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只爬好站穩了，先生便再次擊鼓兩聲，第三只烏如前次一般，爬到第二只背上站好，如是者六次，待到第六次鼓聲完畢后，第七只烏便穩穩地站在第六只的背上。

七只烏疊寶塔狀，從上到下一只比一只小些，見它們都疊好了，先生便再次擊鼓，烏們便齊齊站直子，尾向上，看上去真如一座七層寶塔一般。”

喬蓁睜大了眼睛，滿眼神往。

“啊喲，那肯定很可，什麼時候那位先生能來上京城呢？到時候我一定要讓哥哥帶我去看。”說道，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康王。

康王苦笑，那位先生乃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絕不肯背井離鄉到上京城來表演的。

他卻不忍傷這個的心，含糊地答應，說道若先生來到上京城，他一定通知喬梓。

“那蝦蟆說法又是怎麼回事呢？”喬蓁問，從小就很出門，真的對這些東西很有興趣。

“這個啊，就更有意思了。”康王說道，同時對喬蓁手作引，指著走向左邊的路。

“蝦蟆說法的表演是在西湖邊的集市上，被蝦蟆祖宗訓來說法的蝦蟆有九只，比烏先生多了兩只。蝦蟆們大小也同烏們不同，是由一只最大的蝦蟆帶著八只一模一樣的小蝦蟆。

當然它們并不是一模一樣的，可那也許只有蝦蟆祖宗能認得出來，在我這種心的人眼中看來，它們就是一模一樣的。

表演開始的時候，那只最大的蝦蟆會隨著鼓聲跳到一個小小的，鋪著錦緞的圓墩上踞坐著，其它八只小蝦蟆左右各四只，排整整齊齊的兩行，分列在錦墩的兩側蹲著。”

“它們不也不逃？那當真是很聽話了。”喬蓁跟著康王左轉，充滿崇拜地看著康王:“烏本子就懶，它們會聽話雖然稀奇，卻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可是蝦蟆總跳來跳去，它怎麼會聽話呢？”

康王笑了笑，這小丫頭心還細的，確實是這麼個理兒，他想喬蓁的頭發，抬起手又覺得唐突，便忍住沒。

“蝦蟆祖宗拿著一面小鼓，每敲擊一下，那只蹲在錦墩上的大蝦蟆便大一聲，其它的幾只小蝦蟆便分別一對一對地出列，到大蝦蟆的面前點頭，跟著大一聲，這便是杭州非常有名的蝦蟆說法了。”

喬蓁聽得滿眼神往，忽道:“這蝦蟆說法真有趣，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

康王心說即便有，你那瘋狗爹也不會讓你去杭州看的，他恨不能連家門都不讓你出，何況去杭州。

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子被瘋狗史圈在府中，寸步不離后園，想到這兒康王心下浮起一憐憫，終于忍不住了喬蓁的頭發，安道:“當然有了，我前幾年去的時候，蝦蟆祖宗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看他的面相是個長壽的，咱們下次再去，一定能看得到。”

喬蓁被他突如其來的頭驚了一跳，卻仍然維持著儀表沒有失態，但聽到這句話卻是怔了一下。

“咱們？”喃喃出聲。

康王一語出口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想要改口補救，不知為什麼又有些不愿，心中忽地浮起一個念頭，這念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他忽地笑道:“既然你喜歡，那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喬蓁正覺得悠然神往，聽了這話立即歡喜不已，但隨即便想起這是不可能的，爹爹不會讓出門，即便勉強能出門，也不可能跟著康王。

臉上的神沒逃過康王的眼睛，康王知道的顧慮，也知道他帶著去看雜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那你自己呢？你想不想看？”他問，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口而出的同時，他審視地問了自己的心，似乎對這個法子也并不厭惡，相反還有些許期待。

“我自己啊，當然想看了，我還想看書上記載的錢塘，還有西南部奇絕的溶，還有北疆的草原，書上說，它們都很，或壯闊或奇詭，都是極為壯觀的。”喬蓁說起這些如數家珍，只是下一刻神便黯然下去。

喬蓁只從書上見過這些，現實中的甚至連上京城中的集市都沒去過。

康王敏銳地覺到的緒變化，這讓他對眼前的更增幾分憐憫的溫，他索遵從心的想法，溫和地問道:“那麼喬小姐，你愿不愿意讓我帶著你去看這些？”

喬蓁微微一怔，即刻明白了康王的意思，得滿面通紅。

他是那個意思嗎？

雖然本朝民風較為開放，但也不會允準年男一起出遠門游玩，尤其是他和的份都這麼特殊。

除非……

喬蓁忍不住抬頭看向康王，后者也正含笑看著，目中有著脈脈的溫和憐惜。

視線相對，喬蓁不可抑，紅著臉微微垂下了頭。

康王把這作視為點頭，笑道:“好，你等著我的信兒。”

有竹樂聲和說笑聲傳來，前面不遠燈火通明，正是宴飲的大殿，一名宮看到喬蓁，迎上前來。

康王站定，對著喬蓁微微拱手，大步離開。

喬蓁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那個英武的影，不由得癡了。

，這是同話本中寫的那樣，私訂終了麼？

也不知他打算怎麼樣，是會遣人上門說親，還是求皇帝賜婚？皇帝會同意嗎？父親呢，父親他會同意嗎？

夜風微拂，彩斑斕的燈下，目明亮雙頰紅，神已是癡了。

凌而急促的腳步聲從后傳來，兩名太監快步走過的邊，風中飄來零星的一言半語。

“……壞了……稟告皇上……”

“怎麼會……”

“已經宣太醫了……”

喬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宣太醫？是宮中有人病了嗎？

緩緩回首，看向兩名太監的來路。

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竹聲的掩蓋下，那邊似乎有凄厲的慘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