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夢馨卻沒有想的那麼復雜，而是帶著幾分艷羨的目看向沈。

“兒，這恭王待你真好！”

“這天底下，怕是再沒人會為一件嫁如此費盡心思了吧！”

“真不知道，到時你大婚的時候，會是如何一番盛大景象。”

“這件事要是京都其他閨閣子知曉了，怕是羨慕嫉妒的不知扯碎多帕子！”

沈被這一頓調侃，卻如何都笑不出來。

和顧宇極的大婚，從與他達協議那時起，都未曾放在心里。

也只當是又匆匆嫁一次，與之前和齊軒文的那一次婚禮，大約也沒什麼不同。

冠霞帔而已，也不是第一次穿。

哪怕品階最高的皇后婚服，也不是沒穿過。

可從未參與過婚服的制作，也沒有期待過，自己大婚時，穿什麼樣子是最的。

從前的那些，不是的人生，所以不在乎。

可現在，這一世，是的人生，卻已經忘了該如何期待。

而顧宇極的這一番心安排才讓意識到，自己也該有一場，像樣的婚禮。

是真的，要嫁人了。

譚總管瞧著一臉贊嘆興的蘇夢馨，又瞧了瞧安靜低著頭好似這件事與無關的沈，一時間也納罕得很。

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子。

得知自己的婚禮會極為隆重，不但沒有半分興，反而冷靜得好似在旁觀別人的人生一般。

要說果然不愧是未來的王妃麼？

這心也是尋常子所沒有的。

心中嘆之余，也不免對那傳說中的玉面閻羅恭王爺，有了些許改觀。

想到對方為了討自己喜的子歡心，不遠萬里委托四莊，便忍不住想替他說幾句好話。

“沈小姐莫非還不知曉此事？”

“倒是我多了。”

“不過恭王的確對沈小姐十分上心。”

見還有話說，沈想阻止，蘇夢馨卻先開了口。

“此話何解？莫非，恭王還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沈忍不住看了雀躍不已的蘇夢馨一眼。

看上去好像才是這件事的主人翁似的，好似預備與恭王大婚的是。

無奈苦笑，沈也不想壞了的好心，干脆也不再阻止。

或許，沈的心深，也想知曉，顧宇極為，究竟還做了些什麼。

譚總管見蘇夢馨捧哏，也順著笑瞇瞇地說了起來。

“除過我們錦繡莊外，玲瓏莊接了委托，專門負責沈小姐的頭面和幾頂冠。”

“這還不是全部，還有倉木莊接了打制家什和一應生活品的委托。”

“聽聞王爺特地命人給倉木莊送了一個小版的王府木雕模型過去，配上王府的建筑圖紙，測量的尺寸等等，細致微。”

“倉木莊也為此不惜用了庫存珍貴的好木料，據說說紫檀就拉了好幾船。”

蘇夢馨聽得極為認真，一想到那場面，不免瞪大了眼睛。

“還有呢？不是四莊麼？”

“還有自然是鐵劍莊和了。”

蘇夢馨聽到這個名字，“咦”了一聲。

倒是沈并不覺得奇怪。

見蘇夢馨不懂，開口解釋給聽。

“鐵劍莊的名字聽著好似鑄劍的莊子，其實也接各種各樣的金銀銅鐵，礦石等各種件的鑄造。”

“只不過，這莊子最出名的便是鑄劍，所以才有這麼個名字。”

蘇夢馨恍然，忙問譚總管道:“那這鐵劍莊又是負責做什麼呢？”

譚總管看了一眼沈，笑瞇瞇地指了指花廳正中間放著的三足樓空銅香爐。

“自然是所有需要鑄造，煉制的東西了。”

“包括瓷、熏球、銅盆、香爐、湯婆子、博山爐、炭爐、冰鑒等等......”

“林林總總，數不勝數，一時也說不完。”

蘇夢馨眨眨眼睛，視線在花廳中掃了一圈，這才發現，平素屋中擺設里，便有許多需要打制鑄造的東西。

如此說來，那必然是個不小的工程了。

譚總管對著沈聲說道。

“兩月前鐵劍莊就已經開始打制了，不過還都只是一些尋常的件。”

“王爺吩咐過，倒是正屋中的一應擺件，都要沈小姐過目，喜歡了才留下。”

“所以怕是沒多久，鐵劍莊的人也要上門來求見您，挑些順眼的紋樣出來。”

沈扯了扯角，沒有說什麼。

見興致不高，蘇夢馨有些擔心。

“怎麼了兒？”

“可是有哪里不妥當？”

沈搖搖頭。

也沒跟蘇夢馨解釋，因為自己心里都做了一團。

所以看向譚總管道:“今兒我有些乏了，你先帶人回去吧，得空了我再人請各位到府上喝茶。”

譚總管詫異，卻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心中思量自己方才的言語是否不妥。

但面上卻含笑著，寒暄幾句后，帶人行了禮退出了花廳。

不一會兒，花廳里就只剩下沈與蘇夢馨兩個人。

蘇夢馨十分擔心，但又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得干著急地挽著的手寸步不離。

沈沖勉強一笑。

“我沒事，只是一時聽到這些消息，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知道，這婚事是太后指的，顧宇極他一開始也并不樂意。”

“之后我與他之間發生了一些事，鬧得也不算愉快。”

說道這，沈嘆息一聲。

蘇夢馨握的手，安道。

“我倒不知，你們之間原來已有諸多往來。”

“還以為太后指婚后，你們也沒機會見上一面。”

“外頭的傳言真真假假的，說什麼的都有，但也大多是指你們二人不相配之類的。”

“原本我是替你委屈的，怕你真要嫁過去了，會過不好。”

說到這里，蘇夢馨的面上也是一片擔憂之。

“他到底是個王爺，比你的份要高出許多，若是他以權勢份你，你如何能歡喜？”

“我也知曉你是個灑的子，怕也不愿在王府后宅里拘著。”

“只是......只是你素來有主意，我又沒個好法子幫你一二，就不敢提這件事。”

聽到蘇夢馨說著掏心窩子的話，沈拍拍的手勉強笑道。

“我沒事，我與顧宇極大婚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其實也是我沒對你說過實話，主要也不知從何說起。”

“他在你心里，總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怕我說的話，惹你不高興。”

蘇夢馨一怔，卻沒想到沈的顧慮居然來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