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絳只覺得心尖上小小的揪了一下。

本來在練霓裳的敘述中，覺得袁剛有點煩，強買強賣的，又甩不的牛皮糖覺。可聽到他以生命忠誠于高闖，同樣以生命忠誠者他慕的人，突然就肅然起敬。

雖然不顧對方意愿死纏爛打，仍然是錯誤的。

而且，高闖可說是百戰百勝，戰素養極高。雖說越國那邊地形復雜，氣候悶熱多變，確實對于習慣了北方行軍的騎兵來講有點困難，但對付匪徒……

哪怕是非常強悍的匪徒，對上正規軍，特別還是燕北軍，也不至于差點主將被刺殺吧？

這里面難道沒有什麼意外況嗎？

但練霓裳沒說，就想等高闖回來，找機會親自問一問。雖然過去幾年的事兒了，但若是個毒瘡，表面恢復了，萬一毒素還在呢？

反常即為妖。

燕北要強盛，要一統三國，就必須補上勝利之堤的哪怕小小的一個蟻。

之前綁架的真正幕后主使并沒有再面，指使劉下毒的那個人也還沒有找到，不得不說都是患。

“王上班師回朝之后，就跟我深談了一番。”就聽練霓裳繼續說，“王上從不是迂腐之人，不會因為被袁剛舍命護主，而且有臨終的言，就會隨意安排我的人生。但我當時已經走投無路，于是我就對王上說:您不如就娶了我吧。”

深深了一口氣，“我立志不做人妾，可是做王上的小老婆不一樣。在燕北，比王公貴族的正妻還要更尊貴些。其實我覺得，我說這話是高攀了，而且我知道王上對我本沒有任何想法。這樣做，其實是把我為難的事轉嫁到王上的上，如此自私。所以，當時我的話一說出口就后悔了。”

聽到這里，肖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生怕聽錯了什麼，生怕理會錯了什麼。

“可是，王上想了想卻對我說，這件事他答應了。但是他知道，我對他也沒有男之，所以承諾只給我一個名分和份。倘若有一天我遇到自己喜歡的男子，他就會想辦法放我自由，全了我。”說到這里，練霓裳出苦笑，輕輕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目水潤，顯然把淚水消化了下去。

“王上真好是不是？！他那樣的份地位，卻還能為別人著想，這樣的品格世間罕有……可我就是不能把他當男人那樣喜歡，所以就要把他當主君那樣用生命去忠誠。因為我要嫁的人是王上，我所有的力就都消失了，王上始終棄的惡名也終止了。等我嫁過來之后，他甚至還把整個燕北王府的安全給我負責，免得我被困在這方寸之地，憋出病來。”

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不僅是上，上也是如此。

肖絳整個人都瞬間放松了，因為阻礙的心奔向高闖的主要原因，就是和練霓裳之間珍貴的友。

現在在這障礙轟然消失，整顆心都火熱起來，更加思念高闖，也更加期待他快點回來。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擺在面前，沒有珍惜。

現在，急不可耐。

“如果你介意，等王上回來，馬上就可以先休棄了我。”見肖絳的目閃閃爍爍的，練霓裳連忙說。

為忠誠的手下，看到王上生平第一次和某個人互相喜歡，而且這人還是看重欣賞的，那真是十分的高興。

“不！”肖絳斷然拒絕，“我不是為著別的，也不是爭風吃醋，才不接王上的親近。我只是為著他的心，為著我的心，為著你的心。既然我們三個在男之上毫不相干，我就沒什麼在意的。”

說著肖絳握住了練霓裳的手，“你就留在王府，直到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我這把年紀了……”練霓裳自嘲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順手了自己臉上的傷疤，“我這個模樣，何況我還不能生育，怎麼能嫁得出去？”

“你說的不對！應該說，什麼人會值得你嫁，會讓你真心實意的肯嫁。我相信，一定會有這個人的！”

都說一笑泯恩仇，這兩個本來就互相欣賞，心廣闊又深厚的子，就在這一番話后，更加親近了許多。

肖絳忍不住八卦地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不如你告訴我，我也可以幫你留意。這種事等是等不來的，你得主尋找。”

想起練霓裳在軍中這麼多年都沒有看上什麼人，那些年輕英俊的武將們，甚至連王上那樣頂尖的優秀人都沒有讓心，難不不喜歡這一款？

蘿卜青菜，各有所。

比如在現代，喜歡冰山男，閨就喜歡清秀小狗……

“你喜歡斯文的嗎？就是那種有學問的。”忽然問。

對武將沒覺，八是喜歡學霸類型的吧？曾有個朋友就是這樣。

練霓裳難得的老臉一紅，搖頭道，“我是真的沒有想過，沒有目標哪可能明確想法？”說到這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出現一個人的模樣。

雖然只是曇花一現般閃過，去偶像在模糊的記憶中發生了什麼似的。

十三娘那個表哥看著順眼……

不過很快甩了甩頭，把這念頭徹底扔掉。

什麼跟什麼呀？果然是到了年紀，思chun了呢。

恥！武將的恥！

不過肖絳沒有忽略那霓裳臉上那一點點紅，明白自已猜對了，心中暗暗決定，以后看到斯文的男人，說什麼也得給練霓裳張羅著點。

“那王上其他的人呢？”既然做了妒婦，干脆一塊問了吧，也不必扭。

練霓裳果然笑了，手刮了一下肖絳的面頰，表示嘲笑不怕，可里卻實話實說，“你知道戰場上生死無常，所以男人們下了戰場后，大多……呃，不那麼檢點。王上如何……這種事兒我可不知道。但他邊這幾個人嘛……”

故意賣了個關子，欣賞了一下肖絳那張又忐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