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皇上,見過王爺。”
“蘇王妃來了啊。”年泝臉上堆滿笑意:“免禮座吧。”
“謝過皇上。”
蘇槿兒坐下後抬頭看了一眼,年岸臉並不太好,眼下滿是青黑,應該是大理寺那邊的案件,讓他多了不麻煩事。
柳若居然也跟著一起來了,這倒是讓蘇槿兒有些意外。
看來昨晚的事,對柳若打擊不算大啊,還有時間到這邊來。
“皇上大清早來我這,是有事嗎?”年泝開口打破了大廳的寂靜。
年岸笑了笑打趣道:“朕還不能來看看朕的弟弟啊。”
“看過就走嗎?”年泝不帶一的問。
年岸麵上有些尷尬,無奈歎氣:“堂弟就這般不想見到朕?”
說罷又道:“朕最近是忙,可也沒有忽略你,昨日不是剛將楊玉淑抬做小王妃,同蘇槿兒一起伺候你。”
年泝臉瞬間一冷,手一點點攥了椅扶手。
蘇槿兒知道他在控製緒,全京城誰不知道,年泝不喜歡別的人,年岸這麽荒唐的接二連三安排人,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是在跟年泝過不去。
“我家王爺自是謝皇上的。”替年泝開了口:“王爺前兩日還同臣妾說,皇上近幾日特別忙,您來相爺府,王爺也是擔心您太過勞累。”
蘇槿兒故意咬重了特別忙三個字,像是意有所指。
年岸臉果然變得不好看起來。
他最近忙,還不都是因為大理寺那邊的案子,北國人現在對他的名聲都有所懷疑了。
那可是他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名聲。
這事都不用深想就知道是誰做的。
“朕再忙,也要來看看堂弟的,畢竟。”年岸頓了頓,語氣重了幾分:“朕就這麽一個堂弟,當然要重視。”
年泝角浮上一抹譏諷的冷笑:“那我真要好好謝過皇上的重視了。”
“你我兄弟之間,說謝就太言重了。”
“怎麽辦呢,我待會還有要事要理,沒辦法接待皇上了。”
“什麽要事,還需要堂弟親自理。”年岸聲音大了幾分:“這府裏的人都是吃閑飯的嗎?如此怠慢朕的堂弟,腦袋不想要了是嗎?”
大廳裏所有的奴仆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
蘇槿兒眉心擰了擰,年岸對年泝,表麵一向是順從的,今天怎麽突然這麽強勢,難道就因為大理寺那件事?
“皇上,小王爺一心為北國,要事也定是國事。”柳若在一旁說了句。
年岸挑起眉梢:“哦?國事?朕可不記得代過堂弟什麽國事,不如堂弟說說看,是不是朕了什麽。”
年泝不疾不徐說道:“說起來還真是國事。”
他喝了口茶,這才開口:“昨日偶然遇到大理寺卿,他說起有幾個的,請教我來著,我想著在家也無事,今日去幫忙審問一番,說不定能讓那些的吐點什麽出來。”
年岸臉瞬間一沉,死死咬著牙沒有說話,腔劇烈起伏。
蘇槿兒端起茶杯掩飾住邊的笑意,看來那些不肯開口的,是有人施了力,這些案子,沒人比年岸更迫切想要結束。
但若年泝真的去了,說不定真的會套出什麽話來。
“這事就不勞煩堂弟了,朕自有安排。”
“不勞煩,我很閑。”
年岸怒火已經到了嗓子眼,眼看就要發作出來,柳若走上前。
“皇上口了吧,我幫您倒杯茶。”
茶壺端起來又說了句:“茶水沒了,我先去添一些來。”
“柳將軍是客,到家中怎麽能讓你添茶。”蘇槿兒看向一旁的吳管家。
吳管家走上前接過柳若手中的茶壺:“柳將軍,讓老奴來吧。”
柳若眼神瞬間冷厲:“放肆,皇上要喝的茶,豈是你這種骯髒的奴才能經手的。”
吳管家趕跪在地上趴著沒吭聲。
年泝聲音冷了幾分:“吳管家,你給柳將軍帶路吧,記住,凡是皇上要用的,咱們相爺府都不要經手,讓柳將軍親力親為。”
“是,王爺。”吳管家起:“柳將軍,這邊請。”
蘇槿兒看著這一切,總覺得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
“關於大理寺這件事,堂弟可有什麽想說的?”
年岸忽然的一問將蘇槿兒的思緒拉了回來。
年泝語氣淡漠:“這等國事,皇上該和朝中大臣商議,問我有些不合適吧。”
“朕就想聽聽你的看法,你我兄弟之間聊一聊而已,跟國事扯不上關係。”
“我沒什麽看法。”
年岸瞇起眼眸,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又問:“堂弟覺得,這件事是不是有心人編造的?”
“有心人?”年泝尾音上揚:“皇上您的意思是,京城傳遍您讓人給木老將軍下毒這件事,不是真的?”
年岸臉鐵青:“堂弟不是說不關心國事嗎?”
“皇上不是說兄弟之間聊一聊嗎?”
四目相對,火星四濺,誰也不願退讓,無聲的硝煙燃起,大廳寂靜無聲,恍若寒冬般蝕骨寒冷。
蘇槿兒神淡然,慢悠悠喝了口茶,看似不在意,袖中的另一隻手,指甲已經陷掌心。
唯有如此,才能保持平靜,不會失控衝上去。
無聲的對峙,最終是年岸先敗下陣來。
“木老將軍當年是被劉副將下毒害死的,這件事阿離也確定過,不管天下人如何編排,朕,問心無愧。”
阿離……
真的是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蘇槿兒端茶的手都僵了,死死掐著手心,才勉強將茶杯遞到邊。
“這話皇上無需說與我聽。”年泝著手指上的扳指:“皇上該去墳前,說與聽。”
年岸重重吐出一口氣,看了蘇槿兒一眼:“堂弟不覺得此時說這話不合適嗎?”
年泝充耳不聞,接著說道:“皇上要去,可不能到木家墓地,不在那,的,腐爛在城外葬崗,皇上去了,也是要好好找找的,五年了,的腐爛得都看不見了。”
年岸拍桌而起:“年泝!”
這一聲怒吼,殺意已經很明顯了。
年泝麵無表抬頭和他對視,薄了:“要找腐爛之地,對於皇上而言應該不是難事,畢竟陪伴了皇上十五年,皇上最悉了。”
“你找死!”年岸上前一步,手已經舉起來了。
蘇槿兒快步走過來,還沒到先開口:“皇上,我家王爺子弱,可經不起您這一掌。”
走過去後,不卑不跪在年岸腳邊:“皇上若是有怒,就衝著臣妾發吧,臣妾康健,扛得住您這一掌。”
年泝角了,康健?看向跪著的孩,目帶了幾分古怪。
年岸眼底的怒氣一點點消散,終於還是理智占據上風。
他收起手,崩著臉又坐了回去。
也是這個作讓蘇槿兒和年泝同時起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年岸居然還坐得住。
而且柳若去倒茶,未免太久了。
年泝和蘇槿兒對視一眼,不言而喻的擔心起同一件事。
蘇槿兒起後又行了個禮:“皇上,王爺,臣妾突不適,想先回去歇息了。”
年岸冷哼一聲:“剛不是還說康健嗎?”
“不舒服就回去吧。”
年泝都開口了,年岸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不是他的人。
……
“麥冬。”蘇瑤兒拿了一盤糕點坐到小麥冬邊:“先吃些糕點再練字。”
小麥冬停下來,看著蘇瑤兒點了下頭,禮貌的回應:“謝謝瑤兒姨姨,我現在不。”
接著又開始練字了。
蘇瑤兒將糕點放到一旁,滿眼欣的說道:“練字好,小孩子就該多寫字。”
見小家夥不搭話,頓了頓又說:“你槿兒姨姨對你是嚴厲了些,可也是為你好,今日手確實是你不對,所以麥冬,你可千萬不要記恨你槿兒姨姨。”
小麥冬歪著腦袋,眼底有些茫然:“我為何要記恨槿兒姨姨?”
蘇瑤兒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是我說錯話了,咱們麥冬心最寬廣,怎麽會記恨人呢。”
小麥冬撐著下,想著蘇瑤兒的話。
不記恨人就是心寬廣嗎?那他好像不是個心寬廣的孩子。
想到這裏,小麥冬不有些著急了:“瑤兒姨姨,槿兒姨姨是喜歡心寬廣的孩子嗎?”
“唔……”蘇瑤兒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他:“你槿兒姨姨是個特別護短的人,所以隻要喜歡的,應該不會管心寬廣不寬廣吧。”
想了想蘇槿兒好像就是這個格。
說來也好笑,自己一手帶大的妹妹,自從上次摔了之後,好像要重新開始了解妹妹了。
小麥冬小小鬆了口氣,放心繼續練字了。
隻要槿兒姨姨不討厭,那他可以不用改的。
而他心裏的那個小本子,也不會藏起來了,以後誰要是敢欺負槿兒姨姨,他都要記在小本子上,等有能力了肯定要替槿兒姨姨欺負回來的。
蘇瑤兒端起桌上的糕點:“那我就不打擾你練字了,我就先……”
“砰!”
蘇瑤兒後麵的話被盤子打碎的聲音蓋住。
小麥冬抬頭看去,小臉上頓時都是驚恐,子不控製的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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