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驚慌地喊起來:“娘娘,皇上說今天會很,讓你不要跑,你快回來!”
蕭寶寶充耳不聞,連句話都沒回。
蘇合無助地看過來:“姑姑,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
謝蘊解開拴在樁子上的馬匹,翻了上去:“我先去追,你召集軍,沿著我留下的痕跡找過來,要是一個時辰我們還沒回來,就去稟報皇上,封林找人。”
蘇合忙不迭答應了一聲,正想問一句該怎麼召集軍,謝蘊就一抖韁繩,沿著蕭寶寶剛才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心里并不想管蕭寶寶,可現在在昭殿,如果蕭寶寶出事也逃不了關系,有些事不想做也還是得做。
上林苑是第一次來,對這里并不悉,只是年時候聽兄長謝濟提起過一些,才勉強能找到路,可一進了林子,那些聽聞就變得虛幻縹緲了起來,本和當下的形對不上。
只能一邊走一邊喊,蕭寶寶卻遲遲沒有給回應。
撕下一點角掛在樹枝上,著頭皮繼續往前,在完全陌生的環境里,時間的概念逐漸失真,有些記不清楚自己進來多久了,卻有些不敢繼續往前。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明明是夸贊的詞句,此時卻是真切的現了出來,這林子太靜太大了,除了偶爾的蟲鳴,再沒了別的聲響,仿佛天地之間,除了那麼些沒開智的蟲子,活只剩了和下的駿馬。
不自覺攥了韁繩,卻只能認命地繼續往前,一夾馬腹:“駕……悅嬪,你再不說話我就回去了!”
仍舊毫無回應。
謝蘊勒停了馬,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方向了,就在這時候,不遠忽然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立刻抬眼看了過去,就瞧見一點角自不遠一閃而過。
滿上林苑,只有蕭寶寶穿著的。
策馬追了上去,果然瞧見了蕭寶寶的影子,正慌不擇路地往小道里拐,謝蘊一甩馬鞭,在樹木間橫穿過去攔住了的去路:“你鬧夠了沒有?跟我回去!”
蕭寶寶梗著脖子,滿臉都寫著不服氣:“我還沒玩夠,才不回,你想回你自己回去。”
謝蘊攥著韁繩:“你想玩,就帶夠了侍衛宮人再出來玩,到時候想玩多久都沒有人攔著你……一個人就進來跑,你是嫌命長嗎?”
蕭寶寶被教訓得了下脖子,隨即反應過來兩人的份,頓時惱了:“得到你來管我?你現在是我的奴婢,你得聽我的,閃開!”
謝蘊冷冷看著,下駿馬紋不。
蕭寶寶杏眼圓睜瞪過來:“你敢不聽我的話?你信不信我回去讓稷哥哥罰你?”
謝蘊仍舊不說話,只是手背上已經凸起了青筋。
蕭寶寶瞄見了,不自覺吞了下口水,總覺得謝蘊好像下一瞬就要打。
雖然自己是主子,可這里沒有旁人,萬一過后死不承認自己也沒辦法。
思前想后,還是默默地慫了:“嘁,回去就回去,其實我也剛好有點累了……本不是聽你的話。”
謝蘊沒有理,催馬上前抓住了蕭寶寶馬匹的韁繩。
蕭寶寶覺得自己被辱了:“你松開,你這讓我很沒有面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牽我呢。”
謝蘊充耳不聞,蕭寶寶趴在馬背上用力拉扯自己馬匹的韁繩,見謝蘊死活不松手,張就要咬,謝蘊這才被迫松了手。
蕭寶寶面得意:“還想和我斗?”
拽著韁繩,輕輕一抖就躥到了謝蘊前面。
謝蘊懶得理會,只要肯老老實實地回去就行,輕夾馬腹,正要跟上去,一聲悠長的號角忽然自遠響起。
游牧民族有學狼狩獵的習慣,靠號角聲指揮人手進攻回防,謝蘊猜著這應該是哪個使團在附近。
若是能和他們會合再回去……
忽然反應過來不對,這場春狩主要為了玩樂,尋常獵怎麼會用得到號角聲來指揮?
除非是遇見了猛。
心里狠狠一跳,立刻催馬去追蕭寶寶,就在這檔口,號角聲再次響起,聲音陡然急促了起來,而且離他們近了很多。
雖然不明白其中含義,可這麼集的聲音絕對不會是撤退回防,他們在圍獵某一頭猛,并且把它朝某一個固定方向驅趕,而這個方向……
謝蘊加快了速度:“悅嬪,換路,快!”
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回應的是蕭寶寶的尖,剛才甩下一馬當先往前跑了的人,此時撥轉了馬頭迎面朝跑了過來,滿臉都寫著驚恐。
“謝蘊,救我!”
謝蘊朝后看過去,就見一頭足有兩人高的巨大黑熊正咆哮著墜在蕭寶寶后,隨著他們的近,地面都被震得了起來。
只是為了玩樂的春狩,為什麼會有黑熊?!
謝蘊清楚地意識到出了事,可眼下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立刻撥轉馬頭,想引著蕭寶寶往旁邊的路上去,可蕭寶寶卻像是嚇傻了,本沒看,只知道催著馬不停往前。
“啊啊啊!有熊啊!救命啊!”
謝蘊無可奈何,只能再次撥轉馬頭追了上去:“別跑直線,有人在驅趕那頭熊,你這樣跑不出去!”
蕭寶寶還在尖,還在瘋跑。
謝蘊起初還以為是被嚇壞了,失了理智,可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匹馬的狀態不對勁,它被驚了。
況越來越糟糕,謝蘊急得額頭出了冷汗:“抱馬脖子!”
“啊啊啊啊!”
“抱馬……”
“啊啊啊啊!”
“抱……”
“啊啊啊啊!”
謝蘊一咬牙,抬手狠狠摔了一鞭子:“駕!”
馬匹拼了命的疾馳,終于追上了還在瘋跑的蕭寶寶,已經被嚇得滿臉都是淚,渾抖個不停,好在還知道抓韁繩。
謝蘊長了手去拽韁繩,試圖將驚馬控住,然而又一聲迅速近的號角聲響起,將本就出于驚恐中的馬匹徹底嚇瘋,竟然連路都不看就往樹上撞。
謝蘊瞳孔一,這要是真撞上去,馬匹必死無疑,可坐在馬背上的蕭寶寶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只能冒險了。
抬手松了韁繩,瞅準機會,用力朝蕭寶寶撲了過去,兩人被前沖的速度帶的一路翻滾,最后砰的一聲撞在了樹上。
“嗷嗷嗷嗷,疼疼疼……”
蕭寶寶鬼哭狼嚎起來,“我要死了,好疼啊,稷哥哥救命啊……”
謝蘊艱難地翻了個,蕭寶寶還有力氣哭,卻要被胳膊疼得背過氣去了,試探著了右臂,卻是一就疼得鉆心,大約是骨頭斷了。
可現在別說只是斷了胳膊,就是全的骨頭都斷了,也不能在這個地方久留,咬牙站了起來:“黑熊就在后頭,我們得離開這里。”
蕭寶寶含淚搖頭:“我,走不了,你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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