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奔波忙碌。陸小七吩咐找個地方歇一歇,順便弄點吃的。也需要打聽清楚況才好行。
附近村莊他們是不能去的,怕敵寇會過來搜羅資。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很多東西可能沒來得及拿走。
阿志經常跟三爺下鄉巡視,曉得離此地三十里外有一山谷,有獵戶搭的木屋,提議卻那里落腳。
陸小七點頭應下來。
路上大家順便打了一只狍子,一頭羊兩只野。
到了山谷木屋,因想著要住上一段時間,大家割些枯草把破舊的木屋弄舒服些,又去尋了柴火來。
谷中有水潭,韋城和十三去潭邊宰殺獵。木屋里有碗盆鍋簡單的調料,想是獵戶有時會留來下,放在這里方便的。
忙碌了一翻,已經是巳時。大家坐在火堆邊喝悶酒默默吃著烤。沒有什麼胃口,吃了一些便吃不下去。
十三他們把余下的掛到屋檐下。
陸小七道:“大家歇上一歇,醒后再去打探一下況。看看城里有多兵馬?是否會外出巡邏?搶到的財糧食運走了多?”
眾人齊聲應是。
木屋只有一間,天氣這麼冷。陸小七讓大家一道,坐在床上盤練氣,諸侍衛睡在地板的枯草上。
鄭喜有些擔心走火魔,道:“小娘子歇一歇吧!別練氣了,練氣得平心靜氣。”
陸小七搖頭道:“我沒事!你們睡你們的。”沒有心煩氣躁,也沒有放縱自己的悲傷。
現在的還沒有資格去痛哭流涕,那是報仇后的事。也許,這真的是個夢,只是太真!
鄭喜和阿志外出一趟,方知四周村莊百姓逃的逃死的死,竟已空無一人!他們連打聽的人都找不到。
滿天烏逗留在城外尸上啄食。昨晚他們看不清楚,白天才看到死者多達數萬。大雪落在他們上須發結了冰。
從早上卯時出發,直到下午申時初,除了城里有活人,四周方圓八十里就像是死亡之域。
兩人悲憤到口像塞了石頭,沉重窒息!天已然昏暗下來,看樣子只能晚上再潛進城中打探了。
歸途遇到一名滿都是漬的漢子,他認得阿志沖了出來,背上負著一個嬰兒,跪伏在二人馬前痛哭。
阿志連忙下馬將他扶起來,詢問道:“楊志,嫂子呢?”
楊志哭道:“死了,他們連的尸都不放過。”
他是附近村莊的農戶。背上僅有四五個月大的嬰兒哇哇大哭起來,兩只小手無力地在空中舞。
楊志他顛了顛孩子,啞聲道:“想跟你們討點吃的,孩子今天都沒吃東西就喂點水,大冬天的,我也找不到東西喂他。他娘為了讓咱們爹倆走,自己撞死了……”
鄭喜道:“楊大哥先隨我們走,回去再熬點米湯給孩子喝。”二人方才找人查探時,撿了一些食回來。
孩子得厲害,兩人快馬帶著楊志父子到山谷。
一到木屋阿志便領楊志見陸小七。三爺是滇西城有使以來最為務實一心為民的好,滇西城就沒有不認識他們一家的人,楊志給陸小七叩頭,哭訴著自己的遭遇,請求收留。
陸小七縱然能舌燦蓮花,此時也難以安悲傷的他,清了清嗓子道:“先照顧孩子吧!還、還有僥幸逃的人嗎?”
楊志點頭道:“有的,只是敵寇來時是丑時,逃出來的人不多。我也是落了單,主要是不敢聚眾,怕被發現。”
獵戶在木屋留有些糧,十三幫忙把小家伙抱去喝點湯,道:“楊大哥先吃點東西,孩子這麼小你得好生照顧。”
鄭喜把路上看到的形一五一十告訴陸小七,道:“往日這里熙熙攘攘,就連村莊都炊煙四起歡聲笑語。誰料一夜之間,盡為死地。真他媽不是人。”
“城中有士兵出沒嗎?”
“我們去的時候沒有,不過在雪地里發現有車印子,應該是搬運財,我們去得遲了沒遇上。”
“可聽到城中靜?”
“沒有,不過城門閉,城頭上敵寇巡邏很集。昨晚我們潛進去的時候一個人都沒見。民宅里空空的,只有干涸的,一片狼藉。”
“楊志應該知道不,等他吃飽了,讓他過來回話。”
不多時阿志把楊志帶了過來。
“城里城外,現在是什麼況?”
楊志吃飯后神好了很多,拱手道:“滇西城外皆遭到大屠殺,除了婦人外盡數被殺。”
留下婦人干什麼不言而喻!這那里是人,簡直是禽不如!殺盡男丁是為傷大覲國力。
陸小七頭突突痛起來,著眉心問道:“城中士兵向可知?”
“他們來的時候是很多人的,這里淪陷后主力部隊就拔營走了。留下城中大約兩千兵力左右。
小人有親戚在龍遠城,想過去投親,路上遇到同樣逃難到山里的人。他們說,我軍主力部隊本來是想支援龍遠城的。
但狡猾的敵寇早埋伏在路上,我軍中伏,不過領隊的將軍十分了得,以五千兵力仍然將他們殺得節節敗退。
然后撤離的敵寇聽說是去支援攻打龍遠城的敵寇的。龍遠城也淪陷了。小人上什麼都沒有只好又跑回來。”
“城中士兵可出?”
“他們有出,每天都會派人運走搶到的財,還有婦人。應該是運送到前線的。小人一直潛伏在城外,看到他們會在寅時出城,晚上亥時再回來。
另外會時不時出來掃,摘些青菜瓜果回去。這也是小人一直不敢冒險出去弄吃的的原因,外出掃的士兵不定時回去,有時候會到晃。”
滇西城這些年在三爺的治理下,家家戶戶皆有余糧,最差的也是小康之家,財厚。
敵寇應是知道滇西城富庶,所以才重兵掠奪。他們一時之間無法運走這麼多,所以才會逗留在這里的。
陸小七問道:“可知他們附近是否還有軍隊?或者聽說他們在攻打什麼地方沒有?”
楊志搖頭道:“小人走不遠,只知道最近的龍遠城被攻克。對了,流民還說我們一夜丟失了七城。敵軍是橫掃的。”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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