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寧人又加了新條件。

“可否請燕北王殿下三日出兵，并且收回前歲武國丟失的玉門山？”他問。

玉門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城池。占地雖然不大，卻是戰略要地和咽。

前年在和西北部族戰的時候，沒有燕北軍的參與，竟然丟了。

這就是額外要求了。

高闖想了想，倒也痛快，“可以！不過據燕北的軍報，五日出兵。”

然后也加了一條:糧食和糧種至要看到一半，協議才算數。

相當于預付款吧。

于是，。

整個談判過程，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肖絳全程都在端茶遞水，而且秉承著沉默是金的優良原則，像個小丫鬟似的。

真正的“丫鬟”練霓裳被留在門外，不能參與到這種場合里來。

對楚寧人而言，對談判的結果他早有預料，雖說糧種的問題有點意外，估計趙淵會有點不爽。

但，他通過做生意的經驗，剛才迅速在腦海里打細算過。

不管這些糧食還是這些糧種，都只能解燕北的一時之急和一時之需，并不能徹底改善燕北的整環境，也就自然不能對武國產生威脅。

這樣的狀況，自然會讓趙淵點頭應下。

關于玉門山卻是他臨時加上的條件，只要這一條達到，趙淵那點不如意就會徹底消失。

趙淵只喜歡功勞，不喜歡失敗。他要千古留名，早就想一雪前恥，以載史書了。這個機會不僅剛剛好，還很難得。

至于出兵的時間，高闖號稱百戰之神，絕不能墜了燕北軍和自己的名頭，自然是從戰考慮。

所以這一點上，他決定聽從。

他只是對談起政事的時候，高闖還容許肖絳在場，再一次到了驚訝和意外。

這是什麼樣的寵和信任？

他這位表妹果然不是凡品，這才多久，就能完全掌握了君王之心！

觀樣貌段，雖然也是個麗的子，可確離傾城傾國還有著一段差距。

怎麼就能？

誰又能想到？一個瘋瘋傻傻，涕淚橫流，看起來好像乞丐妹，大家認定來之必死的人，就像自己說的一顆死棋，卻似乎盤活了整個棋面。

“和燕北王殿下談事，真是痛快。“最后楚寧人說由衷地道，“不過天晚了，在下先行告退。至于之后種種程序步驟，會盡快與王上的手下詳談。制定了相應的章程，簽定國書，即刻送到開去。”

“楚先生辛苦。”高闖也客氣道。

楚寧人雖有功名在，卻無職，偏偏又是武國人，還是趙淵特使喚，不能自稱草民或者卑職之類的，只能用江湖上的人稱。

高闖自然也用了平民的稱呼與他。

等楚寧人退下，邁過臺階的時候差點還絆了一跤，幸好千牽眼疾手快扶住了。

“失禮失禮，王上莫怪。”楚寧人又作了個揖，退下。

高闖著門外，帶著點輕視又帶著點贊賞的搖了搖頭，對肖絳說，“你這個表哥，還真是個人。”

看到肖絳疑的眼神又解釋，“北地酒烈，不像南邊的酒綿潤，他幾杯酒下肚，早已經不勝酒力，卻仍然能控制自己的腦子保持清醒，把事談完才不住酒意。這意志力，非常人所能及。再加上他的才華和判斷形勢的能力，以及剛才談條件時的果斷，若能重用，確實是治世的肱骨之臣。”

“他就是太冷靜理智了，習慣了權衡，這是優點也是缺點。”肖絳想了想卻說，“所以別對他談誼，只跟他談利弊。王上先不要著急，不要看到人才就恨不得歸到自己麾下。您等我跟他利益捆綁，綁得他不了，讓他覺跟我是同一繩上的螞蚱，到時候再放心大膽的用他，必是良臣能臣。”

高闖深以為然，但就是……

“就算是當螞蚱，你也跟他不是一條繩上的，你跟本王是一條繩上的！”

說出的話非常小家子氣，可就是這麼想的。

肖絳只覺得高闖有點小孩子氣，但是也沒有往深想，只道，“等明天他醒酒了，我就跟他好好談一談生意上的事。沒有什麼是銀子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那就再多砸點銀子！”

看到咬牙切齒的樣子，高闖忍不住笑了起來。

肖絳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

媽的，死男人長這麼帥，笑這樣是想gou引良家婦嗎？

可是很憾，對于這份，對于這個男人，十然拒……

“王上，關于兩國如何簽署協議，您肯定還有很多事要和臣子理，那我就先回去了。”肖絳說著，同時手按在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我昨天晚沒睡好，這時候還累的。”

都這樣說了，高闖還怎麼留？再說，確實有很多事要和老郭等人商量。

“去吧，霓裳還在外頭等著，讓送你回去。”高闖聲道。

肖絳差一點抓耳撓腮。

剛才笑那樣，現在說話又暖這樣，到底要做哪樣啊？

同樣在主院的范圍，住的地方只是這里的側面過院子，這點距離還用人送嗎？太了吧。

心里咆哮，覺有一萬頭草泥馬踏過，可是卻也只能低著頭，順從的應了。

走到門邊兒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兒，“您真的要五日就出征嗎？”

高闖點了點頭，斜過眼波，“舍不得嗎？”

是舍不得，心里居然真的有點舍不得。

可是上卻說，“我是突然間想起一個東西，覺得王上行軍打仗的時候，帶上會非常方便。但是，我腦海里只有一個食譜卻沒有品，王上得先允許我使用嘉魚居的小廚房，試做一下。”

高闖的眉尖兒就了下。

一聽說用廚房就覺得很危險，燒房子都什麼沒關系，再蓋就是了，萬一燒到自己怎麼辦。

剛要拒絕，就看到滿眼的殷切，又很不忍心。

之前記得都請求過了……

“既然腦子里有食譜，你就好了，其他的讓阿泠和阿離幫忙。”高闖想了想說，“不是又給你撥過去幾個人嗎，如果還不夠人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