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卻是沒空管,地著鍋里被滾燙的湯頂來頂去,起起伏伏的大塊大塊的。
不一會兒,沈就捧著一堆瞧不出不同的草走了回來。
將東西遞給眾人說道。
“往后你們要是燉,也可以自己去找這些東西。”
“這個草豆蔻,去腥增香;這個是荊芥,不但能去腥還能除痹......”
眾人瞧著說得認真,一個個卻是有些懵。
“沈將軍原來還通廚藝啊?”
笑著點點頭道:“略懂一點。”
耿大鵬卻是嘆道。
“沈將軍懂得可真多!”
“之前不是還在教將士們急救藥理麼,如今又會廚藝。”
“您小小年紀怎麼會懂這麼多,莫非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不?”
其他人也一臉欽佩地看著。
沈笑著調侃道。
“沒準被你說中了呢,我上輩子指不定在哪兒當神仙呢!”
“不過,我會的可不止這些,行軍打仗我也在行的。”
“不信啊你們等著瞧好了。”
說得輕巧,可是眾人們卻是誰都不會以為說在開玩笑了。
“得嘞!兄弟們的命,可就到沈將軍的手里了。”
“是啊,將軍,您可得帶著咱們多撈點軍功,我還等著回鄉娶個漂亮媳婦,生一堆大胖小子呢!”
“哈哈哈~~”
.....
一時間,大家都開懷笑了起來。
沈與他們之間的那點隔閡,也在這樣的打趣中漸漸消散。
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也讓這些將士,愿意相信,跟隨。
之后,等一鍋了,大家大口地吃起,聊起家鄉的趣事來。
時間就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中漸漸消逝。
等到姚榮貴一路撿著人,帶著一臉疲憊的隊伍和沈匯合時,迎接他們的是香噴噴的湯饃,以及打老遠就能聞到的饞死人的鹵。
沈他們忙了一下午,支起了六口大鍋,可是依舊不夠將士們分。
于是頭一批吃飽了的人,又幫著下一批人做飯。
等到營帳搭起來,這才徹底喂好了一眾將士們,而天也徹底黑了下來。
沈將急救隊的十人召集起來,挨個兒的營帳檢查,確保大家都沒事后,這才回到主營。
營帳中,姚榮貴還抱著一只烤兔吃得滿是油。
見了沈進來,立即將手里的兔子往后一藏。
“行了,你吃你的,莫非還怕我搶你的不?”
沈調侃一句,揮揮手示意他隨意。
姚榮貴呵呵憨笑,然后瞧著手里的兔子,終究是舍不得松手,下吃了起來。
沈不理會他,而是將之后的安排一一代。
“其實這幾日的行軍速度,我并不是很滿意。”
“我原想著,玄羽軍這麼大的名頭,手底下應該是有過人的本事的。”
“但是顯然我還是高估了你們。”
略顯貶斥的話,頓時姚榮貴住了,這手里的烤兔子一瞬間都不香了。
“這......沈將軍,將士們已經很努力了......”
他還想辯解幾句,沈卻是擺擺手打斷了他。
“我沒有埋怨的意思。”
“我只是說自己有些預估過高了而已,之后我也會盡量調整一二。”
“只是,原本計劃好十日趕到潭州,再花三日時間教眾將士悉水,如今看來卻是不行了。”
“但兵貴神速,每耽擱一日,就多一日風險,這一點想必姚將軍能理解。”
姚榮貴聽罷,肅然地點點頭。
之后,沈將自己此次前往并州平的安排,先大致地和姚榮貴說明。
沈用的法子十分穩妥,先在潭州休整,然后將人馬散播出去打探并州的消息。
等到得到并州的況后,再做下一步的計劃。
這邊正有條不紊地進行,顧宇極這邊卻是遇到了大麻煩。
“你說什麼?”
他忽地從椅上站起,面凝重地看向玄一。
“屬下剛剛收到消息,襄州、邢州、大名等地,陸陸續續有人私下買賣運送硝石、硫磺等。”
“且量大,去向不明。”
顧宇極重新緩緩坐下,手指在扶手上輕輕的叩擊。
“必須將這東西的下落查清楚!”
“另外,傳信京都衛所,所有近日進出京都的人員貨,必須仔細檢查,絕不能錯一人一車。”
“還有之前探查到的,京都所有存疑之地,都給我加派人手,嚴盯查。”
“一旦這些東西流京都,后果不堪設想!”
他說的聲音很輕,卻好似一塊巨石,在兩人的心頭。
“可是主子,玄羽軍離開京都后,京都的守備力量本就不足。”
“那京都衛所的朱都統,一向與咱們不合,后又因崔侍郎一事,越發托大。”
“就算咱們將這消息傳過去,恐怕他也未必會當一回事兒,反而在陛下那里反咬一口的話......”
顧宇極如何沒有想到這些?
可是如今他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
哪怕諦聽閣掌握著無數信息,但若是這些消息無法傳遞,或者沒人去信,那也不過是笑話而已。
“你我知曉,梵葉藏在京都,一定在謀劃著更大的作。”
“可是宮里頭的人不知道,朝堂上的人不知道。”
“而僅僅憑借著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消息,是無法說服他們相信,一場危機正在悄然發生。”
“為今之計,只能盡我們可能,收京都的防,將梵葉挖出來,否則......”
他后面的話沒有說,可玄一已經能夠預料到。
一時間,書房里安靜的針落可聞。
許久,顧宇極才又開口問道。
“王妃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暫時沒有。”
玄一搖搖頭。
“按照玄羽軍的行軍速度,應該快到蔡州了吧?”
他自顧自地說了句,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繼續問道。
“著人傳回來的那些圖紙,可有快馬加鞭送往蒼木莊?”
“嗯,已經送去了,不過若是要出品,恐怕尚早。”
顧宇極點點頭。
他扶著椅再次站起來,玄一上前攙扶他。
他在玄一的攙扶下,一點一點挪腳,在書房里走了起來。
沈離開前,幫他配了許多藥,又用力將他雙阻塞的經脈打通。
但是想要徹底恢復過來,卻是需要很漫長的時間復健。
除了每日吃藥泡藥澡外,許老還會負責幫他按位,針灸疏通經絡,令氣恢復運行。
但是能站起來,并如正常人一樣行走,這點時間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是他憾的是,不在自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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