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不說，也懶得再看一眼，干脆閉目養神。

一時車廂里安靜極了，耳邊只有車碾石板路發出的咕嚕聲。

水月觀在京都的東北方向，離得并不遠，坐馬車約莫一個半時辰就能到。

馬車出了城，速度快了起來，平穩的石板路也換了泥路，車廂搖晃的劇烈起來。

沈雖是閉目養神，但心神卻高度警惕，神識一直關注著王姨娘的一舉一。

可不信這一路，對方不會對做什麼。

但馬車行駛到一山坳，車廂顛簸得更加劇烈。

沈倒還好，王姨娘卻已經是扶著車窗左右搖晃，免得被顛出去。

忽地，車攆過一塊大石，車整個兒朝沈這邊傾斜。

王姨娘驚呼一聲，直直朝著沈撲了下來。

沈只覺一寒意朝的下腹丹田奇襲而來。

眼神犀利刺向王姨娘，一個反轉，子已然在了車頂。

而在方才的那一剎那，沈分明看到，王姨娘手中藏著一把極為尖細的東西。

可當王姨娘撞在車壁上，狼狽地爬起來時，卻只見釵環凌，手中的東西已然消失無蹤。

沈心中一沉，正要運氣于指尖，反擊回去，馬車卻突然猛地一頓，車廂整個兒朝下歪斜。

“嘶律律~~”

“啊！”

外頭馬兒蹄鳴，車夫驚呼。

變故突生。

沈聽到側一破風聲自遠而近。

也來不及去收拾王姨娘，立即攀著車頂騰空翻出車廂，落在車頂。

一支箭自林中而來，穿馬車而出，釘在了一旁的山石上。

沈眉頭皺，看向箭來之。

簌簌聲響起，下一刻，一個蒙著黑面巾，一襲紅的子從林中走出。

眉目英氣，長發束冠，手提長劍，后背著弓箭，一副江湖人打扮。

見了沈，愣了愣神，又向被掀出車廂，滾了一泥的王姨娘。

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才有些驚異開口。

“你......你......是沈？”

“你是誰?”

沈不答反問。

子哼聲:“看來是你，今日我便取你命！”

“聽聞你會武功，我也不欺負你。”

說罷，丟開手里的劍，赤手空拳一個踏步攻了過來。

沈神嚴肅，一面觀察的拳鋒，一面防備王姨娘從后襲。

此人出現得實在蹊蹺，又正是王姨娘對發難的一刻。

想必二人早已暗中勾結，想要在此手將殺了。

只是，見居然丟開長劍，沈不免心中奇怪。

這子下盤穩固，雙掌如刀，形如電，是個練家子。

沈不敢大意，立即運氣全的力，化守為攻，欺上前。

二人拳掌鋒，攻沈心中，沈反擊鎖。

但不過四五招，沈已經快攻而上。

子眼中驚駭，拳風更甚。

沈的招式卻更刁鉆奇詭，出其不意。

“啪！”

沈抓住機會，一掌拍在子腹部。

一力轟子的臟腑。

“唔!”

那子悶哼一聲，一口氣提不起來，臉漲得青紫。

沈手下已收了八分力，否則已經五臟六腑被震得碎了。

方才一手，沈就察覺到了不對，

這子雖有一武藝，底子打得也扎實，但招式卻并不多。

舉起手生，不似經常與人手的樣子。

之后在防守時的姿態步伐，與沈接過的太極有些相似。

這門功夫以快打慢，以克剛。

所以沈加快攻擊速度，想看看的武功路數。

不過一個回合，沈便已經看出端倪。

這子眼中殺意并不濃重，反而更像找麻煩的。

招式也并不致命，看似兇狠，實在沒往死上打。

“咳咳~~”

紅子捂著口咳嗽兩聲，將氣勻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沈

隨即面不甘道:“方才是我大意了，再來！”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手下留了。”

說著又開始擺起了招式。

而這一次的起手式，依舊不是之前的一對雙拳。

化拳為掌，神也比之前認真凝重許多。

沈見還不收手，有些苦惱。

其實并不想這麼莫名其妙地打下去。

若這人是被王姨娘雇傭而來，又不愿意下死手的門殺手，那倒是可以教做人。

可沈覺得似乎又有些不像，

若是王姨娘雇傭的，怎麼連與王姨娘，誰是雇主，誰是獵都分不清楚的？

所以忙擺擺手阻止道。

“等會兒，我先問問，你到底是誰，莫非是被人雇來的殺手？”

“啊？不是啊！”

這姑娘眼里閃過茫然。

沈又看向王姨娘。

卻見狼狽地拍拍上的灰塵，匆匆躲進了馬車里，這會兒正是車夫離開。

沈見二人分開，也沒阻攔王姨娘。

“喂，你敢無視本小姐？”

紅見沈側頭去看那開走的馬車，不滿地揚聲。

沈沒有看，而是等馬車顛顛地開出一段距離，才回過頭來。

“你與方才那婦人是否認識？”

沈再度確認。

紅子皺眉:“沒見過！”

“你可真墨跡，快點接本姑娘一掌！”

有些不耐煩，干脆直接劈掌攻了過來。

沈已經知曉，與太極的路數相似，如何還不會應付?

雖說太極以克剛，但多是后發制人，也多需借力打力。

若是練到先天之境，自然可借天地之力，也就更加圓滿，幾乎沒有破綻。

但紅子的太極雖然修習多年，卻也不過停留在鍛練氣的階段，與沈如今的境界本就差了許多。

所以沈也不用力，只單純地以快打慢，以奇詭的角度切，一點破面。

沈的招式防不勝防，紅子本來是攻方。

可不過手兩個回合，又已經落了下風，開始疲于應付。

直到沈抓到機會，劍指點在了的腋下，將定在當場。

瞪著大大的眼睛，愣在了當場。

手還環抱守勢，來不及收回。

沈也不跟客氣，一把將的面巾扯了下來。

這子，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倒是生了一張巧的瓜子臉。

眉宇間有些桀驁，但明眸皓齒，黛眉瓊鼻，毫不損的貌。

“你......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沈對不對？”

因彈不得，氣得撅起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