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霉的東西能治病？”高闖疑地問。

肖絳讓練霓裳把話遞過去的當晚，阿九就準時在晚飯時前來報到。

不知道高闖是不是不爽有人打擾，總之他沒讓阿九做下來吃飯，可憐的阿九就只能站著回話。

肖絳很不好意思，應該提前和高爽報備一下，可是給忙活忘了，最后阿九卻了牽連。

不過看阿九的樣子，一心都惦記著青霉素，其他本不在意。

也是個醫癡。

“王上就當……以毒攻毒的意思吧。”肖絳想了想，用古人能理解的話語解釋，“不過沒有這麼簡單，這個毒需要大量和復雜的提煉，然后才能變藥，而且現在也不知道功率如何，只有做了才知道。”

“需要本王做什麼支持？”高闖抓住重點。

肖絳放下手中正要去啃的豬腳，詳詳細細的說給高闖聽，“其中，需要的特殊容，就算找不到最佳的，也完全可以尋找能工巧匠做出良好替代品。菜油和醋，這些民間就有的東西，要買品質上好的就行。蒸餾水倒是好弄，跟釀酒的蒸餾程序差不多。關鍵是小蘇打和碳……”

“碳……？”高闖更疑，“木炭做的？”

又是容，又是油，又是醋，又是水，現在還要碳，難不要做飯嗎？

而一想到做飯，就想起上次火燒落雪院的事。

頭大……

“也不盡然，還有樹脂，煤炭，石墨之類的……”肖絳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跳過去，“所以，準備的事項中可能需要進山開礦。”

讀過一本燕北的地理志，再對照現代中國的礦產分布況，判斷這個位置一定有煤礦以及石墨的礦山。

也不單只為了制作青霉素，煤炭和石墨都有其他巨大的作用，開山不虧。

不過制作青霉素這種事是遠超這個時代的醫學黑科技，所以還是需要進行保。為了掩人耳目，肖絳甚至提前設想出了理由。

燕北全民皆兵，只有老弱婦孺以及各家的獨子，才從事生產，農業，手工業和商業等行業。也正因為如此，哪怕高闖率領下的都是兵強將，每年的傷亡人數也是很多的。

劉的刺殺事件，其實已經充分反映出普通百姓心里對戰爭的厭倦，以及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

并不是一家一戶如此，這是個普遍現象。

高闖有一統三國的野心，也是要以戰止戰。只有達到真正的統一和和平，大家才有好日子過。

雖然整個國家都很尊敬那些沖鋒陷陣的將士，高闖繼承王位后，還大大的提高了恤力度，陣亡者也有名冊記錄著。

可肖絳覺得，這還是有些不夠的，缺乏儀式，很神圣的那種。

而儀式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說白了就像是睹思人，就像是一個心里的念想。人，總是得有東西來寄托。比如結婚戒指，比如之類的。

特別是那種痛徹心扉的就更需要。

想起現代的人民英雄紀念碑。

如果能夠開采出品質足夠好的巨石，在燕北外城那片荒蕪之地，建立英雄祭奠之地，樹立起一塊塊巨大的石碑，把每一個陣亡將士的名字都寫在上面。

可能那些麻麻的名字，對于其他人來講沒有什麼意義。可是對于他們的親人，人來講，卻是唯一的輝。

哪怕用手指那個名字呢，就會覺得他曾經真切的存在過，熱過，并不單單只是記憶力的。

對外界的說辭，就是尋找合適的巨石，雕刻石碑，正好可以掩飾他們尋找礦產以及制作碳的目的。

如果能尋找出其他礦藏，對燕北的經濟也是很有好的。

這時候肖絳非常悔恨，為什麼上學的時候沒有多學學這方面的知識呢？

目前看只知道一些皮，如果要施行這個計劃，只能靠著高闖在民間尋找識礦辯礦的人才才行。

而這些想法看似簡單，跟高闖一說就說了半天，兩人順道還商量了一下可行的方案，導致飯菜都涼了。千牽上來下去熱了兩回，他們都沒有發覺，可見說起來有多投。

高闖不知道肖絳心里計劃了那麼多，驚嘆之中又是欽佩又是欣。

戰場上的將軍不是沒，練霓裳就是一個，之前的劉更屬于傳奇式的人。

他贊賞，卻并不欽佩，因為戰爭之事是他所了解的，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現在，肖絳所說的所做的，卻是他還沒有想到過的。他也明白，這些事如果做得，必然對他的大業有著巨大的幫助。

還有，一心為他著想，為燕北計，為蒼生計，如此襟連男人也莫及，讓他怎麼能不欣呢？

又一想到是他的王妃，心里還涌上一甜甜的意。

是他的！

不管來歷如何，如何，是武國人還是越國人，他都不會放手的。

“咕”的一聲，話題才告一段落，肖絳的肚子就發出了抗議信號。

那聲音太響亮，房間的人都聽到了，肖絳瞬間好尷尬。

高闖卻有點好笑又心疼，看看桌上的飯菜已經是熱過第三遍的，就吩咐千牽道，“再吩咐廚房做一碗熱乎乎的湯面來。”

又想起這的吃，找補道，“多加和蛋。”

他的王妃真的是……與眾不同。

人們為了表現文雅氣質，都吃一點點的東西，或者吃點清淡的菜品。這的可好，天天嚷嚷著要吃，就算在戰場上呼來喝去的練霓裳也沒這樣過。

就像現在，聽到他這樣的吩咐，肖絳的臉上都笑出花了，幸福滿滿。

會不會有什麼男人給好吃的，就跟人家跑了？

高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又暗中嘆息著搖了搖頭。

這都什麼想法？最近總是冒出這樣奇怪的想法！

“小蘇打是什麼？”阿九突然問出一句。

肖絳嚇了一跳，剛才說的太投，都忘記邊還站著個人呢。

而且從碳問題上一直發散到開礦問題，以及樹立英雄紀念碑，還有燕北經濟民生，不拉不拉不拉，已經偏離了主題好遠。

再看阿九還站著，就更不好意思了。

肚子，人家阿九站那麼半天，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