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也挪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邊靜靜喝著茶，一邊聽二人你來我往。

沈與水月真人，時兒論茶，時兒論道，倒是越說越有趣。

水月真人也沒冷落燕林，時不時也問問的看法。

燕林只是笑笑，時不時小心翼翼看看沈。

如此一二，沈輕嘆一聲。

轉頭看向燕林。

“你特地要見我，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燕林點頭。

隨即起，對沈躬而拜。

沈側躲開，沒這一禮，等起，邊說邊打起手語問道。

“這是作甚？”

燕林回道。

“為那日的執迷不悟道歉。”

“也為......沒能將‘朱雀’帶給你道歉。”

沈搖搖頭。

“你還是沒明白。”

“你不該對我道歉，該對水月真人，該對‘朱雀’道歉。”

見燕林沉默，沈嘆氣。

水月真人將新倒的茶推到燕林面前，提點道。

“‘朱雀’有靈，在琴師的手里，它才能奏出妙的旋律，可如今它只能供奉在宮中，怕是許久不會被人彈奏了。”

燕林抿。

水月真人又看向沈。

“此事也怪不得一人，對麼？”

“嗯，我知道。”

沈點頭。

“是我太沖了，若但是只是彈個尋常的曲子，也不至于鬧出這麼大的靜。”

水月真人卻笑著搖搖頭。

“卻也不能這麼說。”

“都是命運的安排吧！”

“若不是你的一曲凰涅槃，‘朱雀’如何浴火重生？”

“你就了它。”

沈也忍不住嘆道:“是啊，也困住了它。”

“真真是時也命也。”

將茶飲下，沈向燕林。

“罷了，都過去了吧！”

“你來京都，你遇見我，或許本就有定數，說不清因果。”

“將來是否還有緣再見，也未可知。”

“我們都好自為之吧！”

燕林點點頭。

見了沈，似了結了心結，沖水月真人笑笑，飲完手中的茶，起。

沈與水月真人也站起來。

這是要與們道別了。

燕林視線落在沈臉上，停留片刻后又看向水月真人。

“我要走了。”

“去尋我師父，跟隨避世修行。”

笑著打手語，沈點點頭。

三人安靜的道別。

沈與水月真人目送離開。

“是個好孩子。”

“誰一開始不是呢？”

水月說，沈回，二人對視，都笑了起來。

“頭回來你這道觀，瞧著地方還大，占你一間柴房長住好了。”

“柴房不夠，客房倒是不，不嫌簡陋，隨你。”

沈嘖嘖兩聲，故意調侃。

“真是財大氣的，我那小小的公主府，怕是還沒你兩個殿大。”

水月失笑:“你呀！”

燕林一走，二人聊起來都松快幾分。

分明之間過一面，相起來卻是極為自在，好似多年老友一般。

“對了，路上我遇到一個張書琪的子，你可知道的詳細來歷？”

“？”

水月真人有些驚奇。

“倒是有趣！”

“是武當派掌門的親孫，自小便在山中習武，三年前跟隨恭王爺來觀中祈福，后來便常來聽貧道彈琴。”

沈見水月真人的說辭與張書琪并無出，心中了然。

“半路突然跑出來劫殺我，可惜不是我的對手。”

水月聽罷一呆，手里的茶盞險些拿不住。

沈難得見表生，呵呵笑著說道。

“見打不過我，又覺得我與傳聞中的沈不同，還以為殺錯了人。”

“我也沒破，你待會兒可別說了。”

水月無奈放下茶盞。

“貧道不會妄言，但若問起，貧道也不會瞞。”

“好吧，無所謂，我就想逗逗而已。”

說起這個，沈輕笑解釋。

“就是覺得這丫頭大惡沒有，小心思太多，所以不免有些不喜。”

“一想到當知曉我就是沈的時候，表該有多好玩！”

想到這，沈先笑了起來

“你呀，何苦與一個小輩計較，沒得惹一場風波。”

水月真人勸道。

沈卻不滿了。

“可比我大，怎麼就是小輩了？”

“道長說得我好似已經七老八十了。”

水月真人不答，就笑著看。

沈心虛的鼻子，端起茶掩飾。

難得一年輕的皮囊，還不許人裝個？

兩人圍著張書琪閑扯兩句，沈這才好奇的問起來。

“真人既然知曉張姑娘的來歷，可還知曉點其他？”

“我對著江湖武林著實有些好奇，若真人知曉一二，快些跟我說說。”

水月真人思忖片刻，這才緩緩道來。

“貧道早年曾游歷四方，倒是也接過一些江湖人士，聽過一些事，也不詳實，你姑且聽完一笑置之吧!”

說罷，便將自己所知跟沈說了起來。

“江湖與朝廷其實也沒多大分別，同樣都是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

“只是江湖人的手段，往往更直接罷了。”

“如今中原江湖中，門派林立，勢力也是盤錯節，所以你也不必把外頭傳言的種種當一回事。”

“貧道只大略的給你勾勒一下，你好有個印象便是。”

說到這，水月真人用手指占著茶盤上的茶漬，在石桌上寫下一個五字。

一邊寫一邊解釋。

“若說到江湖，自然要提五大門派。”

“林、武當、君越、百花、山河。”

“林自大乾定鼎天下之時便已名揚天下，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派。”

“只是后來大乾戰，林被波及，連寺廟也被毀去大半。后大興興盛，林才逐漸重新崛起。”

“武當歷史也淵源，只是從前名聲不顯，后因當時的掌門助力興元帝起勢，才名揚天下。”

“君越貧道不敢妄言，總之是個極為神的地方，傳說實力不在前兩派之下。”

“至于百花與山河，倒是一些江湖正派人士為自保，聚集而勢。”

“山河派中劍客刀客眾多，也十分齊心，倒是百花......”

說到這，水月真人想了想，才又形容道。

“如其名吧，百花綻放，各有各的。百花派的山門極為蔽，但門派中大多各自為戰，鮮參與江湖之事。”

沈點點頭，想起之前張書琪所言，抬眸問道。

“武當那丫頭說正派之人極在江湖行走？”

“說得對也不對。”

水月真人啜飲一杯，又給沈倒了一杯，繼續解釋。

“每三年的聚義歃盟，每年六月的論劍大會，除過百花與君越，偶有參與，其余三派都會派弟子前去。”

“當然，也有許多有名有姓的小門小派積極參與。”

“若是道友想見識一番，不妨挑那個時候前去。”

沈搖搖頭。

“沒興趣。”

“類似這種做表面功夫的活，最是無聊。”

“真人還是接著往下說罷!”

水月笑笑，也從善如流，接著在石桌上寫下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