顧長歸站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這次的事多虧殿下派莫妍姑娘相助,莫妍姑娘確實立了大功,不過還請殿下召回莫妍姑娘,住在我那里始終不太方便。”
“哦?”三皇子拖了長長的尾音,“有什麼不方便的?莫妍能混到花魁的位置上,貌是毋庸置疑的,難到你不喜歡?”
“莫妍姑娘確實很漂亮,不過屬下在未親以前不會想這些的。”顧長歸堅持道。
三皇子深深看著他,見他沒有心虛的意思,只是定定的與他對視,最后還是他敗下陣來,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顧長歸抬頭看了三皇子一眼,抱拳退下了。
“這個顧愣子---”著顧長歸的背影,三皇子搖搖頭。
“對了。”三皇子喊住了將要出門檻的顧長歸。
顧長歸回過頭,不解的看著他。
三皇子對他齒一笑,才慢悠悠的道:“父皇馬上就要下旨選秀了,聽說你與華家姑娘正在議親?那就要加快些速度了,不然等圣旨下來后,你就沒機會了。”
顧長歸一愣,直直的著他半天沒有言語,突然轉大步離去,那步子看著很是急切。
三皇子終于看到四平八穩沒有緒的顧子恒破功,心頗好的哈哈大笑,喚來太監。
“備酒,今天本王心好,要獨酌幾杯慶賀!”
顧長歸大步出了三皇子府,雖然面上沒什麼緒變化,其實他心里緒翻滾不停息。
急躁、不安,最后又匯一的興,他抬頭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了拳頭,眸里閃過一抹堅定。
不再猶豫,翻上馬往康樂坊飛馳而去。
“表公子回來了!”門房的小乙看到他,笑容滿面的迎上來接過韁繩。
顧長歸點點頭,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顧長歸進了院門就吩咐小廝打水沐浴,他特意換了天青錦袍,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還在不知從哪個旮旯里翻出來的銅鏡前照了照,把剛進屋的顧白都驚得下掉了一地。
顧長歸冷冷的睥了他一眼,抖了抖擺,出門去了,可顧白沒注意的是,自家主子的耳后有可疑的紅暈。
“難道今天下紅雨了?”顧白喃喃自語,還頭朝外面看了看,晴空萬里,明。
“難道是我進來的方式不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顧白拳默默的說道。
“奴家見過公子!”
顧長歸剛出了房門,一個裊裊婷婷的人走了過來,對著他屈膝行禮,的聲音似能滴出水來。
顧長歸腳步一頓,看著面前的莫妍,點點頭就要越過去,卻突然停住了步子。
“我已經與殿下說了,他會派人來安頓你的,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莫妍的小臉瞬間煞白,抬頭愣愣的著他,似是不知他話里是何意。
但顧長歸說完這話也不等開口,直接大步走了,他只是通知一聲而已,并沒有要征求意愿的意思。只留下搖搖墜的人和風中凌的侍衛。
顧長歸可不管已經被他驚得有些神經錯的侍衛和泫然泣的人,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深深的呼吸口干燥的空氣,又長長的吐出。才大步往老夫人的云安堂走去。
老夫人正笑呵呵的看著平兒幾人在歸整屋的擺設,雖然老夫人出門這幾個月,云安堂一直都是有婆子丫鬟看守,也天天都在打掃并沒有閑,但畢竟有人住的屋子和沒人住的屋子是有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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