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睡吧，奴婢守在，一有響馬上你們，碧你也睡會兒，別等下沒有神。”

現在已經過了平時睡覺的點兒，碧早就有些撐不住了，聽了碧瑤的勸也不推辭，挨著華好合躺下，片刻就響起細微的鼾聲。

華好無聲笑笑，碧瑤則有些恨鐵不鋼的瞪了一眼。

華好閉眼躺在床上，雖然覺很累，但心中有事也睡不著，耳邊是碧瑤碧清淺的呼吸聲，屋外是簌簌的冷風聲。

下熱炕的暖意傳遍全，上是厚厚的棉被，不由得想起顧長歸來，也不知現在他在哪兒，是否也有頓熱飯吃有碗熱水喝，想著他有可能爬在冰天雪地的郊外，忍著北風的肆只為守候一個殲滅敵人的機會，心里就疼得不行。

正在迷迷瞪瞪間，突聽外面一聲慘，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開始了？”

“應該是！”碧瑤忙站了起來，點上屋里的燭火。

華好也不用服侍，一把掀開被子下抗快速的穿鞋，碧瑤則把碧搖醒，主仆仨攝手攝腳的走到窗邊，打開一個子往外去，外面已經打起來了，刀劍撞的聲音，痛呼悶哼聲在這個小小的院子里響起。

只聽隔壁正房吱呀一聲響，門被打開，那是武航的房間。

“大膽賊子，武總兵大人在此，還不快快放下武束手就擒？”

院子里瞬間被火把照得通明，一個侍衛大聲呵斥道。

“兄弟們，我的消息無誤吧，就說這大同的總兵在此嘛，兄弟們加把勁，只要捉住了這姓武的，何不愁城不破？倒是為我大戎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那群被圍在中間的有一人哈哈大笑著用胡語嘰嘰呱呱的說道，其他人高聲呼和。

“兄弟們，我們的人馬上就來接引，只要我們率先抓住這姓武的，就是大功一件，到時還愁加進爵？”

“殺！”

喊殺聲震耳聾，提著大刀就兇狠的砍殺過來。

這邊武航的侍衛們一聽對方是戎人，氣勢就短了半截，又聽到周圍有陣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奔馳而來，更是斗志全無。

“大人，我們遇到了戎兵，怎麼辦？”武航邊的一個侍衛急聲問。

武航也是從來沒有過的膽戰心驚，看著院中勇猛的敵人和自己這邊且戰且退的侍衛，這氣勢就輸了一大截，還如何去打？

有聽村外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戎人的鐵騎天下聞名，要是以前鎮國公帶領的顧家軍還有一敵的實力，現在他邊的這幾個嘍啰，與戎人騎兵對上，那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退，快退！”武航在侍衛的護送下邊戰邊往門邊退去，聽到愈來愈近的陣陣馬蹄聲，更是跌跌撞撞慌不擇路了。

這是，沒有人想起華好主仆。華好主仆仨爬在窗邊瞅著外面，把武總兵大人的丑態一覽無余。

“真是個沒用的廢，幾個戎兵就把我們的總兵大人嚇這樣，那幾十萬大軍境他是如何理的？”碧嗤笑不已。

“我們這位總兵大人聽說很是特別，聽說他只要坐鎮營帳，事都是費指揮使理的。”碧瑤蹙眉道。

“你如何知道這些？”碧偏頭問。

碧瑤順口答：“顧白大哥告訴我的。”

“哦，顧白啊！”碧的尾音拖得很長，讓人聽出十足的揶揄來。

碧瑤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趣了，紅著臉掐了碧一把，低聲斥道：“小蹄子，你也來打趣我來了。”

此時，外面的打斗聲已經趨于平靜，華好看了看碧瑤，又看了看外面，若有所思。

“好了，外面已經擺平了，我們也抓時間歇歇吧，馬上就天亮了！”

華好開口，碧瑤碧倆人也停止了打趣，服侍著重新躺下，這次華好很快就睡，等再次睜眼，外面已經天大亮。

顧白早早就在外面等著，華好聽說他來了忙讓人傳他進來。

“事都辦妥了嗎？”

“是，一切如計劃中行事。”顧白恭敬的回道。

華好點點頭，“那武航捉住了嗎？”

“捉回來了，這種為一軍統帥，卻在國難當頭棄城逃跑的人，怎能讓他逍遙快活？屬下們已經把人綁了丟在地窖里，一時半會不會有人找到。”顧白不屑的道。

“那，我們這樣私自扣押朝廷重臣會不會有事？”華好有些忐忑。

顧白默了默，但想著自家主子，咬牙道：“我們又不知這是誰，我們只是在路上抓到了一個逃兵而已，夫人不用擔心，等爺回來了，一切自有他定奪。”

聽他如此一說，華好馬上反應過來，也笑了，“對對對，我們只是抓了一個逃兵而已，沒有當場斬殺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了。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屬下想著夫人就暫住于此，屬下帶幾個弟兄悄悄出去打探爺的下落，聽說戎兵的糧倉被燒，我想應該是爺他們干的，他們既然得手，應該也就在這附近。”

“好，那你們要注意安全，爭取早日找到表哥他們。”

“是，屬下告退！”

顧白走了好久，華好還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堂屋里發呆，碧瑤提著一壺熱水進來也不見有靜，不由手在眼前晃了晃，才把發呆的華好驚醒。

“怎麼啦？”

“沒事，奴婢看夫人一個人發了白天呆，想把你醒。夫人進屋去吧，這堂屋沒碳沒火的，冷得要死！”碧瑤笑著勸道。

“哦！”華好愣愣的哦了一，順著的話站起，卻不想坐的時間久了，半邊子都麻木了，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在地上，嚇得碧瑤丟了手中的水壺一把扶住了，焦急的問：“夫人怎麼啦？”

華好在碧瑤的攙扶下站了片刻，擺擺手道：“沒事，坐得時間久些，麻了，走走就好！”

“這里地方簡陋，東西的，又只有我跟碧兩人，委屈夫人了，但你可得保重自己，要是爺回來看到奴婢們沒服侍好夫人，奴婢們可沒法向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