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容煊對慕婉幾乎是寸步不離,天天圍著打轉。容家很看重這個孩子,容煊是容家的長子,又是容氏集團的繼承人,他雖然還有兩個弟弟,但是才能學識遠不如他,就是純粹的紈絝子弟,整天遊手好閑,吃喝玩樂。
慕婉再怎麽是玩的人,這幾天也非常老實,每天安安穩穩地在家裏待著,傭人把伺候得很周到,所有人都期盼著容家小長孫的到來。
這天慕婉在客廳裏打轉,朝窗戶外一看,容煊種的那些花已經有幾朵開花了,昨天還是幾個花骨朵,夜裏下了點小雨,反而一腦地都開了。
慕婉在屋裏待了一整天,頭昏腦脹,肚子裏又難,總想著出去走一走。慕婉難得有一次心,想去摘幾朵花放在屋裏養著,還沒走幾步,腳下一,就摔了一跤。
容煊從樓上衝下來的時候慕婉已經被傭人們扶起來了,臉慘白,已經有汗水從額頭滲出。
容煊呼吸一窒,手就將慕婉抱在懷裏。
救護車已經了,很快就會到,慕婉閉著眼睛躺在容煊懷裏,裏是輕輕地痛呼聲。
容煊將慕婉抱上救護車的時候,聞到了腥味,他將慕婉放在擔架上,攤開手,是猩紅的鮮。
容煊心髒似乎停了一拍,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婉,婉……”
容煊一遍一遍喊著的名字,但是慕婉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進了醫院,慕婉被推進手室,容煊站在外麵的走廊下,全仿佛已經失去了力氣。他的上沾滿了慕婉下流下來的,濃濃的腥味衝進他的鼻腔。容煊靠在醫院的白牆上,看著裏麵的醫生出來告訴他,孕婦病危,需要家屬簽字。
“孕婦和孩子都有危險,正在搶救,現在需要家屬簽字。”
容煊看著文件上的文字,看了很久,好像一個字也不認識。
“容先生,請盡快簽字。”
容煊反應過來,他手發抖,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容煊”三個字寫上去,這三個字看上去虛浮無力,和平日裏在公司文件上簽名的大氣瀟灑大不相同。
一個多小時後,慕婉和寶寶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母子平安,那孩子白白胖胖的,還在哇哇地哭著。容老爺子立馬就把他的寶貝孫子抱走了,隻有容煊陪著慕婉進了病房。
的臉慘白,一點也沒有,頭發都被汗水了,地在臉頰上,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睡著,呼吸很淺,像個累極了的乖孩子。
容煊的心疼得厲害,心髒上好像有一把鈍刀在割他的,刺痛一瞬間傳遍全。
他的手還在發抖,他還在害怕。
兩個小時之後,慕婉慢悠悠地轉醒,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有孩子的啼哭聲,很響亮的啼哭聲,想睜開眼睛看看那個孩子,但是太累了,眼皮很重,怎麽也醒不來。
“你醒了!”容煊坐在病床邊,看著慕婉睜開眼睛,竟然激得有點想哭。容煊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想哭的衝了,他從小雖然養得慣,但是從來不哭,“上還有沒有不舒服?”
慕婉輕輕搖搖頭,好累,在說謊,其實全都很痛,太痛了,下半還有些麻木,想一也做不到。
容煊眼裏的心疼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明顯過,這個人,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讓他心疼了。慕婉蹙的眉頭,是劃在他心頭最鋒利的刀口。
“寶寶呢?給我看看。”慕婉看著容煊,在睡夢中聽到了那個孩子的啼哭聲,好想馬上看看那個孩子。
容煊的手在慕婉已經起皮的上來回,他把醫用棉沾了溫水,然後極致溫地沾上慕婉的。
“被爸抱走了,我讓他們馬上抱過來。”
容煊一邊給慕婉掖好被角,一邊掏出手機給容老爺子打電話。
孩子抱過來的時候正在咕嚕嚕地喝牛,是個大胖小子,喝的時候一點也不鬧。容煊把他放在慕婉旁邊,他竟然知道朝慕婉出他胖乎乎的小手手。喵喵尒説
慕婉想哭,這個小生命,幾乎拚盡全力才將他帶來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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