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先是回了趟書房，卻見書房中已然沒了顧宇極的影。

等找到玄五的時候，他正守著一間屋外，表嚴肅，神繃。

而屋里，正嘩啦啦地傳出水聲。

見了玄一過來，玄五沖他點點頭。

“主子洗了多久?”

“呃......久的了，好像都換了三回水了。”

“......”

玄一無語。

主子這是要洗一層皮麼？

想起他說的，要十桶水，玄一一頭黑線。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洗不完了。”

玄一慨一句，見玄五有些沉默，不似以往那般。

若擱在從前，見主子這麼奇怪，他肯定會刨問底。

所以玄一忍不住和他聊幾句。

“二十領完了？”

“嗯！”

“疼不疼？”

“不疼。”

玄五搖搖頭，臉上難掩愧疚。

“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哎，知道就好，以后不許再離開主子一步，也絕不能放子靠近主子，聽到沒有？”

“啊？子？”

見他又恢復一副憨憨的模樣，玄一輕笑一聲，心中卻是稍稍松了口氣。

見他不解，玄一知道。

“你記住就行了，切莫再大意了！”

叮囑完，玄一轉離開。

回神的玄五對著玄一離開的地方，納悶道。

“所有子？那......王妃也是子啊！”

可惜，他的嘟囔，玄一已經聽不到了。

他著急地離開王府，本打算去公主府，見天微涼，想到之前沈的狀況，又按捺下來。

“還是再等一個時辰吧！”

思索一番，他又再次回轉。

等到沈再次見到玄一的時候，剛好用過早膳。

秋荼熬的濃濃的姜粥，沈是真真喝得快吐了。

可是瞧著幾個丫鬟一錯不錯地盯著，眼里寫滿了擔憂，只得著鼻子，又灌了一碗。

“啊湫！”

打了個噴嚏，腦袋嗡嗡的沈歪在榻上，

上不但裹著一條被子，還有一件雪裘，頭上也包著一頂茸茸的兜帽，手里腳里，各有一個熱乎乎的湯婆子。

等玄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好似埋在一團絨里的沈。

拿帕子了鼻子，又喝了口熱茶才問道。

“怎麼了，你家主子又寒毒發作了？”

“你也瞧見了，我今兒也寒毒發作了，沒法救他，他聽天由命吧！”

沈雖是開玩笑，但語氣里卻著濃濃的埋怨。

當然是怨的！

要不是顧宇極，不至于變得如此虛弱無力？

還有的修為，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努力了一早上，才讓丹田運轉起來，能夠重新吸納天地靈氣。

一想到自己那辛辛苦苦閉關三月，才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力，沈能不怨麼？

玄一聽了哪里不曉得王妃是在耍脾氣。

但想到主子是在王妃手里救活的，別說聽埋怨了，就是火氣都撒在自己上，玄一都覺得是值當的。

“王妃說笑了，主子已經醒了，瞧著應該沒什麼大礙。”

“那你來干什麼？”

沈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撇撇道。

“難不，他你來跟我道謝？”

“呵，還真有誠意！”

“算了算了，大可不必。”

“哎，誰我欠他的呢，真是造孽喲～”

“你家主子啊，就是個大麻煩，回回遇見他準沒什麼好事！”

沈忍不住一頓吐槽。

末了又忽地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臉上出了然之。

“我說為什麼派你來道謝呢，他該不會是被他那位親親小師妹給纏住了？”

“哎喲喂，邊有個人，對自己噓寒問暖，自然是愜意無比了。”

一想到顧宇極在府里摟著人嘻嘻笑笑，沈就牙疼。

玄一:“......”

主子還真是被張姑娘纏了，但......

心中有些話，玄一是不敢說的。

但也不想王妃誤會主子。

他也看出來，王爺很在意王妃，王妃其實也很關心王爺，偏偏兩個人總是別扭得很。

若是王妃誤會了王爺，那兩人豈不又要填不坎坷？

想到這，玄一立即開口道。

“稟王妃，張姑娘走了。”

“嗯？”

沈一愣。

“走了？昨天不是還上躥下跳的麼？”

“你家主子舍得把這麼個大人放跑？”

玄一抬眸看了眼沈，認真道。

“王妃明察，主子早就想送張姑娘回武當了，昨夜命屬下連夜將人送走，屬下親自辦的。”

“嘖嘖嘖......”

沈一邊咂舌，一邊笑，心里有個小人人在放鞭炮。

“走了也好，這京都危機四伏的，好歹是顧宇極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可不能誤傷了不是。”

玄一見沈的高興都不住，眼底也有了些笑意。

“稟王妃，屬下來是想跟您要一幅張氏的肖想畫。”

因為還有要事要辦，玄一也不敢在沈這里耽擱太久。

王爺那邊只怕洗完就會催著他燒房子了。

沈一愣，隨即了然地點點頭。

“對喲，你們還有假刀的事要辦。”

玄一卻是悚然一驚。

“王妃怎知......”

這件事分明只有他和王爺知曉，就是玄五也沒聽到，沈是如何知曉的？

難道......

“嘻嘻自然是從你主子那套出來的啊！”

沈得意地說道。

“他還有什麼是我套不出來的？嘿嘿～”

“不過你們也悶大膽了，居然這麼重要的事都瞞著我！”

“還好我如今知曉了，否則還不知道你們若是沒功，刀的事卻被人察覺，那沈家豈不完蛋了？”

想到這里，沈也沉了臉。

玄一不敢吭聲，將頭低了一些。

“張氏的模樣我的確能畫出來，但是你們要尋個量一樣的人怕也是難。”

“原本我是打算親自上陣，易容張氏的模樣，但眼下......”

沈輕嘆一聲。

如今連門都出不去，還談何親自上陣？

不過這件事給別人又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

“對了，我倒是有個好人選，的量倒是與張氏有幾分相似。”

聽到的話，玄一心中一，等待沈接下來的話。

沈也是一時起意。

所以皺眉沉思起自己這個方法，會不會有什麼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