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上吊了？”

“是。”

“那死了沒？”

“幸好及時發現，被人給救回來了。”

“沒死那還說什麽？下去吧。”白夫人隨意地打發了來報信的丫鬟，一轉頭，卻見白雲非鬆了一口氣，好像對白雲珠跟擔心的樣子。便道：“你的心也太好了，要是真想死，怎麽死不了？偏剛掛上去就被救了下來，不過是嚇唬人而已。”

“嚇唬不嚇唬人我不知道，隻要沒出事就好。”

“你啊！”

唐氏現在有萬事足，本不把其他人放在心上。

不過兒雖然聰慧，但到底在外流落多年，生怕回到白家的白雲非生活不習慣，這些日子，一直一步不離地帶在邊，隻為了彌補這些年的和教育缺失，怕往後嫁了人，在婆家吃虧。

按的想法，是很想多留幾年在家的，但雲非的年紀不小了，即便找個家世普通的人家定親，說好婚期延緩幾年，對方能寬限的日子，也有限度。

於是白夫人見針，恨不能手把手地教。

好在白雲非本就聰明，也能吃苦，學起來當然沒有難度。就是太過純良的子，太讓人放心不下。

也不曉得是不是自小在鄉下長大的緣故，白雲非對貧苦出的人，總是有一種天然的憐憫。按理來說，憐貧惜弱本是好事，畢竟這說明心淳厚善良。

可對下人們太過縱容，連丫鬟都鎮不住，那就有問題了。再一個就是，對白雲珠這個搶了份的人，都到同，就讓唐氏忍不住了。

“娘知道你心地善良為人寬和，娘喜歡你這子，為你高興。”在兒麵前，唐氏永遠是溫小意的，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對旁人要低一些。

對道：“但是我們能對普通人心，能對幫助過咱們的人出援助之手，但對那些害了我們的人，就一定要使出雷霆手段。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害過你一回的人，就一定會害你第二回。咱們可不能什麽時候都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夫人現在提起白雲珠就跳腳，白雲非都已經習慣了。為了順的氣，於是解釋道：“其實母親完全沒有必要這麽恨，畢竟就算有錯，到底罪不至死。仔細想想，那時候不管是我還是，都是一個小孩子，別人做什麽我們都沒法反抗，如果能選擇的話，也不一定就想要替代別人的份，這是其一。”

見唐氏想要說話，又道：“其二嘛……兒就是有一點一直想不通。”

“想不通什麽？”

“想不通的是祖父跟父親的態度。”白雲非道：“其實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家的仇人害我，這才把我了出去。可是現在一說，我被送走這一件事，父親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這就太奇怪了。先不說，家裏男丁眾多，我也好白雲珠也好，都不過是個小孩，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讓他們非換人不可呢？要知道，他們若隻是因為白雲珠來曆不好，想給找個麵的出，所以才讓當您的兒，這也太說不通了。父親跟祖父就是再想養個兒，頂多也放到宅給個庶出份得了。母親您又不是個嚴厲的人，連庶子都容得下，又怎麽會容不下一個庶？用得著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孩，連自家的脈都舍棄了麽？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對於當初換孩子的事，白家當家人一直閉口不言，至今不給唐氏一個解釋。

也難怪白雲非會這麽想，因為白夫人也正好有同樣的疑問。

白家與唐家是聯姻，與丈夫的親事，從裏不是一句恩夫妻能夠解釋。如若丈夫養了私生，抱回來定要記在名下，雖然困難，卻也不是絕無辦法，哪裏就至於把親生嫡都送出去的？

是丈夫一個人發瘋出錯也就罷了，偏老爺子那裏，似乎也對此事知知底，這就值得讓人深思了。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白夫人歎口氣道：“但是答案依舊不知道是什麽，所幸我的乖兒已經回來了，咱們日子還長，有的是時間慢慢查探。”

白雲非點頭同意：“我也是這麽想的，白雲珠的世絕不簡單，所以想要解開謎團的話，無論如何還是不能死。要是死了，這個很可能就永遠無解了。”

“我就是想到自己忍了這麽多年，心來氣。一時沒想那麽多罷了。”白夫人說完，又萬分憐地握起兒的手，歎：“我的非兒這樣聰明，都怪那些惡人耽誤了你。若是長在家裏，自小有名師教導，這世上還有誰比得上你！”

白雲非讀書識字一樣不差，但是理科生，在詩詞書畫上，終究沒有什麽天分，對於琴棋書畫，連接的機會都很，當然也就更沒什麽研究了。這在唐氏看來，可是天大的憾，畢竟哪個大家閨秀沒有幾樣拿得出手的才藝？尤其想被稱一聲才，怎麽也該通琴棋書畫才行。可是白雲非現在年紀已經不小，再想從頭學起，已經很困難了，更何況對那些東西本就沒有什麽喜。

但看母親失落，白雲非到底還是要安一番，於是道：“您也說了兒聰明，可見聰明人是天生的，其他人羨慕不來。所以聰明的兒覺得，即便不會琴棋書畫，兒的才華，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就你鬼機靈！”白夫人知道是不想讓自己傷，當即笑了起來，促狹一句：“可見你的厚臉皮，至無人能及。”

“哈哈哈，娘也這麽覺得？兒也這麽覺得，哈哈哈。”

“你呀！”唐氏寵溺一笑，實在拿沒什麽辦法了。

白雲非又提醒：“不過白雲珠怎麽說也是吃了一次苦，咱們派人過去問候一聲，應該也是必要的吧？”

如果白家真的有什麽不可見人的，從白雲珠這個來曆不明的孩上下手，的確不失為一種辦法。

但過去這十幾年，對白雲珠已經足夠關注了，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妥。不過現在的份有變，說不定真的就會出現什麽線索呢？

想到這裏，白夫人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管怎麽說，也了我十幾年的母親啊！”

“謝謝母親，您都是為了兒才願意容忍的。”

“我是你母親，不為你著想，還能為誰？”

兩人說完，果真派了人前去探。

白雲珠自殺未遂，再回頭一想，滿心都是後怕。

當時是真的覺得生無可，不如死了算了，然而當怎的臨死時，恐懼跟求生意誌，還是占上風了。現在再想要死就，無比懼怕。

不過與唐氏以為的，是在做樣子不同，那時真的差點就死了，卻在最後一刻，被人救了下來。

就的人是誰，並不清楚。但但這足以勾起的好奇心了，難道是有人，在暗中保護自己不？

白雲珠忍不住開始回想，或許自己的世，並不是外人猜測的那樣不堪。

之前是被玄家退婚的恐懼跟打擊了心神，這才沒有留意一些細節。

白雲非的出現，白夫人的變臉，給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此時回顧起來，依舊在這混不堪的況中，到了祖父跟父親對的微妙的態度。

沒有一個當家人，會這麽在乎一個外室所出的兒孫的，甚至嫡生子也一樣。更何況對於他們確定的親孫白雲非，都產生了不喜跟厭惡，這不是一般在意脈的高門世家會有的態度。

白雲珠地覺到，在白雲非出現之前，不管是祖父還是父親，他們其實都是知道自己的世的。

但的世是什麽呢？

死是再也不像死一次了，但是既然活著，就總要弄明白一些事。

白雲珠終於決定振作起來，要查清楚這背後的，給自己一個代。