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玥知道云衍指的是案子，立即來了神，背脊一:“屬下有十足的信心。”

對來說，這只是個很尋常的案子，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死因，再據現場勘察來推斷作案工。

實際上，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只是作為專業人員，必須要先有足夠的證據。

“此案陛下已經知曉……”

云衍從未在一件事上這樣猶豫過，他用力了幾下眉心，干脆直言:“我本打算等歐槿的案子徹底結束后，再上表陛下，為你正名。你之前的那些提案，陛下已經過目，但你要知道，修改律令尚且難上加難，更別說大綱常，啟用子仕。”

“若你只是尋常子，陛下會到高興，但你的不是……”

他深吸一口氣，眸帶著幾分灼熱:“你的不僅僅是本王的心，還涉及三綱五常，國之本，陛下很難不戒備。”

他把話說得這樣直白，韓玥沒心理準備，一時怔愣，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覺心跳略略失了序。

云衍著，語氣堅定:“我說這些，不是告訴你這條路有多難，我有多難。而是想說，不管再難，我也會陪你走下去，但需要時間，需要部署，你能明白嗎？”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以為他對就是一時好奇，沒曾想，竟已到這樣的地步。無論給不給回應，他都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韓玥自詡冷靜，此刻卻莫名眼眶生熱。

低著頭道:“宏圖大志人人皆有，但并非人人都能到達，這一點，屬下心里很清楚。所以屬下所求的本，還是用好自己的專業知識。至于份地位，是什麼并不重要……王爺大可不必為屬下如此心煩憂。”

這話聽得云衍直皺眉頭，目不由冷了幾分:“一輩子扮男裝你也愿意？”

韓玥默了一瞬，點頭:“愿意。”

“不能嫁人，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得失永不平衡，你也愿意？”

韓玥抿抿，“愿意。”

云衍氣得原地暴走一圈，盯著，“這麼說，倒是本王多管閑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韓玥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王爺是極數有宏圖大志，且能到達的人，我不希為你的絆腳石。”

云衍沉沉看，吸氣，一字一句:“可我更希這條路上，有你為伴！”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云衍言簡意賅:“謹言慎行，只管破案便是。”

“屬下明白。”韓玥退到一旁，耳旁云衍方才的那句話卻是縈繞不絕，心，隨之跌宕起伏。

“陛下駕到！”

有鎮國將軍護駕，此行，蕭池并未瞞份。

百姓雖早有耳聞圣駕就在龍泉縣，但當面見到，其震憾程度不言而喻，院里院外早跪一片。

韓玥也跪在一旁，片刻后，蕭池慵懶的聲音響起:“都起來吧。”

“阿牛！”寧羽如小蝴蝶似的飛奔而來，不顧份地扯拉起韓玥，興道:“我們是特地來看你驗尸破案的，你可要好好表現！”

韓玥微愣，不著痕跡地躲開的手，“是，卑職遵命。”

“什麼卑職不卑職的，你又不是我屬下！”寧羽面無懼地看一眼地上尸，“你打算如何？”

韓玥靜默片刻，見無人發話，只好著頭皮道:“卑職懷疑是他殺，需重新驗尸。”

“這……”

跟而來的縣丞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弱弱道:“人是從井里撈起來的，仵作已驗，就是溺死，怎麼就他殺了呢？”

“對對對……”

沈修辭幾乎是抖著爬到縣令面前，失控哭喊道:“縣大老爺，我家娘子潔自好，從不得罪于人，不可能是他殺。仵作已驗過，草民也認了……沒看好娘子，是草民的錯，萬不可在死后，還讓人一再辱，請縣大老爺為草民作主啊！”

“圣駕面前，豈容你放肆！”縣令一腳將人踹開，帶著討好的語氣對云衍道:“縣衙仵作之自是比不得晉王邊的高人，既然這位小哥覺得有疑，那便請晉王下令徹查，下定當全力配合。”

云衍幽幽地:“命案發生在龍泉縣，屬你的管轄范圍，人可以借給你用，調令你看著安排吧。”

他輕飄飄地一眼韓玥，“本王今日同陛下一樣，是來看熱鬧的。”

寧宣哈哈一笑:“這可不像是你晉王的作風。”

“大將軍覺得，本王當是何等作風？”云衍心不太好，眉眼微沉間，煞氣沉沉。

寧宣揚眉，不與他爭，“行，那今日咱們就好好看個熱鬧。”

他們一句一個熱鬧，聽得韓玥直皺眉。

人命關天，他們竟覺得是熱鬧？

云衍眼風掃過來，高聲吩咐:“來人，準備！”

元忠等人迅速搭起高臺，韓沖提來工箱，一邊幫韓玥穿防護服，低聲道:“我來幫你記錄。”

韓玥點點頭，神已顯肅穆，當走到驗尸臺前時，天地為之一靜，氣氛頓時有凜然之。

蕭池看的眸不由一深，寧宣則是勾著角，神意味不明，正想說幾句什麼調節一下，縣令搶先一步，拍起了云衍的馬屁。

“晉王果然是慧眼識人，這仵作一看就知不簡單！”

云衍瞥他一眼，“驗尸時不喜有雜音出現，惹惱了可是會罵人的。”

縣令一噎，“是，下馬上閉。”

晉王此話聽著，總覺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曖昧，寧宣玩味兒似的頂了下腮幫子，下意識去看蕭池。

陛下倘若未聞，目一直在那仵作上，似真的對驗尸很興趣。就連他那眼里只有云衍的小妹寧羽，也目不轉睛地看著驗尸臺……

寧宣摳摳眉心，只覺今天一個個都怪怪的，這仵作真有那麼大魅力？

“驗！”

高昂有力的一聲響起，韓玥拉開白布，開始仔細查看。

人掃描儀已有一份結果，若是在云衍面前，只需如實相告，直接破案便是。但現在況不一樣了，必須拿出真本事來。

尤其是聽了云衍那些話后，心里自有一番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