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需要平的地方不止一，但玄羽軍的人數卻是有限。”

“哪怕我將五千騎都拔出去，隨州平定之后，其余各地風而，或藏匿或聯合起來，想要一舉安定，恐怕是不能夠了。”

“所以我想......”

他灼灼地盯著沈，認真的說道。

“等玄羽軍開拔，我將玄羽軍分作三路，一路由你大哥或我的手下帶領，前往隨州，剩下的兩支，玄一可領一支，以他的智謀，再平一問題不大。”

“而這第三路，卻是我想拜托你來帶領。”

“并州路遠，你可帶人先走，待奇襲平定并州后，再自后而前，與其余兩匯合，形合圍之勢，到時即便有網之魚，也逃不得。”

沈聽罷愣住了。

“我？”

“你要將玄羽軍給我指揮?”

顧宇極很鄭重地點點頭。

“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

“你的眼界謀略在我之上，雖然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危，但有玄羽軍在，只要他們不死絕，你定不會有事。”

“而以你的能力，帶領玄羽軍平可謂易如反掌。”

說到這，他又嘆了口氣。

“我不忍連累你，但奈何如今我在困局之中，彈不得。”

“加之京都實在危機四伏，比起前往并州，反而是留在這里，才更危險。”

“所以，若是你愿意......”

見沈面難，眼中遲疑，顧宇極也不催促。

反而安道:“若是你不肯，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這也只是我臨時起意，還有許多地方思慮不周，反倒是你的計策已經十分完，不如......”

他話未說完，沈忽地抬眸，目堅毅。

“我去！”

“嗯？真的？”

見顧宇極詫異，沈點點頭。

“本來這件事就與沈家不了干系。”

“太后一直利用我利用沈家，我早就看不順眼了。”

“奈何高高在上，我卻是無權無勢，武功也還沒修煉到家，想找麻煩都不能。”

“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算計沈家，我決不會善罷甘休。”

“與其說我去幫你，倒不如說，我是自己想做點什麼。”

“若是玄羽軍平大勝而歸，太后的如意算盤落空不說，還得當著天下人的面嘉獎沈家，想想都解氣！”

“而且，借此機會，沈家重獲殊榮，在軍中有威，往后太后再想對付沈家，也要思量一二。”

沈經過深思慮，同意的顧宇極的計策。

又不是沒當過統領，就連一軍主帥都做過不止一次。

之所以考慮許久，猶豫半天，還是在擔心家中的沈老爺子不同意。

若是大哥平，或許沈老爺子也會擔心，但到底是男兒，又是沈家的子孫，早已預測到了會有這一天。

可不同，在沈老爺子的眼里，到底還只是一個子。

又自小從未離開他邊，如今卻要帶兵平，還不知道他知曉自己的這個決定之后，會如何擔憂難過。

可是，想茍，太后卻要死沈家。

一味地忍讓妥協，只會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騎到臉上踩。

且已經與顧宇極綁在了一起，想劃清界限是不可能的。

再說，太后母子二人的所作所為，沈早已看不慣了。

否則之前也不會攛掇著顧宇極篡位。

如今既然到了這一步，茍是茍不下去了。

正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原想著天下還算太平，能帶著爺爺四走走，可戰火四起的話，只怕爺爺也無心游歷。

而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如這般出的人，過得都如此不安穩，可想而知那些普通百姓，又該是如何凄苦？

不是什麼圣母，也沒有什麼慈悲之心，更不會悲天憫人。

但如果有這麼個機會，借由玄羽軍之力，平息暴，還一方百姓短暫的安寧。

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之，為百姓做點什麼，也不會拒絕。

見答應，顧宇極反而沉默起來。

哪怕他能命玄羽軍聽從沈號令，并全力以赴保護的安全，可說到底，平之事，依舊危險重重。

若是有個萬一......

他之所以提議沈帶兵，是真心了惜才的念頭。

沈有急智，又可謂文韜武略。

這樣的子，實屬罕見！

將僅僅當做普通的子，困在京都后宅實在是暴殄天。

加之方才聽一番陳述，著實被的計策所，想著這樣的人，若是能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麼，必然是百姓之福。

可是答應下來，顧宇極反而有些后悔起來。

除過擔心的安危外，還擔心芒太甚，必然會被更多的人看見。

已生得如此，把鎖在后院，他都擔心有人窺伺。

如今放翱翔天際，還不知道有多狂蜂浪蝶追隨其后。

一時間，顧宇極只覺得里被灌了一壇子的陳年老醋，酸得他渾都不舒服。

“要不......再思量思量？”

“細細想來，還是我考慮不周。沈老將軍那麼疼你，若是知道我攛掇你領軍打仗，只怕不會再給我好臉。”

顧宇極苦笑著開口。

但他也知道，沈不是那等出爾反爾的人。

既已拿定主意，怕是不會輕易改弦更張。

果然！

沈瞪了他一眼，冷哼道。

“說出口的話，你也好意思吃回去！”

“爺爺那里我會想辦法說服他。”

“既然拿定了主意，就趕行，別婆婆媽媽的！”

沈站起，將肩上的大氅下，丟到他懷里。

“我還得立即去找大哥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那藥。”

“還有，若是我走了，爺爺就拜托你照顧了。”

顧宇極見要走，頓時將那醋意拋諸腦后，忙挽留道。

“怎的這麼著急要走，這茶都沒喝完呢！”

“還有些細節要和你對一對，你且坐坐。”

沈搖搖頭:“細節你自己敲定，知會我一聲就行。”

“干嘛我給你當牛做馬的？”

“我回去也還得多配些藥，以備不時之需。”

“出門在外不必家里，加上又還要照顧你的人馬，哪里就是那麼簡單的事？”

聽到的話，顧宇極也是再沒了理由留人。

他也帶過兵，自然知曉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加之，沈的醫他還是信得過的，也的確地多給一點準備的時間。

就算將沈仲謙拉下來，玄羽軍開拔的日子也不會太長，多一分準備多一點把握。

“好，那你路上小心！”

“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捎個信。”

“至于玄羽軍，你也不必管他們那麼多，他們都是老兵了，以往也沒讓我拉出去練。”

“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就行，你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沈聽到他這番叮囑，心里暖洋洋的，臉上也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笑容。

“行了，我又不是有孩子，需要你嘮叨個不停麼？”

“我走之前，盡量給你把治了吧！”

“藥我都準備好了，要不是你寒毒發作，恐怕還得等我功力大進了，幫你出寒毒再洗筋伐髓。”

“如今差錯，倒是解了你的寒毒，治起來就簡單多了。”

顧宇極忽聽提起這個，一時怔住。

“兒，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都瘸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不用這麼著急。”

沈一臉懵:“啊?你不想治？”

顧宇抿抿，卻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