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重懷疑的肖絳,此時滿腦子想的卻是人生的第一要務:生存。
如果不是準備充分,只怕沒兩天就會為高闖“克”死的第二任老婆。
但想“克”死?
哈,別說門了,連窗戶也沒有!
才沒那麼窩囊。
然而形勢比人強,還是得多想點辦法才行。
關鍵是原主的記憶!
曾努力地、反復嘗試回想,然而除了腦海里偶爾冒出一些清晰得過分的畫面之外,仿佛迷霧之中,什麼也看不清。
這讓陷深深的疑。
要知道人的記憶是有慣的,但也是籠統的,并不是照相機、復印機。
哪怕對眼前發生的事記憶猶新,也不能詳細到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比如對面走來一個帥哥,你會記得他的長相,他的服,他的笑容,但普通人不會記得他先邁得左腳還是右腳,笑的時候眨了幾下眼睛。
要想掌握這些細節,必須經過長期而嚴格的特殊訓練。
如果連帥哥邊走過什麼不相干的人,說了什麼話,有什麼表,甚至后背景大樓的霓虹閃爍,路口的紅綠燈,天空的云朵分布都能記住……
那簡直是變tai。
可是現在就有這種當變tai的覺!
原主肖十三娘是個連話也說不完整的瘋傻之人。
這樣的人留給的記憶是模糊混的,那正常。
可但凡能記起的、有關這個世界的事,那真像是360度全景的3d攝影,任何細節都無死角記錄得完完整整,明明白白。
所以肖十三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經歷過什麼?被誰殺死的?
別說高闖,肖絳也很好奇。
就這麼沉默了三天,第四天晌午頭上,肖絳正蹲在屋里噼噼啪啪的燒火,把最后兩塊冷的點心放在水里,打算煮熱乎乎的糊糊,外頭傳來了靜。
院門上的大鐵鎖被故意重重打開,來人的腳步聲也放得很重。
四個字形容:氣勢洶洶。
因為窗戶留了隙,免得房間煙火氣太重,一有靜,肖絳就知道了。
但不理會,仍然用打磨好的、像冰激凌勺子那樣的木條,攪著點心糊糊。
門開,冷空氣爭先恐后的涌。
混合著屋里的熱氣和食的氣息,居然有些香甜之意。
“喲,王妃真是好!”
為首的,正是那個高大的張婆子和笑面虎王婆子。
肖絳不有些詫異。
在燕北王府里,難不也是軍事化管理嗎?怎麼總是由這幾個軍中打扮的婆子出面呢?
可是那天來落雪院的時候,明明看到有不丫鬟、仆婦打扮的人呀。
因為是院,年輕的仆役沒有,十二三歲的小廝也有好幾個跑來跑去的做事。
但不知道的是,那幾個婆子比還要詫異。
關在落雪院三天了,王上不聞不問,這邊清鍋冷灶,無糧無柴,沒想到那個病秧秧,丑兮兮,風一吹就會倒的王妃不但沒倒,活得似乎還滋潤。
“你覺得這是嗎?那本王妃賞你個恩典,你來好了。”肖絳用簡易木勺挑了一點糊糊上來,吹了吹,抿了一口。
腸轆轆,忽然有熱食填補,不由得滿足的嘆息了聲。
“謝王妃,可惜我們無福消。”王婆子皮笑不笑地道。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不要打擾本王妃進餐。”肖絳翻了個白眼,滿臉不耐煩,“提醒你們啊,我吃不飽的時候脾氣不好,最好別惹我。”
如此囂張!
幾個婆子都很氣,有一種敵人沒有被制服,反而在得意的覺。
尤其脾氣的張婆子,氣不過之下忽然手,把才煮好的糊糊打翻在地。
讓你吃!
肖絳本保留著原有的觀察力和反應力,可惜繼承的太差勁,簡直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看著自已的午飯完蛋。
蹭一下跳起來,指著張婆子的鼻子,“你特麼把這鍋粥給我干凈,本王妃吃不吃的暫且不論,如此糟踐吃食簡直該遭天譴!”
模糊的記憶中,有一點點了解了這個世界,雖然不全面,但卻知道燕北乃苦寒之地,糧食比金子還要珍貴。
在這樣的地方浪費糧食,那簡直是大不赦!
果然,張婆子沖之下的舉被肖絳揭破,不又悔又怕。
最可怕的是,這位王妃不是開城的貴嗎?還被封了明慧公主,怎地就這樣隨便口。
襯著這裳和打扮,真的比在街搶食的乞丐還要兇。
華麗的喜服變了七八糟的短打,那難看的頭發居然梳了個高髻。
因為目前的發量不足以支撐這樣的發型,只得又纏了塊黑的布。
而且肖絳不太會梳古代的發型,搞得像個窩一樣,看起來有點稽可憐。
張婆子想到府里的傳言,之前被肖絳嚇住的形略有好轉,覺得不必對一個將死之人客氣,于是冷笑道,“王妃這麼舍不得吃食,不如自已干凈。”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肖絳挑眉。
倒像是挑釁,因為挪了下腳步,形被高大的張婆子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就形了視覺死角。
“不敢不敢。”張婆子被肖絳的眼神挑得火氣更大,特別是肖絳故意晃了幾下頭,那個高髻顯得格外刺眼,讓人恨不能立即給拍扁。
“想必王妃不習慣趴在地上吃,不如我來幫您。”干脆近,直接抓到肖絳的頭發上,想把對方按在地上。
有那麼一瞬間,張婆子覺得眼前的王妃不但沒怕,沒怒,反而笑得晃眼。
笑什麼?
愣怔之時,張婆子只覺得掌心鉆心般地劇痛。
下意識的慘聲中,看到王妃迅速靠近,用力在脖子側面按了下。
沒有人能看到這作,可張婆子卻突然倒地,失去了知覺。
其他婆子被意外嚇懵了,王婆子頓時大急,指著肖絳道,“你做了什麼?”
張婆子躺在地上,手心里突突往外冒,臉卻白得生死不明。
“別過來哦,不然就死定了。”肖絳努示意,“不信,你就試試看。”
詐嘛。
如果不是取巧,不是提早算度,不靠詐的,以現在的格和實力來說,會被這群婆子活活打死。
“誰讓抓我的頭發?”肖絳從頭發中小心取出個藍汪汪的尖銳武,“這毒劇烈,只有我能解呢。”
婆子們目瞪口呆,誰能想到來后宅一趟,居然有丟命的風險。
王婆子臉青白,指使一個婆子道,“去,快把王上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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