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闖唔了聲。
隨即手把肖絳手中那撕一半的紙也拿了過來,胡折了折,轉就走。
仍然是龍行虎步,脊背直,看起來氣勢十足。
可莫名其妙的,肖絳就覺得他有一種倉皇逃離的覺。
這不可笑嗎?
燕北王啊。
而且是他突然親上來的呀。
他跑個屁呀。
照古裝電視劇那樣,不是應該捂著臉,的跑開嗎?
但從這一點上看,高闖這個行為不是預謀,真的只是一時沖而已,不知道是什麼環境和條件刺激到他。
可難道這樣,就應該放松警惕嗎?
事出了,關系和往常必定不一樣,也不能很自然的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肖絳轉個,跑到里屋去照鏡子。
盡管古代的銅鏡不管打磨的多麼,也不比現代的水銀鏡子清楚,可仍然看到了自己紅暈的臉。
似乎高闖的面頰上剛才也有一點可疑的紅……
他年累月奔波在戰場上,自然不是那種面白如玉的才子型,也不是小白臉兒。好在也沒有像祝飛那樣黑漆漆的,所以臉的變化還是看的出來。
他為什麼害?之后還跑了。
難不他還是個純潔的男人,所以沒經驗?!
肖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又覺得不可能。
在古代,別說帝王之家。就是普通大戶人家,男子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都會派遣教導人事的丫頭。
古代人本來結婚就早,通人事會更早的。
再說高闖是帶兵的,那些當兵的在尸山海中滾過來,今日不知明日還能不能活下去,生死的刺激會讓他們更加放縱。所以當兵的賭qian,票chang都是很正常的事,難道高闖沒有嗎?
如果高闖真的沒有……
那他們之間就是有可能的!畢竟已經不存在幾共侍一夫的事,也不存在和自己的好朋友搶男人了。
不不不,別想得太,怎麼會有這種好事?!
不能心存僥幸,那樣任由自己的放飛,最終就是碎骨。
肖絳猛地搖了搖頭。
有點后悔剛才為什麼沒把阿泠和阿離留一個丫頭在邊,不然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藥賣,關鍵是往后怎麼解決。
慢慢坐到床上,努力把思緒集中,想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那思緒卻總是飛走,不是定格在剛才那個吻上,似乎那些覺都沒有退卻,還縈繞著周圍。就是不斷的在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高闖是不是沒有過其他人?也沒有過其他人?萬一是真的,不是要躲開,就是要去爭取了。
可能嗎?不可能嗎!可能嗎?不可能嗎!
這種事又沒法問,要怎麼才能搞清楚?
如果搞清楚了,而且結果不是所期待的,是不是可以死心了呢?要不然到了那一步,還是干脆溜吧。反正已經存了一點銀子,對這個時空也有所了解,應該可以生存。
之所以冒險,因為沒有把握,理智能戰勝。
而之前就明白,真正的,本是理智無法戰勝的。
可是不想當三,也不想被三。
不管什麼樣巨大的,也不能違背做人的原則。
偉大,也沒大過天地。
可是高闖真好!
是現代古代活了兩世,所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也可能,是窮盡生命中所有的運氣也再遇不到的絕世好男人。
向左還是向右?好像哪一邊都是深淵。
肖絳陷深深的糾結,沒意識到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堅定了。
其實真到了必須剜心的時候,知道自己下得去手,也做得了決斷。然而會很痛的,可能是終一生也沒辦法恢復的痛。
不知道,離開的高闖,心里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不安定。
只是高闖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在那里梳理和心理,因為千牽給他一封信。
他勉強定下心來,看了兩遍才把那封信看明白。
旁邊的千牽覺非常意外。
燕北雖然馬上論天下,王上也是長勝君王,一直在戰場上,在馬背上,以武力征服四方。可王上不僅會打仗,可說是文韜武略無一不。平常無論看什麼東西都是一目十行,很快就能掌握容并果斷作出決定。
這次是怎麼了?
而且以他近伺候王上多年的經驗來看,王上從王妃那里出來的時候,眼神有點不對呀……
吵架了嗎?
又不像,就是覺氣息很不穩,完全失去了一個高手應有的程度,應該是心境不穩造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哎呀真的好好奇呀。
高闖沒注意到千牽心中的八卦,微微蹙眉。
“怎麼這時候到了?”他喃喃自語了聲,把信收到袖中,“這人倒是有些意思,比預想中的快,還逃過了耳目。”
他負著手,踱步。
隨即又仰頭了天,不在意的輕笑了笑。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剛才那件事兒,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善后。萬一那個的跟他攤牌,他也不知道怎麼理最好。
既然要做水磨的功夫,現在有正事兒了,那就是剛剛好。
春耕在即,又要打仗了,還有糧種的問題,更要提防武國和越國借機燕北本來就不寬闊的生存空間。監天局來說過,今年的年時也未必會好。燕北經歷了三年的huang,目前要理的事兒多如牛。
大事面前,兒長都要錯后。
哪怕他心田里的種子都已經發芽,破土出一片一片,也得先下去。
之前是他一時迷和意,可燕北和局勢都容不得他弱,那個的也分得清輕重。
這念頭讓他如負釋重,還有一種把某些微妙而珍貴的東西護住的覺。
就像有一尾活潑的魚,在他心底的水池里不斷躍,要跳出來了,卻讓他又安放水中,暫時不去它。
那它,就不會跑掉。
“找人去王妃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他吩咐千牽,“再告訴王妃,中午了的話先吃點點心墊一墊,等我回來一起吃。”
頓了頓又說,“告訴有重要的事, 嗯,就是武國那邊的事要商量。”
千牽點頭應下,又見高闖手里著一堆碎紙向外走,趕跟上去。
“王上您這是……”他小心翼翼的。
看到這些碎紙,懷疑的天平真的傾向于王上和王妃產生了爭執和爭吵。
“我去跑會兒馬。”高闖把手中的紙遞到千牽的手里,“你把這個修整好,我回來要看的。”
早上才跑過馬,又去?!看起來真的是吵架了。
千牽有點兒發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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