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副生無可的模樣，沈老爺子苦笑。

“道理你都懂，可你不想懂，也沒人得了你。”

“倒是爺爺又啰嗦了！”

“恭王妃的事，爺爺還是勸你好好考慮考慮。”

“當然，你若能尋到更好的歸宿，爺爺也不會反對，只一樁事，你得答應爺爺。”

沈歪頭，疑看他。

沈老爺子呼口氣這才肅然說道。

“第一要護好你自個兒，千萬不能出事。”

“若有一日，別人拿住了爺爺，你不要管爺爺，做你要做的事。否則，你爺爺如何自？”

沈一怔，心中一痛。

對上沈老爺子疼惜的眼神，鼻頭一酸，眼眶灼熱起來。

“爺爺......”

“孩子，爺爺比任何人都盼你幸福，你明白麼？”

“嗯！”

沈使勁點頭，淚滴灑落，低頭掉。

沈老爺子滿足地笑開。

“哎喲，爺爺肚子好，丫頭快點幫爺爺弄些吃的來。”

他著肚子，可憐地說道。

沈破涕為笑，忙抹干凈臉上的淚痕，點頭應道。

“爺爺你等著，我馬上就們送過來。”

說罷，轉出了書房，喚來鐘伯吩咐。

沈老爺子的視線跟在上，眼中也強忍著淚意。

之后，爺孫倆再沒說起這樣悲傷的話題。

沈陪著沈老爺子吃了午膳，又喝了藥，這才離開聞竹軒。

之后幾日，沈也沒再去恭王府，雖還沒找到，能讓顧宇極主放棄困住的辦法，但也知道，無論如何，自的實力強大一分，便也多了一分對自己命運的掌控力。

所以日日將自己關在屋中，心無旁騖地修煉，直到煙嵐提醒，到了要去水月觀的日子，才恍惚時間不過一瞬，竟已是數日。

既然是要去見水月真人，沈刻意裝扮得素雅幾分。

只是不等裝扮好，外頭的亭瞳卻已經來報，說是沈家的馬車已經到了。

沈揚眉，不知這王姨娘又是做什麼妖。

還道兩府雖是約定好，但也是各自前往，卻不想是結伴同行。

沈收拾妥當，帶了兜帽出府，就見沈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

車夫對著馬車里的人說了什麼，車簾掀開，出來王姨娘的臉。

沈沖點點頭，也不想客道什麼，正要往自家的馬車走。

卻不想王姨娘竟然下了車，笑盈盈地快步走到跟前，親親熱熱的拉起了的手。

沈子一側，躲開了的，歪頭疑問道。

“姨娘這是作甚?”

王姨娘的臉僵了一瞬，隨即又熱絡地解釋道。

“許多日子不曾見大小姐，如今大小姐真是長開了，越發的標致了。”

“見到你，姨娘便想起了之前我們相的點點滴滴。”

“也有好多話想與你好好說說，不如咱們同程一段如何?”

聽這一反常態的寒暄敘舊，沈越發疑。

朝著只做車夫的亭瞳使了個眼，見亭瞳微微頷首，這才不不愿地點點頭。

“咱倆著實沒什麼可聊的，但站在府門外也不太好看，且同程一段便是。”

說罷，也不去管王姨娘，自顧自地在煙嵐的攙扶下，鉆進了馬車。

沈家的馬車還是原來用的那幾輛，沈也曾經常常坐。

就連這車廂里的熏香，也還是原來的那個味道。

沈打量了四周一遍，見沒什麼不妥，這才坐了下來。

早知顧宇極已經沿路探查過一番，李三兒已經將事回稟給了。

所以才與亭瞳確認后，沒多顧忌地答應同程。

也好奇這王姨娘是在唱的哪一出。

待王姨娘鉆進車廂，與面對面落了坐，馬車也緩緩行駛起來。

沈不說話，就等著對方出招。

王姨娘顯然也知道，如今與沈之間，已經沒有必要虛假意。

但是若不如此，有些話還真沒法子說出口，自然也得不到想要的線索。

所以王姨娘還是臉上帶笑。

“也不知大小姐近日可好？”

“老爺子在府里可還好？子骨是否還朗？”

沈點點頭:“一切都好，多謝姨娘關心。”

“應該的，應該的！”

“前幾日還聽聞大小姐去了許家的宴會，說是還看了一出祥瑞，憾我當日沒能在場，倒是沒這個福分。”

“呵呵......的確是沒什麼福分。”

“呃......”

王姨娘臉一僵，忙又轉開話題。

“不過瞧著大小姐清瘦不，可是吃不慣新廚子做的飯菜？”

“不如我將原來大小姐慣用的幾個廚子，送到公主府上去。”

沈撇撇。

“不用，我吃得好的，不然也不會張開了標致了對吧？”

“呃......呵呵對對對！”

王姨娘假笑附和，隨即又從袖中出張符紙，遞到了沈面前。

“前段時間，和兩位弟妹去了趟問道觀，給老爺和你還有都求了平安符。”

“們的我都送到了，如今這一張是給你求的，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沈沒有手接，掃了一眼符紙上畫的符文，心中冷笑連連。

這哪是什麼平安符，分明是一張驅邪符。

還納悶這王姨娘在這唱的那一出呢，卻原來是鐘馗捉鬼。

可惜，不是鬼，王姨娘也不是什麼鐘馗，這一出怕是唱不起來。

見沈不接，王姨娘便想塞。

沈不想被到。一把奪了符紙說道。

“行了，王姨娘的心意我領了，只是這東西講究個心誠。”

“所謂心誠則靈，若是求符之人雜念太多，怕是沒什麼用。”

說罷，當著王姨娘的面，掀開車簾，將符紙扔了出去。

王姨娘沉著臉，盯著沈。

顯然，的試探全都落了空，自然也懶得再對沈假笑了。

沈嗤笑，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倒是好奇，如今我那好妹妹沈過得如何了？”

“上次靖安侯府的大夫人，不知為何把的庚帖送到了我這兒，我想著總不能耽誤妹妹當吧，就把庚帖還給了姨娘。”

“想來，妹妹的名字應該順利上了齊家的族譜？”

王姨娘不回答，只是眼神越發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