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子到底是怎麼轉的，這時候不應該好好把方才的事解釋清楚麼？

怎麼忽地轉到了許家的事上來？

還有，你這冷言冷語，頭不低腰不彎的樣子，真的是來道謝，不是來結仇的？

顧宇極又無奈又氣，一時苦笑起來。

“添麻煩？”

什麼是麻煩？的事，于他而言如何了麻煩？

心里就是這麼想他的？他嫌煩了？

他剛要開口，沈已經搶先說道。

“嗯，不會了！”

“你我本就沒有多大關系，小卻給你惹下這麼大的麻煩，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原本想著一年之約結束前，小應該能夠幫你治好雙，也算是還了太后宮中那件事。”

“如今既然又添一件，給你治的事，我會提前準備。”

見顧宇極豁然抬頭看向自己，眼神有些冷。

沈忙又補了一句。

“小的意思不是兩次欠債只還一次，而是說先提前還一次，至于還有一次的債，我一時也不知你還缺什麼。”

“所以想來問你，你看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我或許能幫你一二。”

說到這里，沈心里其實有些心虛。

也是很誠懇的想要償還欠顧宇極的。

但卻不知，顧宇極因為這些話，心中絞痛，難以呼吸。

他垂下眸子，不敢去看沈。

分明一張他舍不得挪開分毫的俏，為何說出口的，卻如淬了毒的利劍？

他何曾說過，欠自己的。

又何曾說過，要還債？

又是添麻煩，又是欠債要還，就是如此，要將他與之間的一切，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什麼一年之約，從未想過，哪怕有那麼一瞬，做他的王妃？

那他與的那一吻。

那一夜，又都算什麼！

是不是他所有靠近的一切，都不過是自作多，自以為是而已？

對他，哪怕彼此相親，也從未有一的牽掛過？

可是為什麼？

憑什麼！

他所做的一切，憑什麼沒有在心里留下一點痕跡？

憑什麼只有他在追尋，在求，而卻可以把他不當回事？

忽地，他笑了，眼眶赤紅地笑了。

“沈啊沈！”

“呵呵呵~~~”

“你以為，你說兩句，就是謝了？”

“你說，你欠我的！”

“你以為，欠本王的，那麼容易還？”

沈見他語氣中著濃濃的寒意，不解之余，又有些不安。

“那你還想我怎麼還？”

“如果我治好你的，應該足夠還你一次了。要知道，天底下，能治好你的，除了我應該很難再找到其他人。”

顧宇極嗤笑。

他抬眸盯著沈，眼里似有狂風驟雨。

“誰說我要你治了？”

“便是永遠站不起來又如何，我為王爺，邊不會缺伺候的人。”

“這些年都過來了，你以為，我非要治？”

“沈，你為何總是如此自以為是？”

“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欠我的，不是你想拿什麼還，我就該激涕零的！”

沈抿不語。

盯著顧宇極，仿佛要將他看個徹。

方才明明都還語氣平和，如今卻為何如此躁，如同一頭兇一般，帶著強烈的攻擊意圖。

明明他那麼想站起來，卻要拒絕的治療，到底為什麼。

并不是自以為是，只是，他若不能行走，未免太可惜了。

大興搖搖墜，太后與皇帝二人都不是大興的明主。

沈雖沒有接過那位皇帝，但從京都的各方消息，和的觀察來看。

這位皇帝并不怎樣。

反而是顧宇極，有著為一個帝王該有的一切心與能力。

最要的是，從他的一些舉來看，他雖表面上嗜暴戾，其實從沒真正屠戮過普通百姓。

從方才的川蜀卷宗中，還能瞧出他關心社稷，憂心百姓的善良。

這份善良或許對別人來說再尋常不過，但對于顧宇極來說，卻太難得。

他自小的長遭遇，足以讓他長為一個惡魔，可他卻沒有，反而還對大興的百姓心存善念。

所以沈覺得，這大興的至高權柄，若是落在顧宇極手里，或許大興還有救。

可也知曉，自古有殘疾的皇子王爺，是無法繼承大統的。

但如果顧宇極的能好起來......

沈心中不解，卻聽顧宇極又道。

“怎麼？”

“本王不按你的心思選擇治，你似乎還很煩惱？”

“呵呵~~~”

“真是可笑極了！”

“沈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反悔了！”

沈一愣，口而出:“反悔什麼？”

“呵～反悔那一年之約！”

顧宇極笑著，可眼中卻沒有一笑意。

反而垂下的眸子里，溢滿了苦與不甘。

“也不需要你還兩次債。”

“我只要你做我的王妃，不是什麼一年之約！”

他再次抬眸，凝視著沈，眼神忽地下來，甚至帶著不易察覺的哀求。

“待在我邊，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是我的王妃。”

“......”

沈沉默，靜靜地看著顧宇極，眼里寫滿了茫然與慌。

“不可！”

“不行！”

“我不要！”

顧宇極的話，好似一個巨大的影，將籠罩。

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牢牢地錮。

不可以！

必須掙，不能待在這里！

如果為他的王妃，將被迫日日待在方寸大的天地，每天對著無數戴著面的虛假意。

接著會被卷漩渦，在權利與，人的地獄中碎骨。

這不是要的人生！

顧宇極聽著斬釘截鐵的否決，看著面驚懼與惶恐，心口劇痛，卻又想大笑一聲。

“你跑不掉的沈！”

憑什麼他只能一個人被命運玩弄，痛苦地掙扎，卻可以與他撇得一干二凈，逍遙自在？

便是地獄，他也要在邊！

他不想放過了。

“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沈咬著，不愿就這樣任由顧宇極擺布。

“是命運選的你，不是麼？”

“是你自己選的自己。”

見臉上的惱怒更甚，顧宇極卻痛快起來。

“誰你吃干抹凈后就逃走的？”

“既然是你先惹得我，就不要怪我揪著你不放了！”

“......”

沈被他說得，竟然一時無語反駁。

若真計較起來，確實有點吃干抹凈開溜的嫌疑。

可是，當時不也留下了一套針法麼？

再說，也沒說不還他，不是也答應治好他的嗎？

“非要如此？”

“還有沒有商量的余地？”

“大不了......大不了一年之約換兩年，我再額外附贈你一套厲害的功心法。”

“或者......”

見顧宇極不為所，低頭把玩起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沈咬咬牙，只得提高砝碼。

“或者我再給你一套訓練死士和軍隊的方法，這樣你近有人保護，玄羽軍的軍力也能提升三倍不止。”

“將來，這些東西，或可讓你擁有更強大的實力。”

顧宇極挲扳指的手一頓，隨即嗤笑一聲，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