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世界的武林江湖，并不了解。

因穿過來便到了這京都之地，也甚見到所謂的江湖中人。

所以，對于所言的四莊兩會，有些好奇。

“我倒是不知，原來這江湖門派如此眾多，還有諸多講究。”

“也不知若我要獨闖江湖，需要注意些什麼規矩？”

張書琪說起自己知曉的，自然也是眉飛舞。

生于江湖，長于江湖，自然對江湖之事，如數家珍。

“那你可要小心些了，江湖險惡，你一個子還是不要獨自一人。”

沈扭頭，笑看著。

張書琪臉一紅，忙解釋。

“我不一樣，我來京都也是和人一道，不是一個人，是到了京都這才獨自行。”

“再說了，我爺爺說大名鼎鼎的武當掌門，江湖中人誰不賣我幾分面子，也不敢與為難我。”

“可你不同，你師門不顯，師父也沒什麼名號，自然震懾不了那些宵小。”

見眼里滿是不信，張書琪又道。

“你可別當我危言聳聽！”

“真正的名門正派，除非必要，輕易不會派門中弟子出山，一般都是拘在門派修煉。”

“畢竟每年自外門甄選的弟子，并不太多，門派培養一個門弟子，又極為耗費心，個個都是寶貝。”

“而只有不多的外門弟子，和算不得門派的人，才在江湖游。”

沈“噢”啦一聲，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這麼說，常能見到的江湖之人，武功都不太好？”

張書琪一愣:“這跟武功好不好有什麼關系？”

似乎轉過來彎兒來，恍然繼續道。

“我明白了！不過你誤會了，不是名門正派的武功最強啊！”

“江湖上有許多獨行俠的武功，都極為厲害，也闖出了很大的名聲。”

“比如當年屠戮邪派的琴魔，還有歸海鏢局的歸海一刀，漕會雙花之一的催命劍客......”

張書琪一口氣例舉了許多人。

聽他們的名號也知道，不是正派之人了。

“所以，你若是行走江湖，最好結伴而行！”

“咱們江湖兒，習武便是為了快意恩仇，鋤強扶弱，遇見不平，就得仗義出手！”

舉了舉自己的拳，得意洋洋地揮了揮。

沈附和點點頭，心中卻嗤笑不已。

若真如所言，只怕不知要得罪多人，又不知會不會莫名其妙死在別人手里。

見張書琪東一下，西一下地說，似乎也沒打算跟細聊，沒法捋清思路。

見前面不遠，已經能看到匿在山中的道觀，也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致。

“聽你說得這麼復雜，我一時也有些惶恐起來，看來這江湖并不平靜啊！”

張書琪點點頭，理所當然地回道。

“那是自然！”

“你若想好了，只管來尋我，有我帶著你，自然不必擔心安危的問題。”

抬頭看向遠方，也約看到了水月觀。

下一刻眼睛一亮。

“啊，到了！”

沈不再言語，快馬加鞭地朝水月觀疾馳而去。

之所以對江湖如此興趣，自然也跟的打算有關。

存了心將來云游四海，逍遙快活，自然避免不了會與江湖之人打道。

若是能對江湖提前有個了解，也好避開一些麻煩。

等馬兒沿著明顯平整過的路往前，很快便來到了水月觀所在的山腳下。

山腳下有一塊極為平整的地，專門用來停放車馬。

周圍還有幾個草棚，茶肆。

沈以為張書琪會借口騎馬離開，卻不想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二人將馬兒尋了個地方安置好，張書琪與沈一道拾階而上。

水月觀建在山腰，環境清幽。穿過牌樓了山門，便有一個小道站在門前等候多時。

見了沈那小道剛想開口，沈卻搶先一步問道。

“不知真人現下在哪兒？”

“師父正在小蓬萊等候。”

“帶路吧！”

“是!”

小道雖然有些茫然，但并未多言，而是乖乖在前頭走。

張書琪見過，剛要喊住，卻被沈給攔住了。

“姐姐，我與真人有約，不若你先在觀中稍等片刻？”

“啊？”

見不滿，沈歉意道:“有些私話實在好宣之于口。”

“行了，那你先去吧！”

張書琪撇撇，沖沈甩甩手。

待沈轉，忽地又道。

“那妹妹幫我跟真人說一聲，我回京都了，這次正好來拜訪。”

“好的，我一定幫小姐姐把話帶到。”

沈點頭應下，笑著轉跟隨小道離開。

張書琪百無聊賴地抬眸看向四周的殿堂，背著手閑逛起來。

沈沿著石板路，穿過靈宮殿、玉皇殿左轉走過藥王殿。

又走過兩座殿，向下穿行數百米，才轉過一道月門，進了小蓬萊。

這所謂的小蓬萊，實際上是一出園林水榭。

園中沿著池塘種了一圈垂柳，水榭四周則是荷葉連連。

水月真人與燕林，正在水榭之中圍爐而坐。

遠遠看到沈的影，二人起相迎。

燕林看向的眼神，還帶著些窘迫。

水月真人倒是笑盈盈地沖沈作揖。

沈回了一禮，這才看向燕林。

“聽聞你要在觀中見我，我當時便好奇。”

“按理說你不是應該在郡主府上落腳麼？”

燕林聽到沈的話，臉上的表越發難看。

沈其實是明知故問。

燕林沒能助康華郡主打蘇夢馨，辱沈，康華郡主哪里會給燕林好臉？

只怕是當晚就被攆出了郡主府。

但實在瞧不起燕林那日的行徑，哪怕水月真人不計較，卻還是氣不順。

之后因為顧宇極的手，這件事實際還是燕林得到的好最大。

是“朱雀”名義上的主人，又因凰涅槃的神跡宮，被太后狠狠地夸贊賞賜了一番，也算是名揚天下了。

而沈一番努力，卻是做了無用功，如何能不生氣？

水月真人有些無奈地看了沈一眼，打起來圓場。

“沈道友，事既然已經過去，多說無益。”

“且燕道友已然有所悔悟，還是放下吧。”

沈撇，一屁坐到茶爐邊。

“偏真人寬厚，我卻是個小肚腸的。”

水月真人輕笑，也落了座，給沈倒了一杯茶。

“嘗嘗觀中出產的茶，這一罐是我親自炒制的，可還喝得慣？”

沈端起茶聞了聞，然后湊到邊品了一口。

茶香清洌，口甘醇，回甘悠遠。

沈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

“倒是與真人的品有幾分相似。”

水月真人一愣，隨即淺笑起來。

“我竟不知，自己還有茶？”

沈是個沒話都能說出朵花兒來的，自然胡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