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看看兩和尚臉上笑容,好像和尚真是不能說謊話的?那你師父不在你我干啥?
“媽的!”燕北天在軍營中跟著一群漢廝混,脾氣本就不是個好的,聽說弘通不在,急之下了口:“法師不在你不早說,你在爺臉上的何統!若不是爺家主子有病在,今日非得揍你個賊禿不可!”
虛智跟著弘通幾年,看在弘通的面子上,來往的客人對他都是極為客氣,稱呼都是小法師長小法師短的,一天之中連著兩次被人罵賊禿,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心中委屈卻不能言說,誰讓他剛才確實對人家又摳又呢?
虛智委委屈屈的低著頭不說話,虛慧上來打圓場:“對不住了施主,我家師父真的不在,您還是趕帶著病人回去城中,重新找個好大夫,也免得耽擱了病人。”
燕北有些猶豫,要不要闖進去看看?還是……
據常大夫的說法,弘通法師都是看了病人才決定治不治的,那小和尚都沒看看自家主子得的是什麼病,直接就說他家師父這幾天不治病。所以,弘通大師是真的不在寺中?
燕青的況不好,容不得燕北在這里磨蹭,他只猶豫了一瞬,便決定帶著燕青回杭口縣去找田大夫診治。
決心已下,燕北看也不看兩個和尚徑自回到車前準備趕著車掉頭。
虛慧跟在他的后陪著笑:“阿彌佗佛,真是對不住施主了,若我家師父在的話,定然會……”
說著話,他隨意地向車中的燕青了一眼。
“啊呀!這是!這是中了青瘴之毒!”
燕北頭也不回地準備放下簾子:“不錯,我家主子是中了毒,你們治不了有治得了的地方,老子這就把我家爺搬回去請大夫救治。”
“治得了治得了!誰說治不了!”
燕北猛地轉過來,形太快甚至帶起一陣旋風。
“當真治得了?”他兩眼放問道,旋即又蔫了下來:“治得了也沒用,你家師父不在啊!”
虛慧滿臉堆笑:“沒關系沒關系……”他眼珠子急速地轉著:“我們來想辦法治他……”
燕北上下打量他,轉過去挽起韁繩:“算了吧,你這小和尚都沒長全,老子可不放心把我家爺給你治。”
你怎麼知道我都沒長全?再說了就算我的沒長全,我師父總長全了吧?啊呸,這是什麼話!
虛慧心里嘀咕著,陪著笑臉跟上去。
虛智用力地拉虛慧的袖,把他往禪房里拽,聲音得極低道:“虛慧你失心瘋了吧,好容易打發他要走,你又胡說什麼?!”
這笨驢差點壞了大事!
想到師父正在躍躍試地要去胡族領地挨上一刀或一箭,以求中了青瘴以便給自己診治,而眼前現的有個青瘴病人上門,卻差點被虛智這笨驢趕走,虛慧就恨得一陣牙,恨不能真的讓這大漢揍虛智一頓。
他家師父什麼都能治,怎麼就不想辦法治治師弟這蠢笨之癥呢?
虛慧瞪虛智一眼,顧不得同他解釋,甩開他的手滿臉笑容對燕北道:“這位施主,我家師父明天,哦不,今天就回來了,您就先進寺等等。”
燕北看著豪,其實卻是個心細的。虛慧這一陪笑,他立即覺著這小和尚的態度不對,前倨后恭的。
方才還說他家師父這幾天都不在,忽然又說今天就要回來?
難不真是黑寺?
莫非自己了財,被他們瞧上了?
那眼睛滴溜溜轉的賊禿方才看了自家爺一眼,立即就滿臉堆笑地要挽留他們,莫非他們看上了爺上的東西?
燕北回頭看向燕青。
燕青躺在車廂里,上穿著黑織金鑲云紋的錦袍,黑的小牛皮靴,腰間系著玉帶,鼓鼓囊囊的錢袋垂落在旁邊。
燕北的目在錢袋上停留一瞬。
是了,這賊禿定然是看上了他家主子的錢袋。
若不是燕青病著,燕北非得出刀來殺進禪寺里去,把這黑寺殺個片甲不留不可。可現在自家主子生死不知,燕北也懶得理他們,低喝一聲“滾開”,跳上車掉轉馬頭便要走。
虛慧眼見阻攔不住,大聲喊起來:“師父快出來,有病人來了!”
“不診不診,沒那心思!”弘通禪師在屋里轉得憋悶,已經轉到院子里來了,聽得喊聲三步并做兩步走出來,怒道:“趕他們走,今日不診病。”
虛慧見師父出來松了口氣道:“師父,那病人似是中了青瘴!”
“中了什麼也不診……青瘴?!”
弘通禪師一個箭步過去拉住了馬。
燕北抬起鞭子作勢要他:“給爺騰開地兒!爺若不是急著回去找大夫,沒空和你賊禿們計較,非得先洗了你這黑寺不可。”
車簾子沒有放下來,弘通一眼就看到燕青人中部位那一片駭人的青,還有那種四肢僵的狀態,他毫不計較燕北罵他賊禿,拍手笑道:“施主不必回去找大夫,大和尚我就能治!”
燕北停下鞭子看他:“你是誰?”
弘通放開燕北,整理自己的服,傲然合什道:“和尚乃此間主人,法號弘通。你家主人這是中了青瘴之毒,天下唯有和尚一人能治。哦不對,還有一個,不過那大夫現在不在跟前,遠水解不了近,你還是留在這里,讓和尚來為你家主人診治為妙。”
那弘通和尚不是出門云游了嗎?
燕北上下打量他,見這中年和尚相貌清癯,氣度斐然,一雙眼睛神蘊,雙手骨節分明,虎口等幾個部位略有薄繭,方才拉著自己的作利索,沒有一拖泥帶水,倒像是個練家子。
“你家主子渾僵,耳后脈發青,而且你家主子中這毒跟胡族有關,是也不是?”弘通見他猶豫,立即加了幾句關鍵詞。
果然,燕北聽他說得都對,跳下馬車甩著鞭子走過來。
“你是誰?不是說弘通法師出門云游了麼,還有你真能治得了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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