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吵什麼!若是不想待,就給本王滾出去!”
林沛彥已經完全不顧及面,紅著眼睛,渾戾氣,再無往日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賓客們見狀,連忙賠笑臉的拱手作揖:“燕王殿下息怒,我等聲音是太大了一些兒,今日花好月圓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就不破壞景了。”
這本是一句客套的好話,可在林沛彥耳中,卻充滿了諷刺之意,臉更沉如鍋底,猛然將最近的席面推倒。
“滾!都給本王滾!”
“快,快走。”
來人都是朝中員,一個個眼明手快,互相推搡著,不到片刻,就消失在宴會廳。
而柳家和安家,還有林海升和霆卻是紋未,鎮定的站在原地,或是坐著繼續吃飯。
“燕王,你家廚子做的飯太咸,還是清淡一些兒好,你如今可是一家之主了,凡事要以為重。”
恒王漫不經心的低頭吃魚,仿若沒有看到此時詭異的氣氛。
“呵呵,既然燕王府的菜不好吃,那恒王就回自己府上去用。本王這里簡陋鄙,招待不周。”林沛彥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不敢公然對林海升板。
畢竟燕王復位,也不過是為了好聽而已,實則他一點實權都沒有,就連每日的早朝都被皇帝免了。
若此時被恒王和霆在前參上一筆,他恐怕就會被永遠足在這掌大的王府,再無翻之日了。
“哈哈,果然是親了,這脾氣都好了不呢。”林海升饒有趣味的放下筷子,慢悠悠的指向安氏和柳辰,問道:“燕王,這兩位可是你的岳丈和岳母,難道不應該敬杯酒嗎?人家可是將寶貝兒送給你了呢,就算不看薄面,也要想想人家厚的嫁妝呢。”
聽到嫁妝二字,林沛彥差點就要噴出來。
他這個當事人,不但沒有見過清單,更連一錠銀子都不曾過,就糊里糊涂的娶了柳雪瑩。
直到穿上喜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這場婚宴的由來。
與其說安柳兩家給柳雪瑩買了一個側妃,不如說是皇帝將他這個兒子賣了還錢。
一個商賈賤籍做側妃,就算正妃空著,也沒有員會將兒嫁給他。
沒了助力支持,他不過就是個閑散王爺。
想到這些,林沛彥握拳頭,低吼一聲:“林海升,不要欺人太甚!”
“嘖嘖,燕王,本王可沒有欺負你,這是為了你好,若是讓后人知道你格乖張,新婚當天,就對岳丈岳母不恭順,恐會影響燕王的聲哦。”
林海升抬手指向角落中手拿紙筆的師爺,眾人這才回神,想起皇家有重大事宜時,都會有專人記錄,連帶新婚初夜屋的響都會記錄在冊。
柳落櫻蹙眉,想起上一世自己被百姓說是禍國殃民,還要拜那個聽墻角的師爺所賜。
在他的筆下,新婚當夜,柳落櫻了索求無度的,第二天,林沛彥不想上朝,都是因唆使,還繪聲繪描寫了兩人清晨咬耳朵的對話。
可實際上,那天是柳落櫻拖著酸痛的,將林沛彥搖醒,督促他去上早朝,并親自為他更洗漱。
后來,柳雪瑩宮封為貴妃,那個師爺也水漲船高,一路順風順水進戶部,當了一個缺。
前世沒有看的事,如今卻撥開云霧。
原來從一開始,早就是人家網兜里的魚了。
柳落櫻眼底閃過一抹冷笑,看著那尖猴腮的師爺,悄然退到眾人后。
“羅剎,你去替我辦件事。”
“是,小姐。”
與羅剎低頭耳語了一會兒,后者連連點頭,趁人不注意,便向王府院去。
霆時刻都在關注著自己心尖上的人,自然沒有放過這些小細節,見柳落櫻走過來,小聲問道:“櫻兒是又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哥哥過幾日就會知道了。”
“小狐貍,學會和我賣關子了?”
柳落櫻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林沛彥不不愿的敬酒。
記憶中,這個男人總是爽朗俊秀的。
可如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只覺他面容清寡,毫無半點福相。與霆恒王二人做對比,更猶如路邊雜草,難以引人注意。
“嘖嘖,當時的眼還真是差,怎麼會覺得他好看呢?真是瞎了眼,晦氣。”
柳落櫻的聲音很低,卻還是引起了霆的注意。
他好奇的看向林沛彥,心中升起一抹古怪。
他們兩人的集并不深,可柳落櫻對燕王的恨意很濃,每次看到的眼神,就像有海深仇一般,實在是難以解釋。
難道說,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為人知的嗎?
霆眉頭皺,覺得有什麼橫在他與柳落櫻中間,強烈的第六告訴他,只有解開,才能真正讓兩人真正在一起。
“嗚嗚,燕王,你可一定要照顧好我家雪瑩啊。”
安氏刺耳的哭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大喜的日子,你這哭哭啼啼的做什麼?去一邊,不要再這里礙眼。”
安家主雖是個商人,但卻深諳權謀之,在某些時候,比柳辰贛謀劃的還要更加全面。
他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堆滿笑容,慈祥的看著林沛彥:“燕王,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請您盡管開口。就算柳家不愿管,安家也定當鞠躬盡瘁。”
柳辰臉瞬間一沉,并不喜歡他這種怪氣的語調,含沙影的,不就是想說柳家不會管柳雪瑩嘛,那也是他的兒!
他不悅的冷哼一聲:“安家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那份嫁妝,我柳家可是出的比你們還要多,現在卻在這里說我們不愿意幫燕王,挑撥離間的這麼明目張膽,安家還真是夠高明啊。”
“哼,你們還敢說嫁妝!原本雪瑩與燕王是兩廂愿,就算是沒有這些嫁妝,也會在一起。你們卻偏偏鬧出這一出,讓旁人以為是我們兩家人攀龍附,要結人家燕王殿下呢。”
安氏的嫂子聽信外界的謠傳,說柳雪瑩和林沛彥早已暗生緒,皇帝早已下旨賜婚,只是因為柳家門楣不高,故此遲遲沒有公布。
可哪里知道,這些傳言,不過是皇帝為了皇家面,找人在城里散布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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