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氏祖上，曾是興元帝邊的總管太監柳公公收的義子。”

聽到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信息，沈愣了一下，隨即一頭霧水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顧宇極卻忽地話題一轉，莫名其妙地問道。

“你可聽過大乾寶？”

沈搖頭，疑更甚。

“你到底要說什麼，怎麼越扯越糊涂？”

“能不能一次把事兒都說清楚，我真不喜歡猜來猜去的。”

顧宇極見沒耐心，心中有些苦。

“我沒有與你閑扯的意思。”

“之所以說到這個，卻也是這件事最核心的。”

沈挑眉，有些詫異:“？”

“大乾寶？”

“聽著倒像是那種虛無縹緲的江湖故事。”

“怎麼，莫非還真有這東西不？”

沈不以為然地調侃一句，卻見顧宇極的表嚴肅起來。

“的確是有的！”

“據說當年大乾興盛之時，乾太宗將大乾連續十年的國庫，拿出一半來，藏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他是為防止將來有不肖子孫，敗壞祖宗家業，弄得民不聊生。”

“而這筆寶，則可以在那時候開啟，延續大乾的江山。”

沈一愣，有些瞠目結舌。

“還真有此事？”

“莫非那大乾寶后來落到了大興開國之君的手里？”

顧宇極點點頭。

“的確是有這樣的傳聞。”

“只是坊間的說法很多，混淆了視聽，所以真真假假，當時也沒多人相信。”

“加之自興元帝登基，因常年戰，國庫空虛，也從沒見過這筆寶，所以這事兒也就逐漸被人淡忘。”

沈嘖嘖兩聲，好奇地往顧宇極跟前湊了湊。

“那你可知，這大乾寶，是否真在你祖宗手里？”

顧宇極被欺接近，忽地心跳加快。

鼻息間嗅到上帶著清洌的梅香，忍不住了鼻尖。

瞧著近在咫尺的容，那膩瑩白的，仿佛出水的豆腐，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一時間，間干發，他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結上下滾。

見他忽地不說話了，沈疑歪頭。

顧宇急忙挪開視線，耳尖有些燒燙。

“我倒是知曉，這事兒的始末，不過如何得來的消息，一時不好跟你解釋，得空了再慢慢說給你聽。”

他開合，思緒有些混，連自己說的什麼都有些搞不清楚。

緩了一會兒他才神懊惱地緩緩吸氣。

沈見他似乎是在醞釀緒，以為他在捋思路，也沒有打攪，而是端起熱茶淺淺啜飲。

卻不察，因子探到了顧宇極這邊，這手里的茶原是他喝過的。

片刻就聽顧宇極繼續說道。

“大乾寶的確存在，當年也的確是被興元帝所得。”

“但當時朝堂混，天下初定，不宜開啟，所以也就將此事擱置下來。”

“后來的數十年間，興元帝日夜勞國事，也就沒再想起此事。”

“再后來，這事兒便轉到了國師紫薇真人的手中，之后便沒了下文。”

“宮中記載也只是提及，國師當年費盡千辛萬苦，才尋到了藏寶之地，將大乾寶開啟。”

“確認寶完整，便重新繪制了藏寶圖到了興元帝的手中。”

說到這里，沈忍不住問道。

“這麼說，當年除了興元帝，便是這國師最是知曉寶藏的位置了？”

“難道興元帝不擔心國師挪走這筆寶藏，另起爐灶麼？”

顧宇極失笑，瞧著沈的眸子里帶著幾分寵溺。

“不會的！”

“因為這大興的江山，能落到顧家，怕是有一半要歸于國師之功。”

“所以興元帝還曾許諾過，便是國師要這江山，他也愿意拱手相讓。”

“這大乾寶雖然人心神，但若是國師拿到，也不一定會分毫。”

沈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當然相信，這世上有不為財帛心的人，但對于顧宇極的說法，卻有些存疑。

從各方得到的消息，這紫薇真人的確是個高人。

不但幫助顧家奪得江山，還修習長生之，還不為名利財帛心，當真是個圣人。

可在沈看來，只怕是未必的。

若真是不為名利財帛所，那他為何助顧家奪下江山，莫非只是不忍這世間生靈涂炭？

可真如此，他又為何在興元帝定鼎中原后，不而退，而是數十年的坐在國師之位，還創立問道教，傳播教義？

還有一點，也是沈覺得這國師不對勁的地方。

那便是這個道教了。

可是知曉的，這教興起自達顯貴，求的是長生。

而不是興起于貧苦百姓，求的是太平安穩。

從子上，這教就不是為尋常百姓所創，那麼它的目的又何在?

但沒有活在那個時代，也沒見過國師本人，也無法做出個準確的判斷。

可顧宇極所說的這個大乾寶，國師對它的態度到底如何，還真難說。

這些心里的想法，沈自然不會告訴他。

見他說了這麼多，還沒扯到點子上，不免問道。

“那這大乾寶，又與那張氏有什麼關聯呢？”

顧宇極好似終于鋪墊好了，才將這最后一塊拼圖給接上。

“關于大乾寶的藏寶圖，興元帝到駕崩都未曾提及，而當時其實知曉這件事的，還有國師的弟子。”

“既然被第三人知道，那必然會走風聲，所以便有了傳聞，興元帝駕崩前，將這藏寶圖的，帶了皇陵。”

“那柳公公跟隨興元帝數十年，極為忠誠。”

“后來興元帝駕崩，他便自請去了皇陵，為興元帝守陵。”

說到這里，顧宇極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手邊的茶就要喝。

沈一見，剛想阻止，已然是慢了一步。

顧宇極端的那一杯，卻是剛喝錯的。

只是若這會兒再提，未免有些尷尬，于是干脆假裝不知，訕訕地側過頭去。

倒是顧宇極，喝了一口就覺察不對了。

這茶已經有些溫涼，而茶盞邊沿還有淡淡的口脂香。

他頓時一愣，端茶的手僵住。

掃了一眼沈，見側頭過去，耳有些紅，哪里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忽地，他只覺這茶有些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