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月葵卻沒有害怕,他的雙眼之中,滿是戰意。
他也等這一天很久很久了。
得益于那些記憶,如今的他雖然無法徹底融合異火,可卻也靠著自修煉,突破了八階。
雖然還是不夠……但憑借異火,他自認有一戰之力!
神龍祭,他已不想再看到了……
早在回來的那一年,玄月葵便再一次親眼見識到了那一場獻祭。
無辜的子民,只是因為年歲到了,便會被強行帶祭壇。
數千人……還有這一代的皇子,除了他和玄月希之外的兄弟,也都懵懵懂懂地被帶來了。
而他依然無法改變,因為弱小,所以只能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一個個吃掉。
驚恐聲,求饒聲,詛咒聲……不絕于耳。
他們不斷的咒罵著主持祭祀的父王,罵這位國君是個屈服于妖蛟之威的無恥懦夫……
但他們不會知道,為玄月國君必須足夠冷狠心,才能維持這上寒國數千年。
可如今再獻祭五萬人求生,卻是不能了。
玄月葵手掌對上靈陣的屏障,開了一道一人高的出口,離去之前,聲音堅定又不容置疑:
“父王,我們不能,再為五萬人做選擇了。”
這話,令本是已經要選擇獻祭的玄月國君面一僵……隨后,還要制止的話也無法再說出口了。
他那和玄月葵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瞬間蒼老許多。
是的,他的確不能……也沒有資格再擅自為那些人做選擇了……
沒有人,會心甘愿的去做一只蛟的飼料。
而上方,妖蛟已是氣得靈騰空,蛟口一張,便吐出了強悍的冰息。
今天它就把這些惡毒的人類都凍住,慢慢吃!
玄月葵見此,腳下一點,徑直飛穿過靈陣,雙手將神火鐮一橫,強行擋住了這道正對著祭壇的冰息。
他幾乎拿出了全部的靈力,才扛過了這道冰息。
但他卻笑了,因為蛟,并不是不可戰勝的。
“看來,即便你一口一個本龍,蛟也終究是蛟。”
這話一出,可把聽力靈敏的蛟氣壞了,它氣得從鼻子里噴出了兩道冰息,這惡毒的人類居然敢冒犯它!
玄月葵這話,的確是了這條妖蛟的肺管子里去了。
它氣得蛟尾都向了玄月葵。
只是一個區區人類,也敢藐視偉大的龍?
真是找死,它第一個吃了他!
但是……接下去的況,卻都在蛟的意料之外。
這個人類很詭異,他居然像是能預料到它的攻擊,躲掉九?
當然,蛟是死也想不到,玄月葵已經和它戰斗過一次。
靈的攻擊不如人類繁雜,蛟更是沒有太多的攻擊手段,大多都是依賴強悍和冰息。
對于玄月葵來說,這些曾經過他的攻擊,已經不再難躲。
他還不至于真無腦的沖上來奉獻自己……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條蛟的力量并不純粹,甚至約約被什麼限制著。
纏斗之間,玄月葵已經引著蛟沖向了這冰谷的冰川之下。
那是妖蛟一直沉睡的巢,也是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類進去的地方。
當年,他的母后意外跌,便生生被蛟吞了……
上一回,玄月葵在和妖蛟打斗的時候,曾為了躲避冰息進去過。
也是因此,他才知道,那里有一枚一人高的蛟蛋,而蛋殼之上,有著與蛟靈力息息相關的陣法。
即便這回打不過蛟,但只要得到那蛋,也能克制蛟,與其再談條件,拖延時間。
妖蛟后知后覺,才發現這個人類居然是沖著它的巢而去。
這讓它當即慌了起來,更是使出了全力攻擊玄月葵。
這一回,玄月葵沒有躲過,他于空中反轉過,將神火鐮橫于前,擋住蛟尾,才讓自己沒被直接死。
絕對的靈力制之下,玄月葵已是五臟損,但也借了這力道,直直落向了妖蛟的巢之中。
他借機破冰而,不顧妖蛟的咆哮和攻擊,按照記憶,暴地打破了巢之中的道道冰障。
蛟龍一看自己反倒是幫了對方,更是氣得整條蛟都不好了,跟著一個俯沖,回了巢。
眼見著一人一蛟都打得沒影了,靈陣之中的眾人才稍稍松了口氣。
但是很快,又擔心了起來:“國君,太子殿下真的能戰勝它嗎?”
雖說玄月皇室的計劃,他們都知,可……那是九階巔峰,只差一步就能化龍的蛟啊……
若是殿下敗了,那麼他們上寒,就徹底亡了……
被如此一問,玄月國君面上卻是越發堅定。
他重新拿出了屬于國君的威嚴和冷靜。
厲聲道:“事已至此,我們別無選擇。”
說話間,他轉過定定地看向眾人,手中的代表著皇權的權杖一,隨即腳下祭壇,而聲音之中,多了份激勵:
“此一戰,關乎上寒存亡。”
“這祭壇,雖已沾滿了百姓和玄月一族的鮮。”
“但今日,朕卻想要讓它,為我們上寒,真正的發揮作用。”
“諸位,可愿奉獻己,開啟源靈陣,為太子助力?”
玄月國君的源靈陣,其實也是祭祀的一種。
只不過這種,卻是心甘愿地把自己的生命靈力奉獻于一人之。
而這,也是他們剩下的唯一選擇。
玄月希早就已經被這個弟弟折服,他聽聞這話,甚至沒有多想什麼,便率先半跪于地,揚聲垂首:“兒臣愿意。”
其余能活到現在的大臣也都不是蠢人,他們家中,更有被冰封的家人等著救贖……
因而,在玄月希帶頭之后,他們就接連跟著跪了下來:“臣等,義不容辭。”
數百人形的源靈陣無比壯觀,紛紛揚揚的冰系靈氣過靈陣,在玄月國君脈的指引之下,沖向了冰川之中的玄月葵。
彼時,于冰川之中躲避妖蛟的玄月葵已是有些力竭,更因為傷重失,有些失重,氣吁吁間,甚至得靠手中的神火鐮來支撐己。
當這些冰系靈氣的瞬間,他恍惚了一瞬,隨后方才明白這是來自源靈陣的力量……
這等陣法,對啟陣和陣中之人損傷太大……他不能再耽誤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