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寶一睜眼就得到了蔡添喜送過來的消息,說晚上殷稷會過來。
喜不自勝,親自下廚做了殷稷吃的點心,沐浴更后又選了雅致的熏香,為了讓腰更纖細,甚至連早飯午飯都沒用,一天里數不清多次問沉自己的妝容衫是否合適。
可這般坐立不安的從天亮等到天黑,殷稷還是沒見影子。
按捺不住讓沉出去打聽,可那丫頭帶回來的卻是個壞消息——殷稷在來后宮的路上,被人截走了。
說是莊妃在花園里跌了一腳,剛好跌進皇帝懷里去,腳還扭傷了,殷稷便將人送回了含章殿,這一送就沒能出來。
悅妃氣的臉漲紅,狠狠跺了下腳:“這個狐子,臭不要臉,想要恩寵自己去求啊,截胡算什麼?”
越想越氣,索帶了人要去含章殿搶人。
沉連忙攔住:“主子,不能去啊,這爭風吃醋的事兒私下里還好說,要是鬧到明面上來,整個蕭家都要不好看,老爺夫人也得跟著丟人。”
蕭寶寶被說得更氣:“稷哥哥本來就是要來我這里的,我只是去要回來,憑什麼不行?!”
罵著卻仍舊坐了下來,顯然即便是氣頭上也仍舊知道權衡利弊,可卻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不行,我還是不能就這麼看著,王家那丫頭最討人厭了,要是讓拔了侍寢的頭籌,我還不得被兌死?你去,告訴皇上,就說我生病了,不見他就不吃藥。”
沉有心再勸,可見蕭寶寶一臉堅決,只好匆匆去了,心里盼著這個時辰那兩位千萬不要歇下了,不然家主子怕是要氣得一宿都睡不著了。
好在殷稷不是急的人,又顧及莊妃腳上有傷,兩人只是在下棋,沉去的時候,他剛剛贏下一局。
莊妃看著他眼睛里都是,一臉的崇拜:“皇上真厲害,當年臣妾還在閨中時便聽聞皇上文武雙全,乃是人中龍,如今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話音未落,臉已經漲得通紅,仿佛說這樣的話很是赧。
殷稷笑容溫和,卻不達眼底。
“朕與你兄長也有結,他的棋藝倒是不如你,至輸棋時不會這般不痕跡。”
莊妃一愣,表僵在了臉上。
恰在這時,外頭吵鬧了起來,順勢扭開頭:“外頭怎麼了?皇上在此,何人敢喧嘩?”
大宮藤蘿走進來,臉很是不好看,開口之前還看了一眼殷稷,顯然并不想當著他的面說,可又不敢瞞,故而一開口語氣十分憋悶:“是昭殿的沉,說悅妃娘娘病了,請皇上去看看。”
莊妃眼睛一瞇,輕輕一咬,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怎麼說病就病了?今天晌午的時候還好好的……皇上,咱們去看看吧。”
說著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外走。
殷稷抬了抬下:“還不扶住你主子……這副樣子就好好養著吧,朕去看看就好。”
莊妃哪里肯,正堅持要去,殷稷忽然側頭看過來:“說起來,朕有件事很好奇,你如何會知道朕在哪個時辰,走哪條宮道?”
莊妃被問得心口一跳,不自覺摳住了手下撐著的桌子,努力維持冷靜:“臣妾只是思慕皇上,所以日日都去那里等,湊巧今日遇見了而已。”
殷稷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道:“那還真是巧。”
明明沒有疾言厲,可他這般輕描淡寫卻讓莊妃更加張,不明白明明是溫文爾雅的人,怎麼給人的覺會這麼有迫。
不安地試圖再為自己解釋:“皇上……”
殷稷卻忽然站了起來:“下次別去等了,朕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見你,懂嗎?”
莊妃低下頭遮住眼底的驚慌,再不敢阻攔,眼睜睜看著他走了。
外頭的沉卻是大喜,皇上不愧是他們蕭家養大的,果然是最看重他們蕭家的姑娘。
“皇上,娘娘……”
有心為蕭寶寶找補幾句,免得自家主子頭一回裝病裝的不像被察覺出來,可殷稷卻本沒有要聽的意思,大步流星的不見了影子。
只好小跑著追了上去,可到昭殿的時候,殷稷還是已經進了門,此時正靠在門框上,垂眼看著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蕭寶寶。
訕訕上前:“皇上,主子這是著了風……”
“讓自己說。”
殷稷說著話,腳下卻沒彈一下,顯然不打算上前去查看。
蕭寶寶等了又等,有些耐不住了,掀開被子一角看了過來,一對上殷稷清凌凌的眼睛,頓時一抖,也不敢再裝了,悻悻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稷哥哥……”
殷稷站直了,神冷淡下去:“朕說過什麼?這是宮里,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你聽到哪里去了?”
蕭寶寶悶悶道:“還不是莊妃,你明明說了會來這里,結果卻跑去了含章殿……”
說著委屈了起來,人也跟著理直氣壯了:“你怎麼好意思怪我啊?明明是你失約的。”
殷稷耐著子解釋:“也是世家之,朕不得不送回去,并沒打算在含章殿過夜。”
蕭寶寶眼睛一亮,磨蹭著往床里面挪:“那你快來……”
“朕也沒打算在這里過夜,”他眉頭擰起了一個小疙瘩,“朕說過了,你還小,不著急。”
蕭寶寶不服氣,正要手去抱他的胳膊,殷稷卻仿佛猜到了似的,眼神嚴厲了起來:“既然鬧得滿宮里都知道你生病了,就老老實實病著,聽見了嗎?”
蕭寶寶到一半的手了回去,有心撒,可看著殷稷冷下去的臉卻又沒敢,只好委屈的咬了咬:“哦。”
殷稷似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轉走了。
蕭寶寶著床沿探頭看:“皇上?你別生氣啊……你還真走啊?你走可以,不許去含章殿啊!”
夜風蕭蕭,毫無回應。
蕭寶寶氣得錘了錘床,卻又錘得手疼,一邊手讓沉給,一邊嘟噥著抱怨:“來都來了,還不過夜……氣死我了。”
沉卻在想另一件事:“主子,你說莊妃怎麼就那麼巧就堵上人了呢?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蕭寶寶一怔,隨即猛地又錘了下床榻:“嗷……疼疼疼,謝蘊,一定是!”
旁人不知道殷稷的行蹤,可謝蘊為他的,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一定是記恨自己上回打了,所以故意報復。
氣得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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