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又圍繞著并州的況詢問了一會兒,但胡斗到底是潭州的地頭蛇而已,對并州的況也不過是耳聞居多,真實上就打了折扣。
他自己也沒去過那里,對那邊的況知道得有限,再要細問,就在什麼都問不出有用的了。
見他已然歪歪倒倒,神智模糊,沈只得把問題轉到了那向壇主上。
“那向壇主又是何人,在青蓮教中又是什麼樣的地位?”
說到這個,胡斗都是知曉一二,他搖晃著子,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
“向壇主是六大分壇主之一,地位僅次于教主之下。”
“他主要就是負責宣傳教義,管理教眾。”
“當然最重要的是,造化丹的發放,就是由他一手負責的。”
沈了然點頭,心中已然是對著青蓮教的組織結構有了一個廓。
梵葉京后,想必如今的青蓮教,盡數在這六大分壇主的掌控之中。
只是不知,他們關系如何,又是如何分工的,這里頭是否有什麼空子可以鉆。
想到這,沈再次看向胡斗。
可還沒開口,胡斗子一歪,整個人倒在了酒桌上。
“胡老大?”
“這才幾杯酒,怎麼就醉過去?”
“你這也未免太沒用了!”
沈大著舌頭,佯裝酒醉地推搡胡斗。
胡斗的管事和周遭警戒的打手們,一聽這話,面上稍緩。
而胡斗晃晃腦袋,又趴了回去,不一會兒就鼾聲如雷。
沈見已經問不出什麼,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沖著那管事道。
“快......快點過來......把你們.....你們當家的扶進去。”
那管事忙上前,又朝兩個打手招招手,三人一道將人抬走。
沈給耿大鵬擺擺手道。
“這酒也喝了.....這誤會也解開了......”
“當家的還......還等著咱們呢!”
說罷,率先朝著門外走。
賭莊的人知曉與胡斗喝酒,自然不會再攔。
一行人順順當當地出了酒莊。
等坐進了馬車,沈面上瞬間便沒了醉酒之,反而眉頭鎖,眼神凝重。
重新回到營地,姚榮貴聽聞他們回來,已經在營地門口等候。
耿大鵬將楊矬子等人扶下車,沈也沒跟姚榮貴打招呼,而是自顧自的走到了楊矬子跟前。
撐開楊矬子的眼皮,見他瞳孔渙散,額頭冒汗,一直下意識地撕扯領,心知這是造化丹還在起藥效。
“先扶他們進去,放在一塊兒,待會兒我配幾副藥,挨個兒給他們灌下去,很快就會好起來。”
見耿大鵬面擔憂,沈吩咐道。
“什麼藥?”
“他們這是怎麼了?”
“莫非那潭州漕會的人,居然對他們下毒了?”
姚榮貴急急上前,聲音里帶了些怒氣。
沈搖搖頭,拉著他的手臂往營地里帶。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
“另外立即召集將領過來,我又要事吩咐!”
姚榮貴見表凝重,也不敢耽擱,匆匆去喊人。
沒一會兒,主帳里就座了六人,只是了楊矬子。
掃視一圈,沈對耿大鵬道。
“就由你來跟兄弟們說說,潭州城里發生的事吧!”
“是將軍!”
耿大鵬應喏,隨即一五一十地將眾人與胡斗手的事說了。
而一直認真聽著的姚榮貴,見他一直沒說楊矬子等人出了什麼況,不免有些急切。
“既然你們與那姓胡的解開了誤會,他們幾個怎麼還會中毒?”
不等耿大鵬說完,他就問道。
沈也不瞞,將胡斗給他們喂了造化丹的事說了出來。
聽到“造化丹”三個字,大家都是一臉疑。
可等沈將這東西的危害說出來時,一個個都面駭然。
“這所謂的造化丹,實際上一種毒丸。”
“它的毒并不強烈,但是癮極高,一旦服用三四丸,就會產生依賴。”
“這種毒丸會慢慢地破壞人腦子里的神經系統,產生幻覺,更有一種飄飄仙的錯覺。”
“若是一段時間不服用,就如墜地獄,渾奇,痛不生。”
“可越是服食,這種毒就會越厲害,慢慢地就會腐蝕,使得越發虛弱,一場小小的風寒,或許就會要了命。”
說到這里,沈深吸一口氣。
“若是這造化丹服用的人不多倒也罷了,可是從胡斗口中得到的消息,并州一帶,包括潭州,已經有無數百姓遭這種造化丹的毒害了!”
“而并州的暴源頭,就是青蓮教!”
“他們利用這種毒丸控制教眾,瘋狂的擴張,搜刮錢財,繼續制造這種毒丸。”
“而我們此次來并州平,面對的,不會是一群手無縛之力的百姓,而是一群失去人,被青蓮教徹底控制的傀儡。”
的話音落,帳中倒吸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些將領已經不是第一次剿匪,可是卻是第一次遇見如如此棘手的局面。
但沈知道,況恐怕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嚴重。
他們對造化丹并不悉,完全無法立即,這種毒丸能制造出多麼恐怖的慘狀。
回想起在現代曾經經歷過的,和一群癮君子接所見到過的。
那些中毒已深的人,早已算不得人。
為了能得到那一口,他們可以隨意將靈魂出賣給魔鬼。
也難怪,顧宇極曾經提到過,他數次想清剿青蓮教,但卻遇到了極為慘烈的抵抗。
那些教眾別說是自焚,自殺式攻擊,就是拿妻兒老小做餌,沈都不覺得奇怪。
“這麼說,楊矬子等人就是因為吃了那造化丹,所以才變得有些神智模糊?”
姚榮貴沉重的開口問道。
沈點點頭。
“好在,他們只服食了這一次,我配些解毒藥,他們喝下去就能排解掉。”
聽到這話,姚榮貴松了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期許的看著沈道。
“既然沈將軍能解此毒,那我們何不將這解毒藥也制便于攜帶的藥丸,或許能解并州百姓上的毒。”
聽到他的話,沈搖搖頭,沉聲道。
“我方才已經說了,這是因為楊矬子等人服食了一次而已,所以才能如此輕易的解掉。”
“可并州的百姓,特別是那些青蓮教的教眾,恐怕中毒已深。”
“這是一種慢毒,哪怕耗費天材地寶,也別想一次解掉,而是要先斷絕吸食,調理。”
“且,這種藥是從腦子里開始破壞人的神經,即便調理了,神上卻還有依賴,這是沒辦法短時間解決的。”
“所以,你想一副藥治好一個中毒已深的人,是不可能的。”
說到這,沈頓了頓,聲音越發沉重的又道。
“況且青蓮教眾不知其數,到底有多人中毒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很明確,不是一個人中毒,也不是一戶,而是......”
“數以萬計!”
短短的四個字,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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