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兒到了院門口,回頭還能看到那抹影子。
停下腳步,猶豫了下回頭看去。
男人臉帶著幾分病態的白,在月下更顯得更虛弱了。
年泝的不好,差到靠藥維持,也隻能勉強茍活著。
平日裏都是坐椅,今晚跟著走了這麽長一段路,也難怪臉會這麽難看。
“王爺,我到了。”
“好。”
蘇槿兒有些無奈:“王爺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先進去。”
不管蘇槿兒說什麽,男人都一副溫和又溫的模樣,哪裏還有平時不近人的樣子。
蘇槿兒張張,也不知道說什麽了,越看越覺得年泝詭異得可怕。
行了禮便先進屋了。
中途沒有回頭,進屋就關上門了,至於外麵年泝什麽時候離開的,是真的不知道。
更不知道,屋子裏熄了燈,外頭的男人悄然而,就在窗戶外,靠著窗癡笑了一晚上。
翌日。
回到自己房間的年泝已經撐不住了,要不是青鳥來得及時,怕是直接摔在門外了。
“主子為何臉這麽差?”
年泝心好,勾笑著:“我在窗外呆了一晚上。”
青鳥這才注意到,年泝眼下青黑一片,臉蒼白得嚇人。
“您不要命了,子如此差,怎麽可以……”
話都沒說完,年泝移椅到桌前,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瓶子遞過去。
“以後早晚一次藥裏,都要加一顆。”
青鳥有些疑,看著藥片刻後頓時明了,他不有些氣惱:“所以主子以前喝的藥,本不對癥是嗎?”
“不是不對癥,隻是讓我暫時死不了。”
而且也不會好的那種,不然他怎麽會喝了藥,連路都無法走。
青鳥這會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氣年泝之前瞞著他這麽不珍惜自己的命,笑因為木槿離回來了,年泝開始惜命了。
年泝又到了書桌前,提筆快速寫下一個方子:“這個每天熬一副,夜前送來。”
青鳥拿過單子,角有些:“主子還有什麽保命的妙招,就都拿出來吧。”
年泝眉梢一挑:“確實還有。”
他又來到床邊,從枕頭底下出一張藥單:“這裏麵的藥材比較難尋,盡力找全了給我。”
“我會安排暗衛去尋的。”
年泝頓時嚴肅起來:“安排幾人去,其他在京城的暗衛,全部調到相爺府。”
青鳥笑了笑:“我跟在主子邊這麽久,若連這事都要主子吩咐了才會做,那真枉費主子對我這麽好了。”
年泝深深看著他:“這些年,謝謝你。”
“主子若真的謝我,就好好活著,讓我跟在您邊一輩子。”
“好。”這次的承諾,年泝說得擲地有聲,因為這次他會做到的。
“那我先去熬藥,主子您再休息會。”
“不休息了。”年泝看看外頭,眼眸帶著笑:“該吃早膳了。”
“可您……”青鳥想說他一夜沒睡了會吃不消的,但轉念一想,這會的年泝,恨不得直接搬去蘇槿兒那邊,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有沒有休息好。
而且現在年泝有了求生的,他自己也會多注意的。
青鳥不打趣了句:“那以後我是不是要改口喊王妃了?”
年泝想了想說道:“不用了,那麽謹慎,我昨晚沒忍住去看,還被懷疑我是易容了的,你還是一切照舊吧。”
“也是,槿兒姑娘一向很謹慎。”
年泝看著天,聲音清冽:“是我的妻,不需要是什麽王妃,就隻是……我的妻子。”
“我明白了。”
……
“槿兒,你跟王爺吵架了嗎?”
蘇槿兒剛出來,就被蘇瑤兒的這麽一問整懵了。
“怎麽這麽問?”
“我剛去廚房取早膳,吳管家不讓,還說讓我回來等著。”
蘇槿兒也有些不解:“我也沒得罪他……”
說到最後都有些不確定了,昨晚年泝就很古怪,難道又起了要趕走的心思,昨晚是臨走前最後一次對好?
這可不行,都計劃好了,可不能這個時候離開相爺府。
“槿兒姨姨。”小麥冬喊了一聲,腳步很慢挪過來,拉起的手張的問:“槿兒姨姨不開心嗎?”
“是有點不開心。”
“是因為麥冬嗎?”
“怎麽會是因為你。”蘇槿兒瞇起眼眸:“看來我們得去前廳一趟了。”
蘇瑤兒見蘇槿兒這副神,想著是不是要去討回公道,便也掄起袖子跟著。
打架或許不如蘇槿兒厲害,但能幫蘇槿兒擋著那些人。
兩大一小氣勢洶洶來到前廳,剛轉角就遇上了椅。
蘇槿兒語氣不善:“王爺這又是什麽意思?”
見到想見的人,年泝眼睛眼可見的亮了亮:“正巧我要去找你。”
“是巧的。”
“先進來吧。”
蘇槿兒冷靜的思考等下要怎麽跟年泝據理力爭,可踏大廳後又有些愣住了。
桌上擺著飯菜,熱氣騰騰,還都是吃的清粥小菜。
好家夥,不給吃早膳,自己卻在這吃最吃的菜。
多有點過分了。
“王爺……”
“粥快涼了,坐下吃吧。”
蘇槿兒:“??”
“王爺是在跟我說話?”
年泝愣了愣,又看向旁的蘇瑤兒和小麥冬,頓了頓說道:“都坐下吃吧。”
蘇槿兒看看桌上的粥,好大一盤,一兩個人也確實吃不完。
而屋子裏現在就隻有他們和年泝。
難道年泝是準備跟一起吃早膳?
年泝已經坐到桌前,抬起眼簾看著他們:“為何還不坐下?”
蘇瑤兒小小挪步伐,弱弱的開口:“王爺要和王妃一起用膳,我就先帶麥冬回去了。”
小麥冬鼓著腮幫站在那不肯走。
蘇槿兒一聽立馬說:“你們不吃我也不吃了。”
可沒勇氣留下來獨自麵對奇奇怪怪的年泝。
年泝眼神一冷,語氣帶了幾分命令:“都坐下吃。”
蘇瑤兒第一個坐下,隨後拉著一臉不高興的小麥冬也坐下。
蘇槿兒見狀也不好再說走,一看隻有年泝邊有位置,猶豫了下還是坐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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