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五聽到靜,也嚇傻了。
他慌忙抱起顧宇極放到椅上。
可顧宇極渾上下,卻開始凝結出一層冰霜。
“糟了!”
“王爺的寒毒發作了!”
他大駭出聲,全然不顧剩下的人,扛起椅就朝著地牢沖去。
地牢深有一間室,那是顧宇極寒毒發作時,用來捆綁自己,克制自己的地方。
等到了室門口,玄五對著守衛的二人呵道。
“快去找玄一,王爺寒毒發作了,他速速趕回來!”
“還有,玄六去請許神醫!”
“最遲一刻鐘,否則王爺......”
兩個守衛不敢耽擱,將玄五放進去之后,快速離開各自尋人。
全然不知顧宇極危在旦夕的沈,回到沈府后,將自己關在了屋中。
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定。
往日不過兩三個呼吸,便能打坐修煉的,今日腦海中卻不斷地回放著王府的一幕幕。
的呼吸了。
重重搖頭,想將這些七八糟的思緒全都拋出腦海。
然而一切不敢吃是徒勞的。
在嘗試了好幾次之后,無奈地睜開了眼睛。
沒有辦法!
無法安靜下來,滿腦子都是和顧宇極有關的事。
“真是煩躁,他果然是個大麻煩!”
口中嘆息,沈也只得起,將墻上掛著的劍取了下來,提著劍出了屋,在院中站定。
劍一直是用得最順手的冷兵。
因為數個修真世界,修的也是劍道。
可惜,這個世間來得并不長久,也沒有機會打造自己的劍。
好在手中的這一柄,也是府中珍藏,還算能用。
隨意擺了個起手式,沈將一切雜念全都融到了劍招中。
想到顧宇極,劍會尺尺竊竊,想到張書琪,劍鋒變得凌厲。
就這樣,一切都在這一揮一劈,一挑,一刺中,釋放了出去。
慢慢地,劍從雜無章到徐徐有了節奏,最后到越舞越慢,漸漸有了劍意。
的心也隨之安靜下來,沉淀下來,逐漸拋去了那些雜念,越來越通純粹。
這一舞,天邊的云漸漸黑了下來,院中也次第點燃了燈火。
一片晶瑩的雪花,穿過枯枝,宛轉而下,劃過屋檐,飄落到了沈濃上翹的睫上。
的閉的眼珠微,手中的劍越來越慢,最后站直收式。
當沈停下舞劍,風地吹過的額發,的呼吸也已是綿長緩和。
數片雪花被的呼吸帶,落在的肩頭。
許久,長長出了一口濁氣,睜眼,緩緩抬起頭,看著紛紛揚揚飄下來,落在額頭,臉頰,鼻尖的雪花,輕道。
“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
話音落,煙嵐的聲音自不遠傳來。
“嗯,冬的第一場雪。”
沈低頭,側,就見煙嵐舉著一把畫著白梅的紅傘,立在那里,笑著看向。
“小姐,下雪了,回屋吧!”
“嗯!”
沈輕輕嗯了一聲,原本如這雪花般冰涼的心,暖了些許。
陪著沈老爺子用完晚膳,沈終于可以靜下心來修煉。
不過,因為擔心玄一會來,所以沒有定。
可等了半晚上,依舊沒有聽到任何靜。
想到白天的種種,許是顧宇極被某些人絆住了,許是其他......
沈也懶得再去耗費力思索,干脆睜開眼睛,掀開被子準備睡。
可是還不等被窩暖和起來,外屋的門就被敲響。
“咚咚咚!”
“咚咚咚!”
來人似乎很急切,敲得又快又重。
今日值夜的煙嵐聽到靜,從外屋的羅漢床上立即披起,開門栓。
“咦,你是誰!”
煙嵐見到來人竟然一襲黑,嚇得立即抬腳要踢。
來人本沒去理會煙嵐,而是隔著門單膝跪下對里頭的沈急聲道。
“王妃,主子出事了!”
“嗯?”
聽到玄六的聲音,沈一愣,立即一個翻下了床。
快步來到門口,卻見玄六正蹲在那,上落著一層雪,額上已經急出了一頭的汗。
“出什麼事了?”
“下午走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麼?”
沈不解。
玄六卻是怕耽擱,立即急道。
“王妃還是跟屬下去瞧瞧吧!”
“眼下就連許神醫也束手無策,屬下無法,這才求到了王妃這里。”
沈一愣,腦海中閃過一個老頭的影。
“難道是他?”
想起與顧宇極第一次相遇的那晚,是在一個老頭的藥園里。
“他怎麼了?”
沈也沒猶豫,立即閃出了門。
“小姐!”
“你等等奴婢!”
煙嵐見狀,一邊穿襖子一邊抱著件狐裘追。
沈沒轉,只是擺擺手叮囑。
“我去王府看看,去去就回,你在屋里守著,也別驚其他人。”
“小姐!”
煙嵐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沈運起了輕功,眨眼的功夫已經飄出老遠。
只得停了腳步,一邊跺腳,一邊著手回轉。
玄六回頭看了一眼煙嵐,隨即不敢分心,跟在沈后趕路。
不一會兒,二人到了王府。
府中安靜得好似所有的東西都睡著了。
玄六指著地牢的方向說道。
“王爺寒毒發作,現下鎖在地牢深,尋常人難以靠近。”
“寒毒?”
沈一驚。
這才恍惚想起,顧宇極上的確有很重的寒毒。
還記得初見他后,曾經給他把過脈,他是這娘胎里就中了毒。
只是這毒一直被他用力制住,若不是的氣被攪,應該不會輕易發作才對。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發作了?”
“屬下不知。”
玄六將自己收到玄五的命令,然后去找許神醫的事說了。
“許老祖上就是宮廷醫,后來大乾末年戰不斷,宮中也爭斗不休,于是許老的先祖就退山林,做了赤腳大夫。”
“醫傳到許老這里,已然是醫毒無雙了。”
“年輕的時候,許老仗著醫在江湖上也是闖出了名號的,后來得罪的人太多了,就只得退江湖,改頭換面。”
沈呵呵干笑一聲。
倒是沒想到,那干瘦老頭還有這麼彩的過往。
“他不是顧宇極的用醫生麼,應該最了解他才對,寒毒發作應該也早有準備,怎的如今卻失控了?”
“這個......”
玄六有些為難的說道。
“屬下對醫一竅不通,許老說得也玄乎,屬下沒聽懂。”
“好吧,是我為難你了。”
沈無奈搖頭,跟著玄六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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