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才又道。

“恭王因崔家之事被大興皇帝貶斥，是我們早就計劃好的。”

“若是恭王早已悉此事，肯定不會陷這樣的陷阱之中。”

“如今那大興皇帝定然以為，恭王想要爭奪大乾寶，意圖謀反。”

“他被足在家，我們才能借機施展。”

葉梅越聽越懵，搖著頭越發不明白。

“如此說來，這背后之人顯然也與我們的目的相同。”

“那他為何不惜暴張氏呢？又目的何在？”

王姨娘也搖頭不解。

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一時之間全然看不清真相。

葉梅嘆口氣，只得自我安道。

“算了，對方既然不是敵人，咱們又沒頭緒不如索先丟開手。”

“我們下一步還是按照計劃行事麼？”

王姨娘只得點點頭。

“為今之計，先只能按原計劃行事，只是還需再反復篩查參與行的人。”

“絕不能人再鉆了空子！”

“至于沈......”

想了想，又皺起眉來。

“我卻是低估了！”

“那日我已經出手，卻連的角都沒到，雖然我遮掩得很好，卻難免讓起來疑心。”

“如今躲在府中，再想下手，恐怕也難。”

“倒是那個紅子，需得好好查查的來歷。”

“或許，會是對付沈的好刀子。”

王姨娘看向葉梅，二人定下計來。

一片片云，似乎正在慢慢朝著京都的天空籠罩而來。

當夜降臨，刮起的寒風逐漸急促起來。

冰涼的雨水滴滴墜地，隨后風雨漸漸變大，敲打在瓦片屋檐，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沈窩在羅漢床上，點了炭爐的外屋溫暖如春，若不是有縷縷的寒氣自窗吹，以及時不時響起的轟鳴雷聲，這樣的夜晚，自是極為愜意的。

青霓挽著一條薄毯，自里屋出來，走到沈跟前，披在的肩頭。

沈拿書的手一頓，側頭沖笑笑。

沈對面，云袖正抱著籮筐，手里拿著一只厚鞋墊低頭鎖邊。

今兒是們兩人值夜。

沈原是想將二人趕去休息，但見二人各自忙活，也就隨們去了。

且外頭雨越下越大，雖大丫鬟的房間就在正屋后頭的后罩房，但也要自門外轉出，免不了濺到些雨水，打。

還不如待在屋里，又暖和又自在。

只是，這樣難得的安靜夜晚，總歸是難得的。

李三兒穿著斗笠，披著蓑，匆匆地敲響了上了門栓的院門。

附近值夜的婆子嘟嘟囔囔地頂著油紙傘，慌忙開了門。

李三兒也顧不得吩咐什麼，徑直朝正屋里沖來。

“咚咚咚！”

“小姐！”

“王爺來了，在前廳等著，說是有事找您！”

他也不耽擱，立即將事兒隔著門板說了。

云袖丟下籮筐，忙去開門。

沈也站起，放下書走了過去。

見了沈，李三兒忙將話又重復了一遍。

沈面不悅:“他可有說是什麼事?”

“未曾！”

“但小的見王爺眉宇凝重，想來應該是要的事。”

“且糟糕的天兒，淋著大雨而來......”

沈看了看李三兒后黑沉沉的天，和天邊翻滾的紫電弧。

“行吧，我這就過去。”

說罷轉頭對云袖說道:“你與我同去，青霓就在屋里呆著，幫我泡杯姜茶。”

云袖點頭，速速去門后取了蓑斗笠，又撐出一把油紙傘。

準備妥當，三人一行出來院門。

“這事兒可有驚爺爺？”

“小的不敢，只得了消息便來尋小姐了，老太爺那頭不曾打攪。”

沈點頭。

“那便好！”

“爺爺子骨不好，又喜思慮，若不得我準許，不可去驚擾他。”

吩咐一句后，迎著風雨，三人順著游廊朝著前院而去。

等到了前廳，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沈踏著隆隆雷聲，抬腳進了門。

門外已經有兩個護衛守著，門只有顧宇極和玄五二人。

見了沈，玄五眼神飄了一瞬，復又低下頭。

顧宇極將手中的熱茶放下，還不等抬眸，就聽到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耐的在廳中響起。

“怎麼這麼晚了還來？”

“且今日天公不作，你這雙最好還是些寒氣。”

一邊說，沈一邊坐到了一旁的椅上。

今兒顧宇極穿了一襲玄暗金繡海水紋的袍子，略微括的領倒是將他的臉襯得有幾分冷肅。

墨玉束起的發冠用一銀簪固定，一張俊逸無雙的臉上，劍眉朗目，一如既往地令人賞心悅目。

但顯然，沈卻沒什麼心去欣賞他的英武。

如今在眼中，他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顧宇極如何瞧不出來，自己不大歡迎？

心中輕嘆，面上原本有些凝重的表，卻還是不舒展許多。

“抱歉，這個時辰了還來打攪。”

“只是，事急從權，還沈小姐海涵！”

沈擺擺手:“客氣話就不說了，你來所謂何事？”

見如此直接，顧宇極也不再拖沓。

“是為那刺客而來。”

“方才他已經招了，用的還是你教的法子。”

“他果然是狄國派來的殺手，一路匿在商隊之中，到達京都不久。”

“在你去水月觀的前一晚，他們一行八人收到消息，第二日行。”

“但蹊蹺的是，他們的行任務，本來只是在路上埋伏，待收到手的命令之后，再沖指定的地方。”

“然而，就在你們的馬車出現在林之中時，領頭的人卻臨時改了吩咐。”

聽到這里，沈挑起了眉來。

“這麼說，或許這一次的事，是兩撥人干的?”

見一下子說到了重點，顧宇極眼中著贊許點點頭。

“正是！”

“我本想從他口中挖出更多的線索，可是再深的消息，他便一無所知了。”

“后來我派人去查了藏匿他們的商隊，果然早已四散不知去向。”

“他們落腳之地，也沒有搜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沈“唔”來一聲，表示了然。

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見并不意外，顧宇極輕嘆一聲繼續說道。

“當然，這件事還不是我非要來見你的原因。”

“之所以必須前來，是還有一事想告知你:我的人查到了張氏的來歷。”

“而上，卻有著與沈家相關的消息。”

聽到顧宇極語氣忽然沉重起來，沈一驚，側頭與他對視。

“什麼事？”

“聽你這語氣，怕是有些嚴重。”

顧宇極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