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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蘇白桐讓慧香收拾好東西，帶著小香貍出了院子。

“蘇小姐這是要去哪里？”守在院外的小廝迎上來道。

“我要回去了，麻煩你轉告下史大人。”到現在也只有蘇白桐仍舊稱呼凌宵天為史大人。

小廝一臉為難，“蘇小姐還是親自去跟王爺說的好……”

蘇白桐略一思忖，點頭道，“史大人現在何？”

“正在前廳會客。”小廝道，“京都來的客人們都到了，晚上還有飲宴……王爺可能會忙的不開，蘇小姐若是不急不如等晚點再走？”

“不用了，我留在此地不合時宜。”以的份如何能住在這里，該走的終究還是要走的，蘇白桐無聲的嘆了口氣。

帶著慧香離開院子，剛出了偏門便聽到前廳傳來男子爽快的笑聲。

蘇白桐不由得停住腳步。

這笑聲，再悉不過了。

凌宵天的笑聲，就像從琴瑟里流淌出來的音符，撥著的心弦。

“小姐？”見站在那里發呆，慧香擔憂的喚了句。

蘇白桐回過神來，什麼也沒說，直接轉往外走去。

“蘇小姐？”鬼面不知從哪里趕了過來，“您要回去了？”

“是，史大人有客，所以不便向他當面辭行。”頓了頓，蘇白桐忽道，“史大人傷勢未愈，還請你勸著他些，晚上酒宴席上酒水。”

鬼面連忙拱手，“屬下定當轉告王爺。”

王爺要是聽到這話，心里定然會高興的。

蘇白桐微微屈膝，輕施一禮，然后帶著慧香出了大門。

鬼面來一旁的幾名侍衛，正準備安排讓他們護著蘇白桐回焚香閣，就在這時，從鬼面后走來一名年輕男子。

“正好本王也要去外面轉轉，順路送這位小姐回去。”

鬼面轉過頭，看到對方時立即垂首施禮：“見過二殿下。”

周圍眾位侍衛也全都低頭行禮。

“免……”好聽的男聲帶著些慵懶的意味，卻又不失風度。

可是這聲音在蘇白桐聽來，好似驚雷炸響一般，只堵得不過氣來。

“聽聞焚香閣里出售的香料可救得人命，能去邪避穢，本王也想去買些回來，待回京都時好送些給皇上和母后。”

蘇白桐垂首而立，一不的站著，心里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是他……那日在茶樓上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

鬼面生怕蘇白桐失儀，忙低聲提醒道：“這位乃是人稱賢王的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凌清燁可以算是當今皇帝面前的紅人，他雖然不是太子，可是卻遠遠比太子還要得皇上的喜，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與太子的生母都是當今皇后。

不管是宮里宮外，這位賢王殿下都深得眾臣子的擁戴，就連他的皇兄，太子殿下也是對他依仗有佳，不管大事小都要找他來商議。

蘇白桐屈膝施禮，“見過賢王殿下。”

“蘇小姐不必多禮。”凌清燁微微一笑，墨錦飄擺，自蘇白桐邊走了過去，先出了大門。

鬼面子了，雖然他臉上戴著面，可是他的眼中卻流出遲疑之。

“蘇小姐……”言又止，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賢王殿下風度不凡，與凌宵天不同，他周上下展的是帝王的清貴與優雅，相較之下，凌宵天則顯得弱勢了不。Μ.166xs.cc

再加上凌宵天必須要藏起自己真實的一面，所以平時便會給人以風流不羈之，那些正經的大家閨秀無不避之不及。

鬼面張的打量著蘇白桐臉上的神，不過他看了半天也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

蘇白桐上了馬車，賢王騎馬行在前面。

鬼面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蘇白桐的馬車離了胡同口，這才急急返回去。

他進門時，凌宵天正在屋里跟李師爺等幕僚說話。

“什麼事？”凌宵天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怒意，鬼面略略吃了一驚。

“回王爺，蘇小姐剛才回去了，要屬下轉告王爺，傷愈前飲酒……”鬼面著頭皮道。

凌宵天沉默了片刻，語氣略有緩和，“知道了。”

鬼面看向屋里眾人，只見他們個個神凝重，便知有事，所以他把后面的半截話咽了回去。

待凌宵天在屋里與眾人商議完畢，已經過了有一個時辰。

“臨走前還說了什麼？”凌宵天單獨將鬼面進來詢問。

“沒……沒什麼，當時賢王殿下在場，屬下不好多說話。”

凌宵天猛地抬起頭來，“他看到了？”

鬼面著頭皮道，“賢王殿下還親自送了蘇小姐回去……”

對方的份是二皇子，就算他想攔也攔不住。

凌宵天猛地站起，撞翻了桌案上的茶盞，茶水淌了一桌子。

“王爺……”鬼面張的看著他。

凌宵天定定的站在那里半天，忽地又頹然地坐回了椅子上。

凌清燁見到是遲早的事，不過讓他心疼的是他現在沒有辦法向世人宣告是他的人，除了他，誰也不能……

而且，他的這位二皇兄不管是在宮里宮外，都甚得子喜，當初還發生過大臣府上的嫡因為無法得到他的青睞，而投湖自盡的事件。

他的桐桐會不會也被他引吸了？

他坐在那里，心里就像被貓抓了似的，火燒火燎的疼……

焚香閣，二皇子凌清燁倒背著手，悠閑的打量著墻上著的香料價目表，以及蘇白桐親手所書的：三不賣。

“本來還想著多買些云夢香回去……現在看來蘇小姐是不會賣給本王了。”凌清燁笑道。

一個月只售十支云夢香，他想不通這個子的腦子里究竟都想了些什麼。

居然還有人會拒絕主送上門的生意？

蘇白桐垂著眸子，跪坐在桌案后，單手提起茶壺，將面前兩只杯子注滿水。

“規矩既然定了便要遵守，焚香閣不會為任何人壞了規矩。”蘇白桐淡淡道。

凌清燁抿了抿。

有意思……那夜山上大火，見一副無助的模樣，便以為是個弱的子，現在看來，倒是他先為主的想錯了。

“本王平時也喜好自己手調香，只是很多時候不得章法，不知蘇小姐的制香之師從何人，本王也想拜師學幾招。”

蘇白桐放下茶盞，抬起頭來直視著他，“抱歉……以前的事……很多我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是指以前瘋的時候麼？

凌清燁定定的著，仿佛要看進的心，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眸子。

清的，冰冷的，麗的，就像皎皎明月，又似湖水波瀲滟，泛起淡淡的銀。

鬼使神差的，凌清燁口而出，“以前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