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城七歲的時候,慕婉帶著他在外麵瘋玩兒,等到玩盡興準備回家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
容家老宅的大門鎖了,慕婉帶著容司城繞到一旁的牆院邊,就準備翻牆進去。
“媽,這怎麽翻得進去,你打個電話給爸爸吧,你就這麽怕他?”
小的容司城看著麵前這堵禿禿的牆,在月下還滲著詭異的白。
“兒子,媽教你的那些功夫你都白學啦?打電話給你爸,被罵的反正不是你。”慕婉將容司城抱在手裏,一點一點教他爬牆。
“你抓住那塊磚,對,媽媽在下麵托著你,沒事,別怕,媽以前教你的都是真功夫,翻這一堵牆簡直就是小兒科。”
容司城被慕婉舉著,好不容易才抓到牆院最上麵的磚塊,最後終於翻上去了,容司城一屁坐在上麵。
“兒子,你在上麵等我啊,讓你見識見識你媽的厲害,就這一堵牆,我不費吹灰之力,分分鍾翻過去。”
慕婉從小混在男人堆裏,天天幹得都是打殺攀爬的事,這一技藝,現在也是時候該傳授給兒子了。
慕婉的高超技還沒來得及展示,七歲的容司城就腳下一,從牆上摔了下去。
那是容司城從記事以來,唯一一次傷。
小骨折,不嚴重,但是這點傷已經足夠在容家掀起不小的風浪了。
可是沒有人來指責,一個都沒有,慕婉都想不通為什麽容家上下這麽不滿,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在麵前說三道四。
又在一次慕婉帶著容司城瘋玩了一整晚之後,容司城躺在床上,聽見隔壁房間的吵鬧聲。
他起床,趴在父母的臥房外麵,房門隻留著一條隙,從這條隙裏,他看到爸爸坐著,媽媽站在爸爸麵前,低著頭,像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一樣被爸爸訓了整整一個晚上。
從那之後,容司城就知道了,在這個家裏,並不是爸爸更害怕可以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媽媽,而是拳拳到的媽媽,更害怕說話總是雲淡風輕的爸爸。
到底有多怕?
是那種可以把親兒子推出去擋鍋,也不想被自家老公訓的程度。
容煊有收集文玩古董的習慣,書房裏也放著,慕婉就是隨便進去看看,也能不小心將一個古董花瓶給打碎了。
那清脆的破裂聲,仿佛是慕婉心碎的聲音。
該怎麽辦呢?
慕婉左看右看,將目鎖定在正伏案寫作業的容司城上,這個兒子,真是完繼承了的貌,又繼承了他父親的智商,優秀得不像話。
“兒子,媽媽想請你幫個小忙。”說。
“媽,你這就過分了!”容司城看著一地的陶瓷碎片,這個鍋,畢竟還是太大了些。
“過分?”慕婉像是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話,“你竟然覺得媽媽過分?我陪你去野外賽車騎馬半夜回來被你爸一頓罵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媽媽過分?我替你出氣,把咬你手的大胖同學一頓暴揍,你爸從學校回來後把媽媽從天黑訓到天亮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媽媽過分?”慕婉真是心痛極了,這是養了個沒有良心的兒子啊!
“媽,你想怎樣就直說吧!”喵喵尒説
容司城早就看他這個好媽媽的套路了。
“你要是心疼媽媽,就應該主幫助媽媽扛下所有,媽媽的高大兒。”慕婉笑瞇瞇地過來容司城的臉。
“好吧!”
容司城沒辦法,隻好答應了,不然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他不答應,那他媽媽就會一直他的臉玩兒。
“真的,兒子我謝謝你啊!”
慕婉高興壞了,蹦噠出書房,還沒走多遠,容司城就聽見響徹雲霄的聲音。
“容煊,你兒子把你書房的青釉花瓶打破了!”
容司城拿筆的手一抖,果然他有一個世界上最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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